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受傷的事情,我不得不在許家裡面修養,博特項目的事情只能全部交給陸展盯着,兩個人郵件和電話聯繫。
車禍的十二天後,許如澄終於回來了。
我手上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今天剛好是週六,所以就在許家別墅裡面
許南深出差了,許北至和王琳還沒有沒有回來,倒是許如澄回來了。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知道的,倒是看到許如澄跟韓緒在花園裡面吵架。
“你什麼意思,韓緒?你現在爲了葉瑾那個賤人兇我?”
“許如澄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我只知道葉瑾她對我做了什麼!韓緒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葉瑾是誰嗎?她是許南深的妻子,就算將來我跟你離婚了,也輪不到你什麼!”
“所以你就找人撞她,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如澄,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再這樣下去,你只會自食其果!”
“誰?”
我其實不是故意偷聽的,這段時間我在別墅裡面憋得實在不行了,所以下午的時候習慣拿一本書過來花園這邊。
剛好這邊有個鞦韆,兩邊的樹木高大濃密,雖然炎炎夏日,但是也不會很曬很熱。
許如澄和韓緒過來的時候,我就打算離開了,卻沒想到兩個人二話不說就吵了起來了。
我一直猶豫要不要走,畢竟偷聽不是一件道德的事情,而且我確實一點兒都不想摻和進韓緒和許如澄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倒是沒想到,許如澄先一步發現我了。
既然被發現了,我也沒什麼好心虛的。彎腰將掉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若無其事地把頭髮撥了撥,纔開口:“你們繼續。”
“站住!”
我就知道,許如澄一定會揪着這件事情不放的。
我擡頭看着她冷笑:“怎麼?沒把我撞死,你想把我咬死?”
她看着我氣得渾身都發抖,韓緒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看着許如澄扔了一句話:“許如澄,我說的話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也不小了,不要老是做出這麼任性的事情,不是每一件事情,爸媽都可以給你擺平的。”
說完,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以爲韓緒要說些什麼,結果他轉身就走了,留下我和許如澄在這兒劍拔弩張。
也不知道是被我的態度氣的還是被韓緒給氣的,許如澄看着我一顫一顫的,半響咬了咬牙:“葉瑾,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撩了一下眼皮,冷眼看着她:“得意什麼?得意自己沒有被你撞死嗎?”
“是啊!就是我撞你的,你能怎麼樣葉瑾,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許南深那個私生子會給你出頭嗎?我告訴你,你也不過是他手上的一顆棋子罷了!真的以爲住進來許家就能住一輩子了嗎?”
我看着她,眼眸裡面的冷意越發的明顯,我一直都以爲許如澄是個蠢蛋,現在這麼一看,倒也沒有蠢到家。
只是她的話着實不好聽,我緊了緊捉着書的手,向着她走近了一步。
她剛從外面回來,腳下還穿着一雙十多釐米的高跟鞋,我穿着一雙平底的家居鞋,現在站在她的跟前,身高有點兒不太夠。
但是那又怎麼樣,我照樣是擡頭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開口:“我能不能在許家住一輩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和韓緒不會在一起一輩子的。”
雖然我不知道韓緒最終目的是什麼,可是聯繫半個月前他在我房間門口說的那一番話,我知道接下來他必定是有所動作。
我當初也是納悶,就許如澄這樣的人,韓緒怎麼就瞎了眼看上的呢?
不過我沒有許如澄這麼傻,明明是敵人,卻要提醒對方伴侶的不懷好意,我就是不提醒她,我就要看看到時候,是我哭,還是許如澄哭。
我只是沒有想到最後,贏家既不是我,也不是許如澄。
我的話刺激到許如澄,她擡手直接就對着我一巴掌。
可是我又不是傻的,被她撞一次也就是不小心,現在她在我跟前這麼明目張膽,我可沒有那樣寬容的心思不計較。
右手直接擋開她的手,左手對着她的臉甩了一巴掌過去:“許如澄,車禍的事情我暫時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得知道,我葉瑾不是個吃虧的人。”
說着,我舉了舉右手,將小臂擡起來給她看:“你看着,這傷痕是你給我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還給我!”
