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是喝酒了,只是沒有喝很多,只是身上的酒氣是免不了的,所以也不好奇許南深爲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也沒有多想,今天跟着走了一整天,兩邊傳話,其實不太好受,現在根本就不怎麼想搭理許南深,只是點了點頭:“嗯。”
說着我就擡腿走向臥室,打算洗洗睡了。
只是許南深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居然伸手拽着我:“葉瑾,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什麼身份?”
我愣了一下,對他這樣的語氣有些不爽:“我是什麼身份,麻煩許先生幫我理清楚。”
他臉色一沉,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就把一疊的照片扔到我的身上了。
我根本就接不住,只能夠任由那照片打在我的身上,最後落在地上。
低頭一看,我才發現,居然是我和趙啓的照片。因爲做翻譯,所以免不了傳話的時候距離會親密一點兒。
但是這照片顯然是存心捕捉的,光從那照片看過去,就好像是我和趙啓在耳鬢廝磨一樣。
我只覺得好笑,伸手拿了一張照片起來看了半響:“許南深,你眼睛瞎了嗎?我是去做翻譯的,這是我老闆,我傳話的時候這個動作有什麼不對嗎?”
他抿了一下脣,然後又將手機傳給我,聲音冷得讓人發顫:“你讓我注意一點兒,你自己呢,葉瑾?”
我看了一眼,不禁皺了皺眉:“這照片誰給你的?”
許南深冷嗤了一聲,從我手裡面拿過手機,“如你所說,最後一次。”
我看着他眼眸,不知道怎麼的被他看得渾身一僵。
有些渾噩地點了點頭,我確實是沒有想到會有人這樣盯着我,而且,今天晚上能夠碰上韓緒也是意外。
許南深沒再說什麼,只是從我的身邊走過,先一步擡腿進了主臥。
我擡手捏了捏太陽穴,覺得越來越多的事情開始背離我想要的方向發展。
但是第二天還是出事了,我躲過了和趙啓的新聞,也躲過了和韓緒的八卦,最終還是沒有躲過和秦昊的“激情”。
對,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沒有醉,將我扣着動手動腳的男人就是秦昊。
新聞還是林文君告訴我的,因爲昨天累,我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快遲到了,都沒吃早餐直接就衝出去打車了。
剛到趙啓的公司他們就已經準備開會了,幸好對方也帶了一個翻譯,不然我這失職就有點兒大了。
會議開了整整兩個多小時,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快要餓暈了,但是還不能走開,因爲領導要去吃飯。
等待的時候林文君突然之間拉了我一下,“小瑾,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正喝着水,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只是皺了皺眉,回答得有些不走心:“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她看了我一會兒,大概是見我真的是一臉茫然而不知事,林文君纔將手機遞到我的跟前:“你自己看看吧。”
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有上報紙頭條的一天,那上面的標題,光看着都已經面紅耳赤了,更別說放出來的照片了。
昨天秦昊攔着我的時候將我逼到牆壁上面去了,而且確實也低頭吻了我。
這報紙上面的照片就更加不用說了,記者慣會捉角度的,不過是偏了偏,還真的就有了種在熱吻的既視感。
好幾張附圖呢,要不是我是當事人,我還真的覺得這圖上的兩個人真的是在做着有礙觀瞻的事情。
我拉到最後,將手機給林文君:“我不認識這個秦昊。”
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我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如果林文君是相信我的話,也不用我說什麼了。
她看了看我,倒是沒有追問什麼:“這只是其中一條,我一大早上就看到好幾個娛樂媒體都在講你的這件事情。”
還真的是比竇娥還冤,我有些哭笑不得:“昨天晚上我就是去上個洗手間,一出來就碰到這個喝醉的秦昊,他拉着我根本就不讓我走,而且服務員也不敢動手去碰他,我根本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在拍照。”
其實就算是知道有人在拍照我也沒有辦法,秦昊昨天的那力氣,要不是韓緒,我真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所謂飛來橫禍,也不過是如此了。
“秦昊這個人我倒是聽說過,百花叢中過,遍葉不沾身,你也算是倒黴了,居然碰上他喝醉了。”
我聳了聳肩,還想說些什麼,趙啓和他的助理已經和西班牙合作方的人走出來了,我看了一眼林文君:“不說了,我先過去了。”
她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話,我知道她算是相信我了。
