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準備禮物。”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坦白好。
許南深看了我一眼,然後招了招手:“上菜吧。”繼而,纔開口對我說:“我給個你會你補。”
“……”
我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誠實的,而且他也沒有說過他生日在什麼時候,這事情也不怨我。
不過想了想,我還是沒有說話,難保許先偉的眼線會發現什麼。
這一頓飯吃得有些安靜,我不敢說什麼,怕說錯話。
八點不到就吃完了,我原本以爲是要回去的,上車的時候許南深卻突然跟我說:“先不急。”
我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直到看到他接了個電話,我才明白。
好像是還約了其他人,我張了張嘴,想要讓他先送我回去。
我其實不太想和他的朋友有過多的接觸,不過許南深彷彿知道我要說什麼一樣,對着手機應了一聲,然後突然看着我:“去。”
我雖然沒有聽到電話裡面的人到底說了什麼,但是許南深這樣看着我,我大概也猜到了。估計是問我會不會去,結果許南深就替我做了回答了。
“我——”
我張了張嘴,他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側頭看着我:“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這樣輕易就已經答應別人了,我總不能說我不想去。
雖然我真的是不想去,可是到底還是知道如果不去的話,指不定會被別人說些什麼,這可不是許先偉,怠慢一點兒都無所謂。
我和許南深的真正關係就我和他知道,他上次在蕭引他們面前對我還是挺好的,想來也是不想暴露我和他的真實關係。
這麼一想,我瞪了他一眼,然後側頭看向車窗外面,不想和他說話。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是在一家會所前,下了車就有人過來接了車鑰匙幫忙停車了。
許南深站在一側,沒有走,顯然是等着我。
我走上前,想了想,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他的手和我想象的不一樣,第一次見許南深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人很像那些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可是他第一次牽我的時候,我甚至有些不太敢相信那是他的手。
手上的繭子很多,有點兒粗糙,我的手被他牽着,那觸感十分的明顯。
就像現在,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每一根手指正在往我的指縫間嵌下去,那厚繭摩擦着我的皮膚,不難受。
他的手心很厚實,有點兒熱,我掙了掙,想要換成簡單的牽手,卻被他扣得更緊。
我禁不住側頭看向他,這時候有人上前引路,他突然側頭看了我一眼,我愣了一下,連忙轉開視線。
包廂的燈光有些暗,不過並沒有我想象的紙醉金迷,裡面一共有八個人,有四個是我見過的,方子磊和蕭引以及他們的女朋友,還有四個是我沒有見過的。
“行啊,沒想到還真的讓你拐來了!”
我們剛走進去,一個長相有點兒女性的男人就上前給了許南深一拳。他雖然是對着許南深開口,可是他的視線卻是落在我的身上。
我被他看着,只好點頭笑了一下。
“久仰,葉瑾,我叫慕安。”
我愣了一下,連忙伸出手去交握,卻被許南深的手擋了住了,然後被他的手包成拳頭收了回去。
慕安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着許南深嗤笑了一下:“小氣。”
我只覺得老臉一紅,許南深倒是面不改色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指向另外一邊帶着細邊眼鏡的男人:“蘇墨年。”
我穩了穩氣息,順着許南深的視線看過去,爲了防止再一次尷尬,我沒有伸出手,只是笑了笑:“你好,葉瑾。”
蘇墨年點了點頭,對着我笑了一下:“你好。”
蘇墨年已經結婚了,老婆是大學老師,叫顧青青,顧青青清湯掛麪的,穿着一身前單色的長裙,十分的恬靜。
慕安帶來的女伴趙琪年紀跟我差不多,或者說,比我還要小,站在慕安的身邊不怎麼說話。
“喏,給你的,半年前就開始定的。”
一番介紹之後,慕安扔了一把車鑰匙過來。
很快,其他人也開始把禮物給送上了。
許南深默不作聲地收下,臉上沒有什麼神色。
慕安突然之間開口:“話說,葉瑾,你送的什麼禮物啊?”
