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開口應了我,可是我聽得不清楚。
比起他應我的聲音,我聽得更清楚的是許南深那一下比一下重的呼吸聲。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一個男人的呼吸聲這麼的性/感,性/感得讓我幾乎要奔潰。
在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是在夢裡面,又覺得自己不是在夢裡面,而是在現實裡面。
“許南深——”
我咬着牙努力地叫着他,想要確認自己並不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淘淘。”
他低頭含着我的耳垂,我聽到他的聲音,從我的耳朵傳到我的心口裡面去。
後來我真的是醉了,因爲我並不知道後面到底還發生了什麼。
第二天我是被許南深吵醒的,昨天晚上的宿醉讓我今天特別的難受。許南深突然動了一下,我睜開眼睛,微微眯着,忍着頭崩欲裂開口:“這麼早?”
“你再睡一會兒。”
他讓我再睡一會兒,我重新閉上眼睛,真的就再次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許南深已經西裝革履了,他腳下放着一個行李箱,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大概是因爲我還沒有睡醒,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裡面的意思,只知道他在看着我。
“我去機場了。”
他走過來,突然之間伸手碰了一下我的臉:“酒醒了沒有?”
酒早就醒了,可是我的頭卻很疼,以至於思考的能力都降低了許多。怔怔地看着許南深,半響纔想到他今天要去英國那邊。
本來是應該我和他一起去的,可是最後他卻將我推向了博特那邊,自己帶着王臨去了。
其實我知道我沒有必要生氣,那一天我和許如澄撕破臉皮,在許家鬧了起來,就該知道會有這麼的一天。
他直直地看着我,我突然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只好閉上了眼睛,喑啞着嗓音開口:“我知道了,你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人宿醉之後都有點難受和脆弱,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我竟然有點兒難受。
但是我不能泄露自己的情緒,只能夠咬着牙努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睜開眼睛看着他:“你幾點的飛機?怎麼還不走?”
我話剛說完,許南深突然之間就附身壓向我,在我滯緩的思緒中,低頭將吻落在了我的脣瓣上。
這個吻有點兒輕,輕得讓我好不容易恢復的幾分清醒又沒有了。
被他放開的時候,我腦袋一片空白,睜着眼睛就只能看到這麼一張骨骼分明的臉,還有他那一雙好看得過分的桃花眼。
“葉瑾。”
我下意識地哼着了他一聲:“嗯?”
“你別鬧事。”
他說着,原本只是在我嘴脣邊上摩挲着的手突然之間用力摁了下來。
我吃痛驚叫了一下,擡手用力推開他。
許南深已經站了起來,轉身拉着行李箱就往外面走。
“你才鬧事!誰鬧事了!”
我反應過來,隨手捉了枕頭就往他的身上扔過去。
可是我的反應太慢了,許南深已經走到門口了,枕頭落在空中,最後無力地掉在地上。
我看着地上的枕頭,不知道爲什麼,覺得我和枕頭有點兒同病相憐。
許南深就這樣去了英國,留下了一句“你別鬧事”之後,頭也不會地走了。
我花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才消化這個事實,然後很快我就發現另外一個讓我難以接受的事實了。
許南深去英國了,那我這一個星期怎麼上班?
想到光從許家出去別墅門口就好幾公里的路,我就覺得自己的嘴疼。
這麼想着,我只能趕緊換衣服下樓吃早餐了。
估計是因爲許南深去英國終於聽了許先偉的話沒有帶我,雖然許南深走了,但是許先偉也沒有爲難我。
許如澄今天不在飯桌上,我倒是不知道許南深走了之後,她會不會搞出什麼事情來。
許南深讓我別鬧事,他怎麼就不去讓許如澄管住自己呢?說的好像每一次都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要不是許如澄,我至於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嗎?
不過許南深走了,我確實不應該鬧事情。
我沒有那麼傻,這個時候鬧事情,不是明擺着將自己的臉遞過去給許如澄打我嗎?
吃下最後的一口粥,我隨意抽了一張紙巾:“我飽了,先去上班了。”
“讓司機送你吧。”
聽到許先偉的話的時候,我還以爲自己幻聽了。
我擡起頭驚訝地看着他,發現他正在看着我,臉上的表情很不虞。
我知道自己沒有聽錯,也沒有再說什麼,這個時候和許先偉槓上,我又不是傻的,幹這麼蠢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喝的酒並不多,可是醉得卻是不輕,雖然已經洗過臉了,但是頭還是有點沉沉的難受。渾身上下還痠軟得難受,我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恨不得將許南深這個乘人之危的僞君子給撕了。
明知道我喝醉了,還要那樣折騰我,害得我現在走路都走不好。
慣例的,我讓司機在以前許南深放我下來的地方停了車。
“二少奶奶,我還是將你送到公司門口吧!”
