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整個人軟了下來,跌在地上擡頭看着我,跟剛纔趾高氣揚全然不一樣,眼底裡面甚至是奔潰的:“不行,我真的會死的。”
她伸手捉着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之間看着我冷笑了一下:“你做這些事情,許南深知道嗎?”
我只覺得好笑:“如果許南深知道了,你覺得你還會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我成功地看到許採欣臉上的血色一點點地消失,可是那又怎麼樣?
做錯了事情,就應該接受懲罰。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哪一天我被人壓制了,我也不會抱怨什麼。
而且許採欣全都是自找的,我自問我沒有對她做過任何事情,可是僅僅是因爲不喜歡我,就能夠和許如澄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沒有對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已經算是我仁慈了。
“葉瑾,真的,不能碰許如澄,你不知道王琳,她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的!”
我當然知道王琳不是那麼簡單的,早在六年前我就領悟到了。
如果是六年前我還有會害怕的,可是現在,我已經沒什麼好害怕的了。
“這不用你擔心,你只要告訴我,你是選擇許如澄,還是陳子墨。”
許採欣整個人都焉了下去了,我也不開口說話,就這麼看着她,反正她總會給我一個選擇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擡頭看向我:“你要我怎麼做?”
我笑了一下,不得不說,許採欣真的是狠。
許如澄大概是到死都不會知道,那個一直叫着自己表姐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許採欣,居然會有那樣對她的一天。
我開口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許採欣看着我就好像是看着一個瘋子一樣。
不過我不在意:“其實你不用這麼害怕,這件事情,你這麼聰明,我想你有的是辦法可以瞞下來的,只要你瞞下來了,王琳查不到你的身上,你也就沒什麼事情了。”
她的臉上已經沒什麼血色了,擡頭看着我,嘴脣已經被她咬得有些破皮了:“葉瑾,你會不會在我背後捅我一刀?”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想的是什麼事情,不禁冷笑:“你以爲每個人都想你嗎?”
她抿着脣,好半響纔開口:“我答應你,但是那些視頻,你得全部刪了,包括原件。”
“這件事情等你把我想要的給了我再說。”說着,我突然想到什麼,看了她一會兒,再開口:“許採欣,你不要妄想使花樣,幾乎我已經給你了,你要是讓我發現你玩我的話,那麼後果我就不說了。你做的那些破事你自己知道,這件事情也就是其中一件,我要真的要玩死你,分分鐘的事情。”
她估計是真的被我嚇怕了,整個人往地上一軟,如同一灘死水一樣,沒有擡頭看着我:“我知道了,我會在這個月內把你想要的給你。”
“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自己想吧。”
說着,我知道許採欣已經有了選擇了,拿起包包正打算離開,突然想到什麼,拉着門的手微微一頓,回頭看着許採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許採欣,你得慶幸,我想要對付的讓你是許如澄,不然的話,這件事情要是讓許南深來弄,你就沒這麼好的下場了。”
說完,我也不再管她到底是什麼反應了,來開門,擡腿直接離開。
許採欣確實是該慶幸,我一直想要對付的人都是許如澄。
如果不是許如澄,就衝着她對我做的這件事情,我絕對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
從包廂裡面出來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一臉警惕的店員,我不禁笑了一下,擡手扶了扶頭髮:“給裡面的小姐上一份卡布奇諾和藍山。”
在店員驚訝的注視下,我直接擡腿離開。
剛走出去,就接到許南深的電話了。
我微微一怔,一邊猜着他找我什麼事情,一邊按了接聽鍵:“喂?”
“在哪裡?”
我抿了抿脣,說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在外面。”
“什麼時候回來?”
他這麼一問我,我就覺察到有點兒不對勁了:“有什麼事嗎?”
“嗯,忘了跟你說,今天晚上向鴻發大壽。”
“……”
我抿了抿脣:“我沒想岔吧,是向雅的爺爺是嗎?”
“嗯。”
“……”
最近怎麼這麼多人生日,難道生日都喜歡扎堆嗎?
向雅爺爺生日,我不去,難道是要把自己的老公拱手相讓嗎?
