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應對的並不艱難,就是有點看不到希望?
金仙的混沌方鼎從層次上已經超過了他三個層次,這個差距太過巨大,已經不是其它方面能夠補償的。
他施展出來的任何道境,在混沌方鼎面前都是被絕對壓制的地位,無論是舊有先天大道,還是新建的顛覆大道,都在一個成-熟的金仙道境面前有如幼兒般的脆弱。
這和大道碎片,下種,所謂領悟等等完全不同,那都是務虛的東西,是要通過理解加深然後才能慢慢發揮作用的東西;不像這個混沌方鼎,不僅有混沌的至深機理,還有來自金仙的混沌力量,真實的力量!
這樣的混沌力量,讓婁小乙的所有反抗都變得軟弱無力,這不是他修行的問題,而是玩脫了面對了本不該他面對的東西。
他現在已經不在道境上掙扎,面對金仙層次的道境力量他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這是必須承認的事實。
唯有三點,還能幫助他勉力支撐!
混沌理解,劍道意志,紫熵修爲!
混沌理解能幫助他在子晦的金仙級別混沌壓制下做到化解應對,劍道意志能保證他隨時隨地都有亡命一擊的不屈精神,紫熵修爲則能爲他提供源源不斷的戰鬥動力!
也正是因爲有了這些,才能在三人的圍攻下仍然有守有攻,哪怕守得多些,攻得少些!
冗湯和平鼎僧的攻擊在一開始的有恃無恐下被他狠狠教訓了幾次,甚至差點就被他七蟻斬於劍下,從此之後兩人才開始有所收斂,專心致志的用仙力修爲來消磨,等待劍修後力不繼的那一刻。
保持壓力,等待機會!
道境上子晦的混沌力量無時無刻不在施壓,修爲上冗湯平頂僧毫不惜力直來直去,硬橋硬馬……
婁小乙就感覺自己很艱難!
金仙的力量對他影響太大!無處不在!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想法,每一個變化,在做出來的第一時間都會遭到混沌道境的侵略,甚至就連遁移,都要抗着金仙的力量來進行!
這太要命!
在幾次近身的接觸後,冗湯平頂僧也放棄了迅速解決戰鬥的想法,而是相距遙遠,修爲集束攻擊,沒有花巧,少有變化,本身消耗也很大的打法,但正是這樣的笨方法卻讓婁小乙完全無計可施,不得不硬抗對方的修爲碰撞,然後在這樣的碰撞中被消磨掉越來越多的儲備。
他不喜歡這樣的戰鬥,但在混沌方鼎的力量下,出又出不去,也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對混沌大道的理解沒有問題,這也是子晦道人屢攻不下的原因;劍道意志也沒有問題,是他保留反擊能力的最大倚仗!有問題的是紫熵修爲,這也是對手一直在針對的。
通過他四個化身的消耗來逼他進行選擇!無論他選哪一個,其實結局都一樣!哪怕放棄四個化身四個道碑,也不能徹底解決現在的消耗問題,只不過是時間能拖的更長些,卻不能改變根本!
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就根本不考慮放棄化身!
一步都不讓!
絕境反倒讓他絕不屈服!修道四,五千年,也曾經退讓過很多次,但現在,他知道自己不能讓,一步都不能!
他還有機會,洞象身體讓修爲紫熵能在仙靈的包圍下有所補償,而且黃龍的四個化身也沒太向他要求支援,所以,還頂得住!
……子晦道人很欽佩!他很驚訝這個劍修哪怕在這樣的絕境下仍然舉止從容,應對無誤;絲毫不以自己的絕境爲惱,反而一付遊刃有餘的樣子。
劍修的修爲在下降,他能通過混沌道境的對抗感覺到這一點,但下降的速度遠比他想象的要緩慢得多!也不知道這劍修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而且,哪怕子晦畢生精研混沌,也得承認這個劍修在混沌上的理解不下於他;他是個好耐心的,也不着急,知道現在情況對他們有利,下面的天珠分配都達不到決出勝負的程度,所以有的是時間,他只要依靠混沌方鼎的力量關閉三十二天,劍修就插翅難逃,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金仙的混沌力量下,死亡後的重生都不會如其他人那樣下一層天,而是會就重生在三十二天,就是個死局!
這是他們精心佈置了數百年的局,不會給這個劍修留下任何機會!對他們幾個來說,天擇道爭其實就根本沒有意義,如果一定要讓他選擇,他寧可選擇分天會的理念!
他們的目的就是這個劍修,舍此之外其它都不重要!
下面的修士們已經打到了三十一天和三十二天之間的殼壁,他能感覺到不斷有修士在向殼壁發起衝擊!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有混沌方鼎在,就有金仙的力量在,秩序規則下,沒人能逾越!別說是這些半仙,就是真正的仙人也一樣上不來!
至於天珠的爭奪問題,他並不關心具體的情況,誰多誰少,只要不能分出勝負就好!
“穩住,不要着急!不要被劍修的姿態迷惑!就算沒有黃龍道碑的牽制,僅憑我們現在的力量對比,也一樣能耗死他!”
其實也不用他提醒,現在的冗湯和平頂僧也很瞭解當下的情況,子晦道人那裡有混沌方鼎護身,無比安全,唯一稍微有點危險是他們兩個;但只要他們不主動靠近,保持距離,只施以遠程蠻力,也就沒什麼大礙。
對於天珠,他們沒有任何收取的意思,爲什麼要收呢?萬一收了自己這一方獲勝,道爭結束,豈不是放虎歸山?
那劍修十分的狡猾,故意給他們留下收取天珠的漏洞,其實就是想通過天珠來求變!
但他們也不是傻的,由得劍修在那裡表演,就當是看猴戲好了。
平頂僧記憶猶深,“別和他說話!此獠深愔話術,往往能在不經意間通過話術來製造機會!不能讓他如願!”
冗湯哼了一聲,知道這是和尚還在爲血練子的死亡耿耿於懷!
那怪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