大家都商議好了,下午去工廠那邊視察,然後合作方那邊和總部溝通,雙方再修改合作的方案,其實不用半個月的時間,大概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想這份兼職就可以結束了。
只是這才第二天,我就已經不太敢回去了。
早上林文君給我看的那些新聞確實讓我頭疼,昨天晚上許南深的話我還記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這樣的新聞對許南深來說是什麼影響,他當初娶我的時候我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原因,但是我知道,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他之所以非要和我做得那麼細緻,顯然是想要跟許先偉宣戰。
至於他們父子之間的恩怨,我不太清楚,也不太瞭解。
許先偉不允許許南深娶一個平民妻子,所以他娶了我,不單單娶了我,還讓許先偉知道,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
如今除了這樣的醜聞,我真的覺得自己對頭都有些裂了。
我站在門口,突然想起幾天前看到許南深跟他舊愛的那些新聞,我居然就對着他砸了個枕頭。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想掐死我。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有些發冷。
許南深這個人,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並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只是他從來都沒有給過選擇權給我,我只能戰戰兢兢地走下去。
到了如今,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能想,越想越覺得恐怖。
我咬了咬牙,還是把鑰匙放回去包包裡面了,今天還是先不回去了。
我實在沒有那樣的勇氣去面對許南深。
“去哪兒。”
我站在門口好久了,一直在想事情,以至於回頭看到許南深,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樓道的燈光並不算很亮,有些黃,他微微低着頭,燈光打在他的頭上,沒有打在他的臉上。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卻能夠感覺到他的眼神很冷,看到的臉部線條也是緊繃着的。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他也沒有動,伸手拿出鑰匙,將防盜門打開,然後再用指紋開了門。
我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刻,竟然生出了拔腿就跑的衝動。
事實上我真的就是拔腿就跑了,可是我跑到電梯口還在猶豫是燈電梯還是跑樓梯的時候,許南深就已經追出來了。
他伸手輕易就拽住了我的手了,看着我嗤了一聲,那聲音不是很大,卻讓我從心底開始發冷:“這麼晚了,還想去哪兒?”
我伸手想要將他的手扒開,但是他拉着我往屋裡面走,我的手撲了個空。
我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是我理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笑聲開口:“許南深,你弄疼我了。”
他進了門,用力將我拽了進去,然後擡手“嘭”的一下把門關上,擡腿走到哪沙發上坐着,擡頭看着我:“葉瑾,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
他的語氣其實挺平穩的,可是越是這樣,我心底越慌亂。
我自然是記得我說過什麼話,這才幾天的事情,我又沒有失憶症。
正因爲記着,所以現在纔會心虛。
其實我也沒什麼好心虛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我想的。
這麼想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擡起頭看着許南深居然就冷笑出來了:“我當然記得。我和你可不是一樣,你是自願的,我是被迫的!那個秦昊喝醉了拽着我,如果不是韓緒——”
“韓緒?”
我的話剛說到一半,他突然之間就這麼生生地打斷了,捏着“韓緒”這兩個字給我挑刺。
我被他滯了一下,卻又想到自己和他之間的協議,只覺得好笑:“有什麼問題嗎?我剛好碰到韓緒,就是他出手吧我拉走的,昨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些照片也是有心人在那個時候拍的。”
我說着,越說越覺得自己沒有錯,我確實是沒有錯。
“許南深,這件事情我沒有錯,秦昊不是我能夠控制的,我不想你,我只是一個女人,不是說——”
“繼續說。”
他突然站了起來,跟我隔着還不到半米的距離,擋住了大半的燈光。
我被他這突然的動作驚得有些接不上話,怔怔地看着他:“你——”
“說!”
他的聲音不大,可是這樣重複地強調,讓我整個人都僵了一下,直接擡手推了他一下:“你發什麼神經,許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