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宗 494 何爲劍境
申屠霸留下的秘室內雕滿了壁畫！
這些壁畫皆是申屠霸的心血，其中甚至有着關於申屠霸對於武道的心得，還有對天道的領悟，他將南麒天作爲假想敵一直在努力着，儘管最後還是身隕，但並不代表他所做的一切都毫無代價，特別是端木雨也修習五靈劍錄，所以，申屠霸留下的壁畫對端木雨還是急有幫助。
其次，那些壁畫似乎還有更深層的意義，端木雨看着那些打鬥的圖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最後，端木雨想起了那幅被毀掉的九州劍書。
“那其實就是劍意跟劍境而已。”紅塵突然的離開黑星劍匣，託着小下巴蹲在端木雨身邊道：“而且還是差勁的劍意跟劍勁，姐姐當初就是不想讓你學那些沒有前途的東西才把那劍書給毀掉的，你怎麼還在學這種東西？”
“對哦。”端木雨恍然道：“當初就是那女人害的，我都領悟劍境了，結果在最後關頭莫名其妙消失了，還害的我白搭了那幅劍書，那可是很值錢的。
紅塵不屑的撇嘴道：“差勁的劍境，不學也罷。”
端木雨先是朝着四周看看，確定那自稱滅的女人沒有出現，這才拍着紅塵的腦袋道：“說說，說說，只要你告訴我，劍境到底是什麼，我回頭就帶你去鎮裡玩，你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
紅塵開心道：“真的？”
端木雨道：“真的，絕對比真金白銀還真。”
紅塵頓時歪了歪腦袋，想了一會兒才道：“劍境就是劍境，一種心境得悟而已，像是你以前那份劍書一樣，留下那份劍書的人，身前從一種叫做狂草的書法中領悟劍法，透着一股狂野跟灑脫，以書悟劍，不過，那人只算領悟了劍意，還沒有達到劍境的地步，而每一個人一生只能學習一種劍境，姐姐不想你自毀前途，所以就將那劍書給毀了，至於這一個人麼……”
紅塵指着那牆上的壁畫，特別點了點申屠霸道：“這個人就厲害許多了，他已經進入了劍境明悟的程度，距離劍境圓滿只差一部的距離，看他的一招一式，是不是有一種霸氣的感覺，彷彿他的一招一式都能夠睥睨天下一般？”
端木雨立刻將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道：“對，就是這樣的感覺，不過我不會形容，但我確定就跟你說的那種感覺一樣，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覺得這感覺很親切。”
紅塵道：“這是一種劍境，叫做唯我獨尊，是那種自大狂才能夠領悟的劍境，你當然會覺得親切，不過，唯我獨尊的劍境也就二流劍境中算不錯，距離一流差的遠了。”
端木雨對於前半句話自然是翻了個白眼，他很想告訴眼前這隻蘿莉，自己那叫做自信，而不是自大，或者嚴格的說起來，應該算是自傲纔對！
端木雨的性格是那種對自己有着絕對信心，從不相信自己不如別人，更是要做就做最好的那種性格，但是，他在自己努力的同時，從不否定別人的努力，所以，他的性格應該距離自大還有不小的距離，卻又顯的過於自信，帶着一股傲氣，恰好介於兩者之間，應該算是自傲。
不過，端木雨沒興趣跟一個小女孩去爭辯這些，而且他有更在意的東西，急衝衝的就道：“唯我獨尊還叫二流境界？你別告訴我一流的境界是葵花寶典哦！我雖然脾氣不錯，但你要是真這麼說，我肯定也暴走的哦。”
紅塵翻了個小白眼道：“葵花寶典是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劍境，至於唯我獨尊麼，我問你，你給自己取個綽號叫天下無敵，難道你真的就天下無敵了？”
“這個……”端木雨乾笑道：“好像不能。”
紅塵繼續道：“所以嘍，唯我獨尊的就算名字好聽，卻也只是一種普通劍境而已，因爲有着明顯的缺點，所以只能算是不入流，就像……就像……物極必反，至剛必折，懂麼？”
端木雨點點頭陷入深思，這八個字他當然知道，而且也明白意思，而且，非常湊巧的，當年他初學劈掛掌時，端木雨的師父就告訴過他這八個字，並且讓他銘記在心，原因很簡單，劈掛掌也是那種剛猛霸道的拳法，這八個字一來是提醒端木雨凡事不可太過，像劈掛掌這種霸道的拳法若是練到深處，想要打死個把人實在輕而易舉的事情，到時候再來後悔就完了，二來則是告訴端木雨，劈掛掌儘管非常霸道，但若只重視狠辣跟拳勁，而忽略拳法中的精妙之處，那即便學有所成，那成就也有限的很。
這麼一來，端木雨也就懂了，他本就是喜於爭鬥的性子，性格也是非常自信，而且又恰好從小就練劈掛掌這種剛猛霸道的拳法，自然會對唯我獨尊的劍境產生親切，並且生出濃厚的興趣了，但是，這並不代表這種劍境就是好的。
端木雨道：“那什麼纔是最厲害的劍境？”
紅塵道：“有不少哩，不過，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一流的劍境絕不會被性格，心性，還有其他的事情所影響，那些劍境都是從天地萬物中領悟出來的，卻又跟自己的心境息息相關。”
