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禮離去的五分鐘之後,留在原地的山嶽虛影終於是無以爲繼。
老山灰頭土臉地從中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的是惱怒的神色,但是心中卻無比地警惕……
劍宗出了能夠使用連山印並且將他封印的一號人,他必須警惕對待。
至於現在去追擊……這種想法老山想都不會去想的,他覺得要不是對方擔憂‘道侶’狀態,自己可能真就要被鎮壓至死了。
在找出破解蘇禮鎮封體系的辦法之前,他是不會再貿然與之交手的。
……
蘇禮帶着韓嫣飛出了很長一段距離才停下來準備着手對她的救治。
體內入侵的冥氣十分棘手,但在他們兩人牽起手來真氣五行輪轉之後就已經在快速化解了。
麻煩的是她的肩膀碎了,這需要一場精準而快速的外科手術!
“喂,你肩膀碎了啊,就算你想要自愈,也得讓我幫你把碎骨片剔除出來吧?”對於蘇禮來說外科手術不難,難的是病人不配合。
“不行,這樣我身上的衣服不就要脫下來給你看光了?!”韓嫣居然在這個時候跟蘇禮害羞了起來!
“你覺得我沒看過嗎?四年前你以爲我是怎麼把你救回來的啊!”蘇禮立刻翻舊賬……現在想到害羞了?
沒用的,老子早就看過了啊!死丫頭。
“但那時候你只有八歲,可你現在已經十二歲了!”韓嫣則是依然倔強地說道。
“這有區別嗎?”蘇禮納悶地問。
韓嫣看了看已經有些小帥哥模樣的蘇禮很是慎重地點點頭:“有的。”
蘇禮只覺得一陣蛋疼,然後只能退而求其次道:“好吧,那就不割開你的傷口做手術了,我用真氣幫你把碎骨逼出去並定型,這總可以了吧?”
“這當然可以啊。”韓嫣這次沒有再拒絕。
於是蘇禮就和往常一樣真氣進入了韓嫣的體內,然後和她的真氣合流……他們的配合是如此地默契,甚至能夠兩人一心地共同操控這合流的真氣。
很快這些真氣就來到了韓嫣的肩膀處,而蘇禮則是通過往日積累下來的對韓嫣身體的瞭解找到了每一處碎骨並以真氣將之逼出體外……
下一刻,韓嫣的肩膀上出現了一片血印令她悶哼一聲。
這個時候蘇禮的臉上就是一種灰常嫌棄的表情……不讓他剪衣服動手術?可是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他早就都瞭解得清清楚楚啊!
這些年他們經常合練真氣,真氣所過之處都攜帶着他的意念,她的身體在他腦裡哪還有秘密可言……雖然那是解剖層面的。
然後接下來在肩膀骨頭固定住了之後,蘇禮就對這娘們甩出了一把符……歸元符還有木系新學的‘回春符’,立刻就將那碎掉的肩膀治好了小半。
再加上他們的真氣一直連接在一起,韓嫣體內原本肆虐的冥氣也因此都已經被驅逐或是煉化……
總之,對於韓嫣來說蘇禮真的就好像是一味絕世靈藥,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症。
“好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韓嫣忽然問了一句蘇禮……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她總是會直接打定主意。
蘇禮有些奇怪地看向韓嫣,他覺得這女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但在思考了一下之後還是沒有給出決定,而是給出了兩種選擇:“我們現在的一種方法是儘快與宗門大部隊匯合,然後再引宗門的金丹長老來收拾這傢伙。”
稍稍停頓之後,蘇禮注意到韓嫣對此似乎是不以爲然的表情,然後又繼續說道:
“還有就是我們返回過去拖住那傢伙,同時給宗門飛劍傳訊……相信冥土派的第一真傳對於劍宗長老來說也是一份了不得的功勳。”
韓嫣對此依然不滿意,她試探着問:“爲什麼你就沒想過我們兩聯手能夠戰勝那個傢伙?”
“不可以!!”蘇禮這一次嚴聲拒絕,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八度。
這種要出人命的事情他可絕不會再依着她了。
他的臉色從沒有這麼嚴肅過,因爲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再因此受到傷害。哪怕因此和這女人翻臉他也認了。
可原本他以爲韓嫣對此或許會大發雷霆的……
只是下一刻他卻意外地發現這女人竟然被鎮住了?!
她忽然抽了下鼻子,然後有些弱氣地說道:“我只是覺得,作爲劍修我們不該畏懼強敵……”
“我說不可以!”蘇禮抖着膽子再次怒斥一聲。
“好吧,不可以就不可以,幹嗎這麼兇我……”韓嫣居然就乖乖聽話了?!
“所以你的決定呢?”蘇禮問。
“聽你的,我們只去拖住他就好……”韓嫣弱聲弱氣地回答。
好奇怪啊,她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弱氣了?
蘇禮搞不明白,但還是說道:“那好,接下來我來在前面,你在後面掠陣。事有不諧就跑,別礙事知道了嗎?”
“哦。”韓嫣輕輕地應了一聲,小媳婦一樣的。
這麼聽話的韓嫣實在是讓蘇禮有些不適應,他果然是賤命一條麼?
“肉腸,幫我搜索老山的位置。”他拋開這些念想,接下來他依然要專注……
肉腸領命而去,只是它探着鼻子努力尋找,對方卻似乎有辦法將一切氣味消除。
他們回到了先前的礦場,這裡已經人去樓空也沒有了老山的蹤跡。
“他已經走了?”韓嫣似乎稍稍鬆了一口氣地問。
“是的,他走了。”
在又搜尋了一番之後,蘇禮做出瞭如此的判斷。
“那我們只能去和宗門的人匯合了吧?”韓嫣又問。
“是的。”
兩人一陣沉默。
忽然間韓嫣又說:“小禮,你知道你剛纔兇起來有多可怕嗎?”
“嗯?很嚇人?”蘇禮問。
“很嚇人。”韓嫣點頭確認道:“你一直都是很和氣很好說話的樣子,忽然那麼兇,我都不敢說話了。”
“我那是爲你好。”蘇禮強迫自己繃着張臉……這樣真的好使?
“就是這個表情,我不喜歡你這樣,以後不許對我兇知道了嗎?”韓嫣弱弱地說道,有些像是撒嬌。
兇不起來了啊,心好累啊,怎麼辦。
蘇禮的臉繃不住了,但是至少知道了怎麼對付這女人的任性了不是?男人果然還是得要雄起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