還有好幾百米的路,我渾身都難受,確實走起來很不好。
我也很想讓司機直接將我送到公司的門口,可是許家的車就沒有一輛低調的,我就算是想要說這是我的滴滴打車打來的車,估計除了傻子,也沒有人信。
想到這些,我只能咬着牙搖頭,擡手將車門關上:“就這裡,我自己走過去就好了。”
剛想擡腿離開,卻又先到什麼,連忙拍了拍車門。
手機很快就搖下車窗:“二少奶奶還有什麼事嗎?”
我點了點頭,有些猶豫:“你晚上還會來接我嗎?”
“當然,二少奶奶五點下班,是嗎?”
我心底鬆了口氣:“對,到時候你在這兒等我就是了。”
“好的。”
“沒什麼事情了,你先回去吧,晚上記得在這裡等我。”
說完,我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生怕被別人看到了我和那輛豪車的接觸,只能加快步伐往前走。
喇叭聲想起來的時候我下了一跳,側頭看到身側緩緩地跟着一輛車,陸展的臉很快就從車窗那兒露出來了:“葉瑾,上來,我送你。”
就這麼七個字,簡單明瞭。
我想拒絕,不過幾百米的路,也不長,但是我確實不太好受,頭疼不說,腰也發酸。
最後我還是屈服在了自己的身上,點了點頭,拉開車門上了車:“麻煩你了。”
“客氣。”
我知道陸展不怎麼喜歡說話,只能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車廂裡面沉默起來,我不知道怎麼的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回到家之後和許南深的事情。
我好像一直抱着他叫自己的名字,還不斷地叫着他的名字。
想到這些,我覺得自己渾身都是燙的。
我怎麼就幹了這麼混蛋的事情呢?
看來喝酒誤事,我以後儘量不碰酒杯了,這樣的事情,一次就夠了,要是再來一次,我怕我自己承受不住。
“葉瑾?”
聽到陸展的聲音我不禁愣了一下,側頭看過去,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車庫裡面了。
也不知道陸展剛纔叫了我多少聲,而我卻一直都在走神。
我抿了抿脣,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精神狀態不太好。”
這是真話,不然我我也不會這麼輕易走神。
他點了點頭,拔了鑰匙,“你還好嗎?”
我笑了一下:“沒什麼事,就是還有點兒暈。”
“我辦公室還有解酒藥,你不介意的話我待會兒給你帶些。”
我想了想,還是點了頭:“好,那麻煩你了。”
既然已經確定了和博特那邊的合作,我接下來自然是忙得很。現在不僅僅是要在辦公室裡面了,我還得亞太和博特兩邊跑。
不過今天倒是不用,得先把技術部那邊的意思整理出來,然後和博特那邊的人溝通。
進了點頭,又是一陣沉默。
陸展是不怎麼喜歡說話,我是難受得不想說話。
到辦公室當時候秦樂樂跟李淑娟聊天,她跑過來問我昨天和陸展這麼樣了,我擡手揉着太陽穴:“我喝醉了,頭有點疼。”
我原本以爲秦樂樂會體貼一下我的,結果我還是高估了秦樂樂:“你喝醉了?你和陸經理該不會是——”
我本來只是有些頭疼的,聽到秦樂樂的話,更加疼了。這個秦樂樂的思想,怎麼一點兒都不純潔啊。
“葉瑾。”
我正閉着眼睛想着要怎麼跟秦樂樂解釋,就聽到陸展的話。
我擡頭看了一眼陸展,得了,這一回真的不用解釋什麼了,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果然,秦樂樂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就古怪起來了,我沒什麼心情和她說話了,頭疼得要緊,只好看向陸展:“陸經理。”
“解酒藥。”
他說着,伸手就把一個盒子放在我的桌面上了。
我愣了一下,纔想起來十分鐘前他跟我說過的事情。
我連忙開口道歉:“謝謝了。”
“客氣,我先上去了。”
“好的。”
我也不想陸展在這兒待着,好幾個人都往我這邊看了。
陸展說走就走,我看着桌面上的解酒藥,半響才伸手掏了一顆出來往最裡面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