端木雨撓撓頭道：“好矛盾，不過，這麼一來豈不是說我又白忙了，本來我還想參悟蠻王留下的這些，但聽你的說法，哪怕是我悟透了，也只是二流貨色而已？”
“是哩。”紅塵玩着手指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每一口仙兵都有自己的劍境，你要是領悟了其他的劍境，我就不能跟你在一起哩，因爲你可能用不了我們。”
“靠。”端木雨一楞，隨即大罵道：“你姐姐那死女人，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跟我說過！”
紅塵不滿道：“她說了的哩，她讓你殺碰弒師，斬盡紅塵。”
端木雨頓時抹汗道：“這也算劍境？什麼破心境需要這樣的條件才能得悟？”
紅塵道：“不能說，得你自己去領悟，悟不出來，我們就不能認主。”
端木雨眼珠一轉道：“那說說別人的成不成？鑫圓的那把無塵劍，你應該是見過的，知不知道無塵劍的劍境是什麼？”
紅塵道：“無形無相，不染塵哀，便是無塵！”
端木雨撓頭道：“不懂。”
“當然啦。”紅塵再度翻了個白眼道：“你若是知道，那你豈不就是無塵劍的主人了？”
端木雨乾笑兩聲道：“那你能不能教我滅紅塵的劍境？”
“可以啊……”紅塵的前半句話讓端木雨欣喜不已，可後半句卻是：“你去生老病死坊就好了，你要是能活着出來，你就領悟了。”
端木雨抹汗道：“那要是領悟不了呢？”
紅塵道：“那就不好說啦，有可能就死啦，一直在生老病死坊裡，有可能是悟不出境界還迷失了自己，當然，也有可能即便沒有悟出來也能完好無損的離開生老病死坊，那是除了成功以外最好的結果，反正下次再進去就好了。”
端木雨小心翼翼的道：“能不能問問那迷失了自己是什麼意思？”
紅塵道：“瘋掉哩！”
“噗！”端木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道：“那豈不是比死了還要悽慘？”
“對啊，你要去麼？”紅塵道：“生老病死坊雖然是考驗，但作用就是幫助持有者能夠領悟劍境，只要你能夠領悟跟仙兵呼應的劍境，你就有資格讓仙兵認主，當然，要挑選一個能夠跟自己劍境相合的主人也不太容易，所以，一般只要能夠劍境相合，即便那個主人比較討厭，還是會忍忍算了的。”
端木雨無語道：“那我單純的提升修爲跟實力豈不是一點意義也沒有？那該死的女人又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害我在南荒白忙活。”
“也不是啦，修爲至少要有三劫哦，不然你連生老病死坊都進去，再說都是你自己不好啦，每次不等姐姐說完，你就把她給氣回劍裡了。”紅塵不滿道：“姐姐是好意，她告訴你的方法是捷徑，只要你能斬盡紅塵，了卻心中牽掛，那遲早都能夠領悟的，那就不需要去生老死病死坊接受考驗了，那裡可是很危險的。”
“這種好意還是免了，我可不想玩個遊戲玩的自己連做人的人性都沒有了。”端木雨撇撇嘴，詛咒那想出這招兒的遊戲設計師不得好死，隨即衝着紅塵賠笑道：“對了，那你說說，如果我真成了你們的主人，你會不會討厭我？”
“不會哦，你還是蠻好玩的，而且實力也湊合，不會給我們丟臉。”紅塵歪歪頭道：“所以，因爲我不討厭你，這才讓你不要去生老病死坊，你的心境也就領領悟悟唯我獨尊那樣二流的劍境了，你的心境根本就不合適。”
儘管不給兩口劍丟臉實在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情，不過，能夠聽到紅塵這麼說，端木雨還是頗爲開心，隨即道：“那如果我一直辦不到，結果會怎麼樣？”
紅塵懶洋洋的道：“不知道嘍，等什麼時候姐姐不耐煩了，然後去尋找其他可能成爲我們主人的人吧，作爲仙兵，尋找主人也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之一。”
端木雨皺了皺眉，隨即道：“帶我去生老病死坊吧。”
“你要去麼？”紅塵道：“那裡對你來說可是很危險的，你確定自己準備好了。”
端木雨攤手道：“既然無關修爲，而是心境，那麼不管我怎麼努力也是不可能變的吧，如果說我現在的實力有一半的希望，那麼即便我的修爲增強兩三成，還是隻有一半希望，那不如就賭一把。”
紅塵再度確定道：“你確定？”
端木雨堅毅的點點頭，紅塵便也不再拒絕，揮了揮衣袖，一片紅芒便瞬間將端木籠罩，緊接着，紅芒漸漸消散，一起消失的還有端木雨的身影。
角落的陰影，滅卻是飄然而出，一身紅衣，看起來妖豔無比。
“姐姐……”紅塵撲到滅的懷裡道：“這樣慫恿他進生老病死坊真的好麼？其實，我說的是真話，我還蠻喜歡他的。”
滅拍拍紅塵的腦袋道：“我知道，我也非常看好他的實力，若他能成功，應該會是個不錯的主人，可是，我們已經等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