傷口雖然好了,可是我現在也不是三四歲的小孩了,就算是撞破腦袋也能夠不留疤的新陳代謝。
小臂上的傷口已經長新皮了,粉白色粉白色的,和周圍的皮膚完全不一樣,那面積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佔了我小手臂的三分之一。
我的皮膚本來就白,平時又那麼一點兒小傷痕都十分的明顯,更別說這麼一塊傷疤。
許如澄捂着自己的臉,大概是不相信我居然敢在她的地盤打她:“葉瑾你居然敢打我?”
我冷嗤:“我第一次打你嗎?”
她抖了一下,身體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擡手指着我:“你別嘚瑟葉瑾,等許南深捨棄你的時候,我一定會將今天的全還給你。”
“我祝福你能等到那一天!”
“我當然能?我怎麼不能,我就算現在殺了你,我也是許家的孫女,我大不了出國。但是葉瑾你是什麼鬼?你不就是個搖尾求憐的可憐蟲罷了!要不是許南深,你連這別墅的大門你都進不來!”
“是嗎?那你倒是挺在意我這條可憐蟲的,剛纔不是還說韓緒爲了我兇你嗎?怎麼,許小姐丈夫爲了一個可憐蟲兇你,是你可憐還是我可憐?”
“葉瑾!你特麼的——”
她又想打我,這許如澄還真的一點兒記性都不長,我擡手輕易就能把她的手給扣住了:“許如澄,我告訴你,就算我是可憐蟲,我也是一條有毒的可憐蟲,你敢碰我,看我不毒死你!”
門口傳來汽車的引擎聲,我鬆了手,不想再跟她在這裡瞎扯,直接越過她就走了。
至於身後的許如澄怎麼樣,我背後沒長眼睛,不知道她怎麼樣。不過她估計是被我氣瘋了,許如澄活了這麼多年,估計也就碰上我這麼一個不長眼睛的,處處都針着她的人。
我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從車子上下來的王琳,她看着我,那眼神毒得就好像眼鏡蛇一樣。
我扯着嘴角諷刺地笑了一下,繼續擡腿往前面走。
這許家的人也還真的是好笑,都這麼喜歡演戲,從前許先偉在的手,王琳看我可不是這麼一個眼神。
但是她剛纔看我,好像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一樣。
不得不說,有其女必有其母。許如澄能有今天這“造化”,也全在王琳身上了。
“媽,你回來了?!”
這不,我腳步纔剛踩到樓梯上,就聽到許如澄的聲音了。
回頭看了一眼,許如澄就跟個孩子一樣撲到她媽王琳的懷裡面。
看着這一幕,我勾着脣角冷笑。
“你臉上巴掌印怎麼一回事?”
王琳突然之間開口,我冷冷地看着許如澄,她估計是被我嚇到了,沒把我供出來。
我沒興趣挺許如澄是怎麼糊弄她媽的,擡腿上了樓,把這噁心的兩母女隔在了門口之外。
關了門,我忍不住把手上的書往沙發上一扔。
我不是聖人,許如澄的話讓我有些害怕。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我跟許南深的關係其實從一開始就很清楚,我們兩個人之間是互相利用。
反倒是到了現在,有些不清不楚了。
我覺得自己陷進了一個怪圈裡面,走不出來,整個人就只圍着許南深在轉。
想到這一點,我渾身都發冷。
晚上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很奇怪的一個夢,夢到許南深跟我的婚禮上,我站在臺下看着自己跟許南深結婚,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斷地哭。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真的哭了,我擡手摸着自己眼角的眼淚,流得跟水一樣,有點兒止不住。
這大半夜的,房間裡面就只有我一個人,許南深去出差了。
我側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牀側,有些不習慣的難受。
人果然是不能夠太縱容自己,一旦讓自己養成了交情的習慣了,這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了。
我摸了一把臉,想了想,還是去浴室把臉洗乾淨。
昨天晚上半夜醒了一會兒,第二天醒來的手有些困。
但是生物鐘讓我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睡下去,睜着眼睛看着窗外。
昨天晚上我沒有把窗完全關上,這會兒早上的風吹着窗簾。
房間裡面沒有開空調,我已經被許南深帶得習慣不吹空調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我才起身洗漱。
下樓吃早餐的時候碰上王琳,她看着我,眼神裡面閃過許多情緒。最後一刻停在幾分心虛上,然後轉開了視線,“葉——”
我輕笑冷嗤了一下,當沒有看到,擡腿繼續往前走。
倒是沒想到,王琳也有心虛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