這問題真的是讓我尷尬了,我什麼都沒有送,這讓我怎麼說。
慕安看着我,臉上顯然是帶着看戲的表情。
不知道爲什麼,在慕安面前,我總覺得我和許南深之間的一切好像無所遁形。
想了想,我剛打算開口,許南深突然之間摁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愣了一下,他已經開口了:“昨晚給的驚喜。”
他的聲音淡淡,我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我想了想,恨不得一腳踩死許南深。
這個人怎麼什麼話都說啊,一點兒都不想想我的感受。
慕安看着我突然眨着眼睛笑了一下,拖長了尾音:“哦~驚喜。”
剛纔的燈光有些暗,我沒有看清楚,如今往前走了幾步,坐了下來,這裡的燈光亮了許多,這個時候我纔算是看清楚慕安。
他的長相偏女性,而且還是很容易讓人自愧不如的長相,還真的是,漂亮得有點兒不像話。
他剛纔對着我眨眼睛的時候,說真的,我有那麼一瞬間,還真的是被他閃花眼了。
慕安的眼睛不像許南深,是一雙桃花眼,可是配着那小巧的鼻子和嘴脣,看着也不必許南深少勾人。
許南深突然之間側頭在我的耳邊說了句話,我沒有聽清楚,卻回過神來,有些臉燙。
我也見過不少帥哥,卻是第一次被慕安勾得有點兒走神了。
他又重複了一遍,環在我腰上的手玩着我的手指:“會不會玩牌?”
我這時候才聽清楚許南深問什麼,搖了搖頭:“不太會。”他們玩的不可能鬥地主或者鋤大地,可是我就只會這兩樣。
他沒有再對我說話,而是轉頭嚮慕安他們:“開局吧。”
說着,鬆了手,站了起來。
其他人也走進了隔間裡面,我這時候才發現裡面放了一張牌桌。
許南深坐了個位置,我只好在他的身邊坐下來。
他們玩的是德國撲克,我真的是不會,全程只好看着。
“你來。”
玩了五局之後,許南深突然之間對我開口。
我愣了一下:“不行,我——”還不太會。
“無妨,發牌。”
他果斷得很,然後蘇墨年就發牌了。
剛纔五局,許南深贏了三局。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玩牌的賭注都不小,不過今天也就是圖個開心,所以也不是很大,不過幾萬幾萬的,對我來說,還是有點兒兜不住的。
四輪之後,唯一還跟着的就只有慕安了。
現在的賭注已經加到三十萬了,我看了一眼跟前許南深剛纔引回來的賭注,猶豫着要不要撤掉好。
我看了一眼許南深,他也看着我,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對面的慕安看着我笑:“怎麼,不跟了嗎?”
我的兩個底牌是一張梅花j和紅桃十,而牌面而言,我的牌是紅桃九、紅桃七、紅桃八、梅花q,順子是有了,可是同花的話,還要看最後一張的牌面。
慕安的牌面跟我也差不多,不過他看着贏面比我大,是方塊十、方塊j、方塊q、梅花九。
慕安能夠跟到我這兒,要麼就是扮豬吃老虎,要麼就是拿着兩張好牌。
我要是跟了,這一局就到了六十萬了。說真的,六十萬,可能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錢,但是對我而言,我買衣服都沒超過六千的,這真的不是一般的爲難人了。
“別怕他葉瑾,這點兒錢許南深又不是給不起。”
開口的是蕭引。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和許南深又不是真的夫妻,一局牌輸了他六十萬,我有點兒不安。
我又看向許南深,他沒看我,只是看着桌面,一句話都不說。
我忍不住擡手碰了他一下,試探地問道:“跟嗎?”
他擡頭看着我,說了一句讓我很想打人的話:“你喜歡。”
我直接在臺下踩了他一腳,他側頭看了我一眼。
我現在是騎虎難下,早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就不仗着自己有順子接下來了。
想了想,我咬了咬牙:“跟!”
大不了輸了的錢我付好了!
“呵。”
許南深突然之間笑了一下,我側頭瞪了他一眼,纔看嚮慕安。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行,墨年,發牌。”
我覺得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緊張過,看着蘇墨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先發的是慕安的牌,是一隻黑桃九。
我鬆了口氣,起碼不是方塊九,牌面上看,我還是有那麼一點兒贏面的。
蘇墨年很快就把我的牌發過來了,是黑桃八。
我覺得後背有些發汗,許南深突然之間伸手繞着我的椅子將我虛虛抱着。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他倒沒什麼神色,看着慕安:“開吧。”
慕安笑了一下,很爽快:“行,開。”
說着,他就把兩張底牌開了。
看到底牌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死而復生了一樣,不容易啊!
慕安也就是扮豬吃老虎,兩張底牌,一張是黑桃3一張是方塊a,他只有一個對子。
我好歹是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