第二十四章 可悲結局

玥鈴和小青都傻傻地望着明軒夜,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幕就像是電影一樣。

只見 明軒夜原本血紅的雙眸在轉瞬間便恢復成黑色,此時林迅走到他身旁,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東西又出來了?”

明軒夜稍微蒼白的臉色似乎已經印證了林迅的猜測。

果不其然,那東西又出來了,可是明軒夜爲何沒有變成那男子的模樣?林迅還記得,昨晚明軒夜變成另一個“明軒夜”的時候,整個人完全變了。那高貴而暗含陰柔美的男子,在他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不是因爲男子的美貌,而是因爲男子帶給他的壓力。

玥鈴這才發現自己的手緊緊攥緊,手心皆是汗。可是就只有那一瞬間,爲何自己會如此緊張?

明軒夜看着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鬼,走到她身前蹲下。“你害怕我麼?”明軒夜淡淡地說。

女鬼感覺到那股壓力消失了,但她很清楚壓力的來源正是面前這個長相普通的男子。可是昨晚她遇到的是一個美貌的男子。那舉止投足之間所帶的高貴是她所害怕的。那雙血紅的眼眸攝人心魄,卻滿含危險。

“你……你到底是誰?”女鬼瑟瑟地說。

“我是警察。”明軒夜想了想,然後回答。他認爲他現在應該是以一名警察的身份來說話,而不是以大學生或者凡人亦或是聖法者的身份與女鬼交談,因爲他覺得只有警察二字才能代表他現在的立場。

“你殺了人,你應該受到法律制裁。”他補充道。

女鬼慘笑,她環顧四周,映入眼簾的是小青那慘白的臉。她舉起青色的手指着小青說道:“你爲何背叛我?你明明就是我的本體,卻脫離了我。”

“什麼?”在場的人都驚訝地喊道。

明軒夜更是傻了眼,他頓了頓,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的還不……清楚麼?”嘴角溢出黑色的污血,女鬼快要魂飛魄散了。

“你說小青是你的本體?”玥鈴問道。

女鬼用着最後的力氣用力地點點頭,之後明軒夜卻發現女鬼的身體開始透明。他轉頭看向林迅,林迅搖搖頭,告訴他女鬼快要魂飛魄散了。

原來剛剛另一個自己竟然真的動手殺了這個女鬼,可是如果不動手,這個女鬼就會把自己殺了吧?

“小青!”玥鈴忽然發現小青的身體也開始變得透明。

“這是?”明軒夜連忙抱起小青,只見小青越來越慘白的臉,和那逐漸流失的生命。

“我用星戒救活她!”

小青的嘴角也溢出了鮮血,明軒夜驚奇地發現小青此時和女鬼一模一樣。無論是外貌,還是嘴角鮮血的位置。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青咳了一口血,那鮮紅的血此時顯得那麼妖豔,而又悲愴。

“我本是她的一縷魂魄。可是我是善良的魂魄,而她,則是復仇的魂魄!”小青看向女鬼。

明軒夜拉起袖子,準備催動星戒,可是小青制止了他。“沒……沒用的,星戒只能救活我一次,這一次,我是死定了。”

靚麗的面容上,那原本飽含秋水的眼眸正逐漸失去生機,紅潤的嘴脣此刻變得有些青白。“她,不,應該說我死了之後,魂魄被一個路過的惡鬼發現,他撕碎了我們,將我們分爲復仇的魂魄和善良的魂魄。可是人只有三魂七魄,他是那一魂,我是這二魂七魄。”

“也就是說,這惡鬼的魂是惡魂麼?”玥鈴傷感地說道。

明軒夜看着小青,然後擡頭看向玥鈴,看到玥鈴嬌美的面龐此時佈滿了淚水。

玥鈴哽咽着繼續問道:“這就解釋了爲何星戒能夠救你,因爲那個時候它的力量幫你補充了那一魂,於是你就變成了一個重生的鬼魂?”

小青嘴角溢血,可是卻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鮮血映襯着那青得發紫的嘴脣,就連在場的林迅也沉默了。

“能夠體會到作爲人生活的感覺,真好啊,軒夜哥。”小青依戀地撫摸明軒夜的臉,“我不曾想過復仇,因爲我知道,造成這苦果的是我,如果不是因爲我自己的原因,我斷然不會落到……落到這副田地。”

“軒夜哥,你知道麼,你傷害我那一魂的時候,我也同時受到了重創,因爲……因爲我與她是心心相連的。你知道當我殺人的時候,我是多麼痛苦麼?自己並沒有殺人,可是……那一縷惡魂卻殺了人。就算……就算我不在現場,但是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就好像同時傳進我的鼻子裡,我……我……我好害怕。”小青無力地手輕輕地撫摸着明軒夜,直至變得透明。

明軒夜紅着眼眶,沒有出聲。此時,女鬼和小青的身體都變得透明,化作一縷塵土,帶着那對世間的不捨,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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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情都解決了,小青是被這個學校的花花公子玩弄了,然後走上了絕路。”林迅默默地抽出一根菸,自顧自地點燃並吸了一口。

明軒夜的眼眶依舊是紅着,“其實,如果不是因爲我,不是因爲另一個我,她不會死。說不定還會被我們感化吧?”

站在一旁的玥鈴拍了他的腦袋一下,說道:“你想太多了。我告訴你,沒有因,就沒有果,她造的孽,會有還的時候,她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自然會……”

明軒夜怒吼道:“夠了!”

玥鈴怔在原地,然後一跺腳,轉身跑開了。

看着玥鈴遠去的北影,明軒夜難過地將想勸的話憋了回去。

玥鈴和林迅都不知道,在小青死的那一瞬間,另一個我竟然動用力量吸取了小青的記憶。在那轉瞬之間,明軒夜的腦海裡猶如走馬燈一樣經歷了小青的記憶。

剛剛認識那男生的時候欣喜若狂卻又不能表達出來;接受了愛意之後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共度愛河的開心與滿意;不幸撞見心愛之人與別的女子接吻的痛苦與無助;站在樓頂嘲笑地看着衆生,卻最後選擇了一躍而下;魂魄本來要奔往輪迴眼卻被一隻惡鬼看中,撕成了靈魂碎片。一幅幅畫面,彷彿像是一顆顆釘子打在他的心臟裡一樣。

“林隊,我想,我要好好地做一名聖法者,不,是一名警察。”明軒夜心裡彷彿做了一個決定,擦乾淨眼眶的淚水,望着林迅嚴肅地說。

“你?”林迅神情複雜地回答。

“沒錯,我要用我的力量,拯救那些需要被拯救的人。我不要再像小青這樣的可憐的人出現了。我要拯救他們!”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從今天起,你就好好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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