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冷冷的看着一屍一鳥一人接近,其實對他們的出身半點也不知情,但卻知道一點,這些恐怕都是對麻仙草來的,而且,未必不知道自己在這裡,所以想着摟草打兔子?
麻仙草的成精過程正在正常進行,他估計是在卯時初東方破曉之時,距離現在還有半個時辰!
時間不太夠,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拖到那一刻!
四個存在,四方力量,頃刻之間在每個人心裡都有了一番權衡,他們必須在最段的時間內找出最適合自己的策略,合縱連橫!
……將臣把眼一眯,它不關心人類,就關心這頭怪鳥!因爲這東西涉及到了他和三清道統的誓約,決定了一些未來走向的東西;而且有三清的耳目在身邊它就不自在,哪怕是一頭鳥!
三足很清楚這個,所以首先開口,“我此來,非爲爭功,也不是有所圖,只是紀元之下,沒有幸存者,道友要爲未來打算,我也同樣如此!
此番下界,非老仙翁指派,否則你輪不到這個任務,它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它說的都是實話,在它們之間很難虛言欺騙,只有這麼說,才能徹底打消這個仙僵的疑心,而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和它的競爭上!
在仙界,有很多鄙視鏈,道家佛門高高在上,但其它的道統互相之間就很複雜,比如,金烏看不起仙僵的野蠻異端,仙僵則看不慣這些爲虎作倀的狗子。
將臣嘿嘿冷笑,“在仙庭,都少有人和老子爭利,你一個靠拍馬屁溜溝子的傻鳥竟然有膽子下來和你僵祖宗爭功?沒了你那個主子,你以爲你是誰?
怎麼,這是看對頭衆多,你覺得機會來了,就和老子來談條件了麼?”
三足冷笑,這仙僵就是一貫這副德行,以爲老子天下第一,是誰也不服,刑天宮數萬年也沒改變它的臭脾氣,只以爲自己在仙界縱橫無敵就有恃無恐,其實很多有大能力的不過是怕沾因果懶得理他罷了,真想收拾它,有這能力的可不在少數。
它下界時,東極仙翁也教過它幾個對付這廝的法子,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正如這仙僵所說,劍修是麻煩,和尚更是麻煩!
“既然你我都有意這株仙草,就不如看誰能在獵草時出力更多?
兩個人,一個劍修一個和尚,你我各自解決其一,如果都做到了,那我們再定下一步!
如果有誰做不到,那就自己退出,道友以爲如何?”
將臣心思電轉,知道這傻鳥仙庭這許多年真本事不知學到多少,但學自三清的這份狡猾心思還算深得精遂!
它現在確實很難辦,劍修很棘手,和尚更不容易對付,讓它一個對付兩個甚至三個,那絕無成功可能!所以需要聯手,而唯一聯手的目標就只有這傻鳥。
四方之間就沒有能完全互相信任的,相對來說,劍修是死敵,佛門陌生不可測,就只有這三清的傻-鳥雖然互相看不順眼,倒是有點合作的基礎!
到了現在它也算是明白了東極仙翁的意思,派這金烏來一爲保險,二爲給自己的座騎一個機會;但這到底是機會還是絕路,還得看各自的本事,在這一點上,它不虛這狗仗人勢的東西!
仙草,對它和金烏這樣的非人種族很重要,尤其是它們這種直接仙靈下界的方式;因爲和大道無緣,他們的仙路就顯得更血腥暴力直來直去,因爲植物仙格具備普適性,對它們來說就不存在能不能吸收的問題,不像另外兩個人類,他們是做不到從仙草身上得到直接好處的,就只能把目標放在以後的關係遠近上。
是不一樣的取捨!
“如此,誰選擇誰做對手,你怎麼說?”
三足聞言,心中冷笑,口中謙虛,“既然這一番殭屍佈置出自道友之手,那是出了力的!貧道是後來者,坐享其成,那麼爲公平起見,就不如由道友先選?我是無所謂的!”
將臣大手一擺,“何必如此矯情?當然交於天意!你看那天上飄下一枚蘭葉,落地若偏南北,我便尋劍修了斷,偏東西,我便尋和尚晦氣,你看如何?”
兩人現在都沒有修行的非凡能力,就很難動用神秘力量來左右落葉方向,也不失爲一個方法。
三足大笑,“如此甚好,你我拭目以待!”
下一刻,落葉晃晃悠悠的落下,卻正好是朝向東西,將臣點點頭,
“如此,我對和尚,你對劍修,可有異議?”
三足一哂,“又何所謂?”
表面是無所謂的,但三足心中卻在冷笑,果然如此,仙翁說得不錯,這仙僵在仙庭刑天宮關押數萬年,果然和那劍仙有了貓膩,現在故意在擺弄他呢!
刑天宮中,將臣和那劍仙就是一對死對頭,數萬年來針鋒相對,就算各在牢獄之中,也常常隔空撕鬥不已,大部分人都認爲他們就是生死對頭,但像東極仙翁這樣的老奸巨猾卻從中看出了一絲不尋常!
他就認爲,這樣的死鬥怕是背後還有某種默契!也就是說,兩人之間可能達成了某種妥協?
所以在三足臨下界時就指點於它,這仙僵對麻仙草的窺覷不會有假,但對劍修的態度就很曖昧,提醒它加倍注意;現在看來,之前戰鬥不盡力,憑它仙僵能力都能被劍修一招就斬下一條腿來,現在又故意使手段避開劍修,就坐實了仙翁的猜測!
具體的瓜葛還不好說,但這樣的配對也正合他意,起碼能保證它們兩個都能竭盡全力!
仙庭之上,錯綜複雜,仙與仙之間的關係誰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也許表面上的朋友就是互相暗地捅刀的對頭,也許明面上的死敵卻背後有交易?
這方面三清就是玩陰謀的祖宗,當然會防着這一手,也是東極仙翁最後派它跟下來的原因!
在它看來,具體滅殺過程並沒有難度,這是一個禁制空間,半仙那點能力和它們這樣仙靈下界的畢竟不同,差距是必然的,還能翻出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