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理素質倒是強。”
這時候蘇墨年也笑了:“他最會扮豬吃老虎了。”
我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鉅款,只好轉頭看向許南深。
他突然之間擡手揉了我一下,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側頭看着他,卻發現許南深在笑。
我愣了一下,連忙轉開視線,卻對上慕安的視線,他看着我,似笑非笑的。
從會所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我拿着一張齊頭數一百萬的支票,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許南深。
不得不說我今天晚上的手氣不錯,許南深讓我玩了三局,我三局都是贏的。
三局之後就散場了,我當時看着還沒有兌換成支票的籌碼,轉頭看向許南深。
他看着我在笑,牽着我的手不斷地捏着我的食指和中指。
我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他更明顯,直接就開口說:“你拿着,當零花錢。”
零花錢。
我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零花錢,而且今天是許南深生日,我卻什麼都沒有送。
想了想,我還是伸手將手上的支票遞了過去:“你拿着吧。”
他很快就轉頭看向我了,我連忙開口補充:“就當是生日禮物。”
車子突然之間停了下來,我驚了一下,擡頭一看才發現是紅燈,微微鬆了口氣,偏過頭,卻發現許南深正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是深邃,藉着車外面打進來的燈光,其實車廂裡面並不是很明亮。
我被他看得有些發虛,他隔了兩秒纔開口:“我比較喜歡實際的禮物。”
我愣了一下:“你想要什麼?跑車別墅我是買不起了,不過一百萬以內的我都能給你買。”
怎麼也是披着他老婆的名頭,如果沒點兒禮物,到時候許先偉問起來,這事情還是不太好。
他沒說話,就是這樣看來我半響,最後轉開了視線。
綠燈轉了起來,他的視線重新轉向正面,沒有再看我。
車子路過一條街道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家甜品店,不禁拉了一下許南深的手:“停一下車!”
大概是他沒有料到我會有這樣的動作,車子停下來得有些急,剎車聲有些尖銳,身體由於慣性往前衝了一下。
等我坐好的時候,許南深已經側頭看着我了,眼眸裡面帶着幾分疑惑。
我想起晚飯的時候雖然許南深已經訂好了餐了,可是還是沒有蛋糕,原本以爲和他朋友聚的時候會有蛋糕的,結果也沒有。
剛好剛纔看到那甜品店,準備關門了,莫名就想到,許南深今天生日,卻沒有吃蛋糕。
就許先偉他們,想來也不會記得今天是許南深的生日了,所以回去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生日蛋糕的。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搬進許家一個多月,我發現許先偉和許南深還有許北至他們之間的關係和我想象的有太大的出入了。
特別是對許南深,許先偉的態度,更多的是像施捨、恩賜,完全看不出來是父子之間的親厚。
我收回思緒,也沒有開口回答許南深的問題,直接推開門下了車。
“等等!”
我跑過去的時候店員已經準備關門了,其實這個時候,也買不到什麼好的蛋糕了,可是也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小姐,我們已經結束營業了。”
我看着眼前的店員,笑了一下,擡手指了一下靠在車邊上沒有跟過來的許南深:“那是我老公,他今天生日,我——不記得了,現在纔想起來,想給他買個蛋糕。”
我本來想說是我不知道的,但是爲了感人一點兒,最後還是改了口了。
店員看了看許南深那邊,其實隔得有些遠,但是能看出是個男的就好了。
她又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剛好還有兩個蛋糕剩了,店裡面是不許過夜的,我本來是打算明天自己當早餐。”
這個時間點,還能找到蛋糕就不錯了,我自然不會嫌棄,連忙感激地點着頭,“謝謝你了,今天實在是太晚了。”
店員倒是活潑的,對着我笑了一下:“你也是心大,現在纔想起來,都已經快十點半了。”
我訕訕地笑了一下,我也不是心大,我完全是沒有想過要給許南深買蛋糕這回事。
而且,我其實,不買也沒有關係,只是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
算了,有些事情不能夠多想。
店員很快就把冰箱裡面的兩個蛋糕拿出來了,都不大,大概也就是十釐米直徑左右。
我看了一眼,最後挑了個稍微沒有那麼膩的藍莓芝士。
“謝謝你了,我耽誤你下班了。”
“沒什麼,反正我家就在附近住。”
我點了點頭,又道了一次謝,然後才提着蛋糕往外面走。
“唉,小姐,等等!”
