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你真的想好了嗎?”
對於她的決定,齊家輝並沒有什麼異議,又不免有些擔憂的追問了一句。
隨着被刻意壓低的嗓音噴薄出來的鼻息掃在她的臉上,刺撓得她又癢又麻。
攸的發現齊家輝的臉在眼前不到十釐米的距離,褚汐汐的臉忽的紅了起來,清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着,煞是好看。
“當然,又不是多難的事情。再說了,要是真能幫到人,不是挺好的麼。”
突然又近了一分的俊逸面孔讓她有些許的不自在,定了定神後,故作輕鬆的淡聲說道。
潮涌般的呼吸讓心跳也不甘示弱的加快,褚汐汐感覺到臉上的滾燙,只好訕訕的收回還貼在齊家輝臉上的小手。
不想,男人卻是猛然抽回撐在牆上的手,反握住她的。
“你說得沒錯,可是……”
“哎呀,沒什麼好可是的,婆婆媽媽什麼的最麻煩了!”
褚汐汐抿了抿脣,一臉不耐煩地看向齊家輝,將自己大大咧咧的一面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難道你沒經歷過勇敢的童年咩,在小的時候誰不會討厭婆婆媽媽的小夥伴,即使是長大了,這也是萬變不離其宗的準則好麼!
雖然心裡這麼憤憤然的想着,也將這意思準確的用面部表情表現了出來,但褚汐汐的臉上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因爲……齊家輝的臉實在是離得太近了。
呼吸稍稍劇烈那麼一點點,就會將自己跟他之間的距離縮小,褚汐汐甚至能感覺到齊家輝隔着薄薄襯衣下的體溫,溫暖得幾近滾燙的體溫。
這樣曖昧的姿勢,在加上他跟她之後還能數夠五根手指的人數的注視下,她怎能不害羞!
沉吟良久,齊家輝終究只能淡淡的“嗯”上一聲。
他無從反駁褚汐汐,尤其是她鐵了心想要去做某事的時候。
“少爺,我還有事想要跟您商量。”
始終將自己定格在門邊沒有靠近的邱廣玄緩緩出聲,爲了齊家輝低落的情緒不會表現得那麼明顯,他只能選擇另一種方式來解救。
而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借用公事來轉開話題。
“嗯。”
又是一聲淡淡的鼻音。
齊家輝偏過臉,冷冷掃了邱廣玄一眼,卻又有些欲言又止。
見狀,思緒始終處於偏差狀態的韋伊也識趣的回過神來。
“汐汐,我陪你去驗血。”
輕輕點了點頭,褚汐汐麻溜兒的半蹲着彎下腰從齊家輝的懷中鑽了出來,然後挽住韋伊的隔壁朝樓梯處快速走去。
看着相互挽在一起的女人大踏步走開,早已石化成雕像的護士長感到自己心中有個小人兒淚眼汪汪的盯住衆人:“嗚嗚嗚……爲毛感覺從始至終都沒我什麼事兒呢!”
“這裡沒你的事了,你跟她們一起去。”
身後冷冷飄來一個聲音,護士長僵硬地轉過身,哭笑不得的盯住邱廣玄。
“好,我知道了。”
然而,邱廣玄的臉上早已恢復到一片冷寂的大地,感受不到任何一絲微風。彷彿剛剛那句話,根本就沒有從他那刻刀般的脣瓣中發出。
“少爺,我扶你進去。”
褚汐汐離開的身影從走廊盡頭消失之後,齊家輝也像被抽空力氣的玩偶突然腳軟起來。邱廣玄慌忙伸手接住他,聲音淡淡的。
冷冷瞥了一眼,齊家輝穩穩地站定。
“我沒事,這裡人多口雜,小心隔牆有耳。我們還是先回病房,然後再說。”
邱廣玄帶來的消息是跟齊家老爺子字條上的信息息息相關的,也正是他這段時間忙前忙後沒停息的。據傳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證明跟上一次鬧市區的暴力事件無關,卻是牽涉到了一些很特別的人。
只是進一步的消息,還需要確定。
回到工作狀態的齊家輝神色冷冽,炯炯有神的眸子裡更是多了一分洞悉一切的深邃感。
邱廣玄輕輕點頭,跟在他身後走進了病房,又利落地轉身將門合上。
齊家輝緩緩踱步到沙發房,將高大的身軀窩了進去。
“說吧,你查到什麼?”
不經意的擡眸冷漠而疏離,卻是邱廣玄最熟悉的凌厲。
邱廣玄沒有急着回答,反倒是退回到齊家輝的病牀旁,從牀頭櫃上拿起他隨身帶來的公文包。拉開,入眼即是整理得妥貼的文件,每一份上都有單獨貼上一張便籤註明。
抽出其中一份僅僅只有三頁紙的文件夾,邱廣玄託在手裡翻開了一下,確定是自己找的之後,這纔回到沙發旁遞給齊家輝。
就在齊家輝接過文件的時候,幾乎是同一時刻,褚汐汐跟韋伊也在護士長的帶領下來到了驗血處。
“幫她驗一下血,然後儘快將化驗結果交給我。”
對着窗口裡面囑咐之後,護士長轉過臉帶着微笑看向褚汐汐。
“就在這邊化驗,等你驗完就可以先回去了,之後我會再去找你。”
“好。”
褚汐汐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後,偷偷拿眼去看韋伊。
“怎麼辦,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暈血。”
“開什麼玩笑,你每個月都要見上那麼幾天血,怎麼也沒見你暈過一回。”
犀利的話語中,韋伊剜了褚汐汐一眼,臉上多了一絲鄙夷。
“嘖嘖嘖,別告訴我你這是打算臨陣脫逃了吧?”
韋伊的話,讓護士長心頭一緊。
“我纔沒有這個意思咧,我只是突然想起上次在電梯裡聽到別人說過的話!”
褚汐汐朝着韋伊神秘的擠了擠眼,臉上也多了一絲爲難。
“據說,要用這麼粗的針筒抽血!”
秋眉輕擰,褚汐汐擡起蓮藕般的玉澤雙臂比在胸前,圈出比她胳膊還粗上兩倍的圓圈。
看着褚汐汐耷拉着腦袋,一臉無辜地看着自己比出來的圓圈幽聲嘆氣,韋伊杏目圓瞪,難以置信的偏過臉去問護士長。
“她說的是真的麼,什麼時候開始獻血是用這麼粗的針去抽血?”
艱難地嚥了咽口水之後,護士長擠出一個僵硬地笑臉,乾巴巴地笑了幾聲。
“呵呵呵,這是從哪兒看來地笑話呢,真冷。”
冷,真冷,她真心感覺好冷!
地球不是回暖了麼,怎麼還有這麼冷的時候?求求你們不要頑皮了好麼,這兒是醫院,又不是黑店,怎麼可能用這麼粗的針筒去抽血,給豬打針也用不上這麼粗的針筒啊!
無奈地掃了褚汐汐跟韋伊一眼,護士長頓感自己的智商也被一同拉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