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劊手窮途

聖殿雖然江湖四大家族之一,它的勢力也着實不少,但他這個家族,其實並不像唐門、逍遙門那樣冗大。聖殿這個家族,其實只有他們父子三人,真正算是一家。除此之外,還有劍客秦剛等幫手,但卻都不算是聖殿家族之一。

它之所以被列爲四大家族之一,一則是它坐立京師,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還有就是,它和朝廷東廠走得很近,它的勢力,早已深入京城各個角落。

東廠本來和聖殿是一路,但爲何這次卻沒有出來支持盛凌人?

一則是東廠石忠還是明白,盛凌人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他其實也是因爲官銀之案敗露,因而被逼上了梁山。石忠也根本不看好盛凌人這次行動,因爲他也覺得盛凌人只是困獸猶鬥。石忠是個聰明人,他絕對不會拿自己東廠的勢力,去和盛凌人鬧那些無把握的掉腦袋的大事。

再則,就在武林大會前幾天,東廠的多位高手,其實都已被一個神秘人打傷。石忠覺得此事讓東廠很沒面子,於是便讓他們幾個暫時交出了自己手中的事情,然後暗自躲在宮中養傷。就算石忠想和盛凌人一起謀反,他手中的牌其實也根本湊不齊,這也是最主要的客觀原因。

盛凌人沒有得到他最大的幫手相助,其實也算是他失敗一個重要原因。如果時間足夠,他大可以等東廠恢復元氣,然後和他們一起行動,來共同對付朝廷蕭王爺,勝算的機率或許要大很多。要知道,蕭王爺不僅僅只是聖殿的對頭,也同樣是東廠的眼中釘、肉中刺。可是蕭王爺的行動,已經不容盛凌人有任何遲疑,他只得率先發難。敗了就是敗了,他也無話可說。

東廠石忠見盛凌人大敗虧輸,爲了自保,肯定會迅速撇清關係,絕不跟盛凌人再有任何瓜葛。

盛凌人及大部分聖殿弟子被剿滅,盛莫名不僅事先歸順了蕭王,而且還救了第五行脫困,自然是有功之人。盛志強臨陣反水,重創賊首盛凌人,雖然舉動爲君子所不恥,但畢竟也救出了皇上。蕭王爺見這兩個年輕人都是平叛有功,也不想將聖殿斬盡殺絕,於是便不再追究二人,只將盛凌人與那諸多御林反軍全部收押了起來。

梅韻師太和玉林派沈掌門,本來也不是盛凌人一路人,若不是她們先給盛凌人下套,恐怕盛凌人也不會上當。因此峨嵋、玉林兩派,也同樣有功。如狂笑月歌、玉羅剎之流,自然更不必說,他們現在已成江湖正義之士的代表。

不過,這件事情當中,似乎還有人比盛凌人更加失落,那就是骷髏劍秦剛。

話說秦剛原本並不是一個惡人,可是他在盛凌人手下這些年,卻是壞事做盡,得罪了許多江湖正道的好漢。

秦剛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甚至覺得,蕭王就算能放過盛凌人,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因爲盛凌人的許多惡事,都是由他去實施的。他就是盛凌人的劊子手。他按照盛凌人的命令,不僅殺了許多人,也得罪了不少人。他現在與第五行水火不融,而崑崙派已知道雪千鶴之死跟他有關,也與他不共戴天。這也是爲什麼慢劍神胡代偉,見他逃走之後,要第一個出來追捕他。

胡代偉雖然不喜歡他的岳父雪千鶴,但畢竟還有雪輕柔這一層關係。雪輕柔要爲自己的父親的報仇,胡代偉也不能坐視不管。

此時,江湖各路好漢,也大多都經歷過一場惡戰,許多人還都受了重傷。惟獨慢劍神胡代偉一人,卻還始終未與真正的高手過招。當然,事不關己,己不操心。這場武林大會,本質其實也算是四大家族之間爲江湖地位的爭鬥,自己如果貿然陷進去,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反而還會越攪越亂。

秦剛是一個很怪的人,因爲肖玉蓉之故,他明明與盛凌人有着不可調合的矛盾,可是他卻還是一直心甘情願地替他做事。現在盛凌人一敗塗地,他本應該高興纔對,可他反而卻很是失落。

沒有人能夠理解他,也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不過,他必須逃走,肖玉蓉也必須逃走。

這兩點,秦剛倒還是看得很清楚。

秦剛和肖玉蓉的武功都不弱,他們在其他人都還沒注意之時,突然間便逃出了皇宮,也還算是有些僥倖。

當時皇宮之中,有許多頂尖的武林高手,比如狂笑月歌、第五行等人,他們此時的武功,都已經遠遠在秦剛之上。

秦剛和肖玉蓉逃出皇宮之後,知道此時已經不能留在京城,於是直接出城而去。京城之中,也就因爲武林大會及聖殿造反一事,而鬧得沸沸揚揚,也處在混亂之中。秦剛和肖玉蓉混亂出了城,竟也沒有被衛兵發現。