“等我,四十分鐘後到!”
掛了電話,我連忙攔了一輛車。
其實時間還早,我是吃了午飯纔過去找許採欣的,現在也不過是下午三點多。
別墅裡面安靜得很,倒是剛進門就碰到韓緒了,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所以我直接就往樓上走了。
推開門的時候許南深正在沙發上看書,倒是難得見他這麼清閒的時候。
聽到動靜他擡頭看了我一眼:“倒是迅速。”
我緊了緊右手,將包包掛了起來:“什麼時候要過去?”
我得算算這時間夠不過我洗個頭敷個面膜化個妝,畢竟向雅昨天早上才被我打擊得體無完膚,指不定今天向鴻發會對我做些什麼,我得體面些,最好就一出場就把人氣拉高起來。
這樣關注度夠了,向鴻發也不能對我做些什麼了。
許南深將手往自己雙腿上一蓋,整個人往後一靠,靠在那沙發上擡頭悠悠地看着我:“你去幹什麼了?”
我拆着頭髮的手微微一頓,眨着眼睛看着他:“沒去幹什麼啊,就是出去隨便逛了一下。”
“呵。”
他突然輕笑了一下,然後擡起左手對我招了招:“過來。”
我把橡皮筋往手腕上一套,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想了想,還是擡腿走了過去:“怎麼了?”
他伸手把我拽到沙發上面,一隻手拉着我的右手,然後低頭直直地看我:“真的沒幹什麼?”
許南深這一次不太按套路出牌,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我並不想讓他知道我去找許採欣的事情,所以聽到他的問題,我還是剛纔的答案:“真的啊,你——嘶——,你幹什麼?”
我抽回自己的手,他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淘淘,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嗎?”
我一邊揉着自己的小拇指一邊冷笑:“你以前對我說過的話可多了,不知道你指的哪一句?”
確實,剛開始的時候,許南深對我諸多要求,動不動就警告我不要這樣,不要那樣。
現在突然問起來,我確實是不太知道他說的哪一句。
他突然伸手抽開我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着我的小拇指。
他的手上的溫度有些暖,跟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的不搭。
現在揉捏着我的小拇指,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手指上的溫度。我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但是發現他看似只是隨意地揉捏,但是力氣卻不少。
我被許南深弄得有些心虛,他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我說過你在我面前不該說謊的,或者說謊前,你把你的手收好。”
我渾身一僵,我不是滿口謊言的謊話精,所以撒謊的時候自然會有不自在。但是這不自在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因爲這樣很容易就被人識破了。
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就只能夠在身體的上了。
但是如果人太僵硬了也不是個辦法,最後我練了每次撒謊,右手的小尾指都會勾一勾。
這個動作很隱秘,這麼多年了,都沒有人看出來。卻沒想到,許南深居然早就看出來了。
我看着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想到自己從前在他跟前說的那些話,突然覺得自己在他的跟前就好像個跳樑小醜一樣。
他其實什麼都知道,看着我在他的跟前不斷地撒謊,也不戳破,就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警告我。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努力擠了個笑容,起身想要去浴室冷靜一下,結果他伸手將我拉住了。
他力氣大,我向來都是比不過他的。
我剛纔要走的決心也很強烈,這麼一前一後的相互力下,我直接就撞進了他的胸膛上。
許南深的身材好的很,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的,我頭撞過去,只有疼。
“生氣了?”
我搖了搖頭,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他擡手扣着我的下巴要我擡起頭看向他,“不生氣你跑什麼?”
我瞪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直接鑽回了他懷裡面,悶在他的胸口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我這個小動作的?”
我一直都覺得我這個小動作很難發現的,而且每次我說話手都會拽着包包或者是將手放在身側,被衣服擋住了,基本上都不會有人看到的。
“什麼時候叫你別撒謊,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又捏起我的小尾指,開口的聲音不冷不淡的,聽得我越發的沒臉了。
我想了想,幾乎是跟許南深接觸的第二次,他就讓我不要在他的跟前撒謊了。
天吶,虧我還沒一次都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沒撒謊。
這臉丟得有些大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