走到門口的時候,店員突然之間開口叫住了我。
我回頭看着她,有些不解:“怎麼了?”
“這是蠟燭,既然你都已經買了蛋糕了,不能沒有蠟燭啊!”
我這時候才醒悟過來,以前我過生日的時候,宿舍裡面的人都是瞞着我端着點了的蛋糕出來的。
雖然除了第一次之外其他時候都猜到他們把燈關了,偷偷躲起來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免不了感動。
我倒是忘了,生日蛋糕沒有蠟燭,也不太像樣。
反正都已經買了蛋糕了,也不在乎插幾根蠟燭了。
“謝謝。”
“沒事,你老公對你也是好,現在纔想起來他生日也不跟你急。”
我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我估計要是我想起來,許南深纔要跟我急呢。
一走出甜品店就看到許南深靠在車子上面,走近我纔看到他的手上拿了一根香菸,只是沒有點燃,被他拿在手上把玩着。
“餓了?”
因爲包裝好了,也不是一般規格的蛋糕,裝在袋子裡面,許南深應該也猜不到什麼。
我沒有接話,拉開了車門:“回去吧,有點兒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他轉過身看了我一會兒,沒再問什麼,上了車。
回到許家的時候,如我所料,裡面靜悄悄的。不管睡了還是沒有睡,反正已經都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了。
還真的是,都不拿許南深的生日當回事。
其實像許南深這個年紀的人,都已經是而立之年了,應該也不會太重視生日。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想了想,還是覺得他挺可憐的。
一上樓我就進去洗澡了,許南深也不跟我搶,反正他現在不用上班,不用那麼早起,而且他能早起,我起不來。
今天晚上在外面待得倒算是晚了,許南深在我出來之後就進了浴室了。
他洗澡不算慢,十分鐘不到就出來了。
說真的,其實我不太清楚許南深的具體年紀,只知道大概是三十歲左右,所以只好點了三個蠟燭。
他是擦着頭髮出來的,因爲浴室一出來就是牀,而我在小廳那兒。
我還能夠聽得到他開口問我:“停電了?”
問完之後他估計也覺得不應該,許家的別墅,怎麼可能會停電,這麼大的別墅,就算真的停電了,也會有自己的供電機。
很快他就走過來了,隔着幾層階梯,我微微仰着臉看着他:“今天你生日,但是我見你沒吃生日蛋糕,就給你隨便買了一個,權當是給你過生日了。我今天是真的不知道你生日,也沒有——”
他一步步走過來,停在我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被他這麼看着,覺得心口有些發燙,說着說着就停了下來了。
他突然彎腰就在桌面邊上的毛毯上坐了下來,隔着那熒熒燭光,他的表情軟和了幾分。
我微微嚥了口氣,才繼續開口:“我沒準備什麼生日禮物,現在才十一點多,還沒到十二點,還來得及,就當是給你慶生了。”
他還是不說話,直直地看着我,我只覺得心口直跳。
想了想,不知道爲什麼非要補充了一句:“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
“誤會什麼?”
他這一次倒是開口了,只是一開口,就將我堵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只覺得臉上有些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燭火映的。
他的這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答好,只能說是我嘴賤了。
他伸手將搭在頭上的毛巾往沙發上一拋,身體往前傾了傾,又開口問了一次:“誤會什麼?”
我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低下頭不敢看他:“你先許個願吹蠟燭吧,今天這時間都快過去了!”
他沒接話,看了我半響,在我被他看得打算起身不伺候的時候,他突然之間閉了閉眼睛:“我希望——”
“哎,等等,你逗我嗎許南深?誰許願會說出來的?”
我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我跟他也就是差了七八年,怎麼就覺得他一點兒都不像是“年輕人”。
他默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然後就將蠟燭吹滅了:“誰說我要說出來的。”
我連忙把一旁的檯燈開了,藉着燈光起身去開大燈:“要不是我剛纔阻止你,你都已經說出來了。”
“我只是習慣說前面三個字而已。”
他往後面一靠,手上拿着叉子,叉了一口最上面的奶油放進了嘴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