然而,當他們出城沒走多遠,突然發現不對,身後竟然還有一人跟着他們。

能跟他們這久的人,也必定不是一般人。

“你先走,我回去看看。”秦剛對肖玉蓉冷冷說道。

“不,咱們還是一起走吧!”肖玉蓉顯然不願意一個人離開。

“放心吧!我還死不了。我會去找你的。”秦剛說着,便已仗劍殺了回來。

秦剛纔沒走多遠,便已看見追來之人,竟然是慢劍神胡代偉。

“原來是胡兄,你一路追了我們這麼久,莫不是有話跟我們說?”秦剛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的主子已經伏法,難道你還想逃之夭夭?”胡代偉並不回答,而是直奔主題道。

“我是劍客,我沒有主子。我的主子,就是我的寶劍。”秦剛冷冷回答

“哼!你主人才剛剛敗落,你這麼快就不認啦?看來你的確是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啊!”胡代偉冷哼一聲諷刺道。

“胡兄,莫非你也跟第五行一樣,成了朝廷的走狗?”秦剛反脣相譏道。

“走狗?只有那些助紂爲虐、濫殺無辜、不講江湖道義的人,纔是真正的走狗。”胡代偉卻不以爲然,直接反駁道。

“算啦!跟你說那麼多也沒用,我知道你是來抓我的。既然你想要抓我,那怎麼還不動手?”秦剛也沒必要跟胡代偉糾纏那麼多。

劍客之間,最好還是用劍說話。秦剛剛纔說的話,其實已經有些多了,因爲他想爲肖玉蓉多爭取一些逃走的時間。

秦剛其實早已經是一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這世上惟一能讓他有所牽拌的,也就只有肖玉蓉了。

“好!你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

胡代偉話還沒有說完,昊天劍已經出鞘,因爲他必須爲自己的岳父雪千鶴報仇,只是爲了他的妻子。

胡代偉的劍法以慢爲主,而骷髏劍秦剛,則是傳統劍客,劍法自然是惟快至上。秦剛雖然排名在胡代偉之後,但是他很明顯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劍客,縱然遇到比自己厲害的對手, 也絕對不會輕易退卻,必須亮劍以示勇氣。

秦剛面對任何劍客,從來都不會缺乏勇氣。他的骷髏劍早已出鞘,奪魄劍已經刺出。他的劍法遠比胡代偉快得多,因此劍招已是後發先致,刺到了胡代偉胸口。然而,胡代偉的劍法,以慢制快正是它最鮮明的特點。

秦剛劍招太快,但胡代偉顯然早有防備,他身形一低,秦剛立時刺了個空。與此同時,他的劍招,正好回擊刺向了秦剛小腹。

秦剛劍法雖然,但胡代偉以慢打快,卻也剛好恰到好處。秦剛劍招只能得勢,但卻無法給對方造成殺傷。相反,胡代偉劍法雖慢,便卻好像是經過精心計算的,每次都能剛好找到秦剛劍招的破綻所在,然後直刺秦剛的要害。秦剛以快劍連攻數次,不僅沒有得手,反而差點被胡代偉以逸待勞,以慢劍所傷。

胡代偉在劍客榜上排名第二,除了狂笑月歌之外,應該沒有人的武功高過他。秦剛劍術的確很強,但面對胡代偉這樣的劍道大家,要想取勝還是十分困難。

胡代偉之所以來追殺秦剛,其實完全是爲了他妻子雪輕柔。因爲雪千鶴之死,雪輕柔這些天一直悶悶不樂,胡代偉知道她若是不能爲父親報仇,她是絕對高興不起來的。

因此,胡代偉出於妻子的緣故,還是在全力以赴與秦剛相拼。只是秦剛現在一心只想逃走,如果不是怕肖玉蓉無法逃脫,他是絕對不會再回來與胡代偉糾纏過招的。

秦剛是快劍高手,對於慢劍,他實則一竅不通。當然,整個江湖之中,對於慢劍瞭解的人,也根本不多。因此,秦剛與慢劍神胡代偉交手,始終很難佔到便宜。即使像第五行這樣對胡代偉十分了解的人,他也一樣很難在胡代偉面前佔到便宜。

胡代偉全力以赴,雖然劍招很慢,便氣勢確實很足。纔不過數招,秦剛已經略顯下風。胡代偉趁勝追擊,突然使出柔決殺,劍招剎時攜着無上劍氣,竟以氣浪的形式向秦剛壓了過去。

若說這是掌力,秦剛或許還能相信,但這偏偏卻是劍氣,秦剛一時間倒不知如何應對。

秦剛見胡代偉使出絕招,自是不敢硬接,突然射出數枚暗器,然後返身一縱,卻率先逃命去了。

胡代偉一記柔決殺撲了個空,突然見到數枚暗器射來,只差點將他射傷。幸好他反應迅速,纔剛好躲過這數枚暗器。不過,此時秦剛已逃得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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