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很聰明,他把死掉的奴隸的屍體帶了回來,目前屍體正在御醫院,由翎羽等御醫進行解剖研究。
據逃跑的奴隸所說,他們被關在一個很昏暗的地方,周圍沒有窗戶,也就是說那裡是地下空間,而那空間非常大,足以容納三批上萬的奴隸,目前已經有大半奴隸的身體被改造。
而被改造的奴隸,有些因身體無法承受而爆體而亡,有些勉強活下來的也已瘋瘋癲癲,只有極少的一部分是完好無損的。
逃出來的奴隸正是完好無壎的其中之一,他並不是從一出生就是奴隸,而是因意外被困在西沼國,被迫成爲奴隸,所以他對掙脫奴隸的身份和生活有着很強的執念,同時也對西沼國的制度深惡痛絕。
他一直表現的很聽話,所以那些人對他的防備心很低,得意洋洋的在他面前與人談論着傀儡軍團的事,侃侃而談着日後他們稱霸世界的野心。
他原本不知道傀儡軍團到底是什麼意思,知道有一次,他爲主人辦事,無意中看到完全傀儡化的奴隸,他才覺得很心驚,傀儡化的奴隸具有很高的攻擊性,而且不知疼痛,就算被砍斷手腳也能活着,也能繼續執行植入腦海裡的命令。
最重要的是,完全傀儡化的奴隸並不能稱爲活着,他們雖然能動,但卻沒有心跳,沒有體溫,皮膚呈青灰色,眼睛只剩下眼白,外形十分駭人。
夜攸蟬拿着暗探的報告書大致看了一遍,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並想到一種非常相似的物種,和完全傀儡化非常相像。
“你們不覺得完全傀儡化的奴隸很像一種生物嗎?”夜攸蟬放下報告書,站在煌樞剡的書桌旁看着下面的幾位朝廷重臣問。
“請皇后娘娘明示。”高徹道。
“喪屍啊!活死人。”夜攸蟬拍着桌子道。“活着的死人,除非砍掉腦袋,否則就算剁成渣也能活着,就是不知道傀儡化是否具有傳染性。”在她看來,傳染性是目前最應該確定的,而渲染性也是最恐怖的。
“這……敢問娘娘,可有實質性的證據?”景辰灝恭敬的問。
景辰灝是前任監察御史,也是景幽藍的父親,是科舉考試後被煌樞剡尋回來的,目前暫時擔任代理右丞相之職,能否扶正,還需進一步觀察考覈景辰灝的能力和品性。
其實景辰灝是被煌樞剡派出去的暗衛半綁回來的,景辰灝自身並不願意繼續在朝中爲官,奈何煌樞剡的手段太強硬,他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不過最後令景辰灝願意留下的原因不是煌樞剡的強硬,而是與煌樞剡的一番談話。
景家其他人都在邊垂,目前差不多都已經回到甯都,住在景家原來的宅邸。
唯一沒有回來的就是景幽藍,她離開皇宮後,去見過景辰灝,知道家人都過的還不錯後,她便正式踏上尋找青梅竹馬的旅途。
夜攸蟬和景幽藍一直有聯繫,不過是單方面的,景幽藍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夜攸蟬寄來一封信,說說她一路上的見聞,字字句句全是從未有過的愉悅,雖然還未找到青梅竹馬,但她卻對未來充滿了期望。
“景丞相,你關注的點有點不對吧,最應該探究的另有其他吧。”夜攸蟬笑眯眯的說着。“而且根據暗探的調查報告來看,我的推測並沒有錯,如果你持有懷疑,可以等御醫院的驗屍結果。”
景辰灝的懷疑是很單純的,夜攸蟬絲毫都不討厭這種懷疑,尤其他們並不熟,若是毫無理由的相信,她反而會覺得異常。
“說起來,這裡好像沒有專業的驗屍官……”夜攸蟬垂眸嘀咕着,看來這世界的某些發展還很落後,全世界她管不着,最起碼煌羅王朝需要與時俱進,首先就要從學校開始。
“蘇衍,據你所知,巫術、蠱毒裡,可否有能達到傀儡化效果的?”煌樞剡看向筆直的站在他左側的蘇衍問。
“回稟陛下,確實有。”蘇衍十分內斂恭敬的回答。“在巫咸國皇室的巫術秘法裡有所記載。”西沼國和東巫國在謀劃的事很危險,巫咸國極有可能會陷入危險,所以他更不可能有所隱瞞。
“皇室……”煌樞剡勾勾脣角,笑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巫詠霆監管不力啊!”夜攸蟬半倚着桌臺,調侃的看一眼蘇衍。“你知道那秘法怎麼使用?如何破解嗎?”
“回娘娘,皇室秘法,臣只知道存在,並不知其內容。”蘇衍很遺憾的搖搖頭。
“你差點成爲巫咸國皇室的乘龍快婿,他們也太小氣了。”夜攸蟬撇撇嘴,將嫌棄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對此蘇衍沒說什麼,差點成爲就是沒成爲啊,就算成了,也未必能知道,皇室秘法就是那麼重要的存在。
“即是如此,看來只能讓巫咸國國王解惑了。”高徹沉思一陣說。
“先不急,看看御醫院的結果如何。”煌樞剡一邊說視線一邊看向御書房門口。
其他人沒注意到煌樞剡的有意,夜攸蟬卻看的很清楚,不止看的很清楚,她還感覺到了修仙者的氣息在靠近,不是普通的靠近,而是急切的靠近。
虹箏身穿墨綠薄紗長袍一路快步走進御書房,並且手裡還拿着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的盅。
“看來御醫院沒轍了。”夜攸蟬看一眼煌樞剡聳聳肩。
虹箏出現,就證明翎羽和姜沉他們沒能從奴隸屍體裡得到有價值的信息,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虹箏出馬才峰迴路轉,發現了關鍵。
“你手裡拿的啥?”夜攸蟬掃一眼虹箏手裡的陶瓷盅問。
“傀儡化的關鍵。”虹箏笑呵呵的擺弄擺弄盅,然後有點嘚瑟的對夜攸蟬勾勾手指。“來,求求我,我就告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攸蟬靜默的盯着虹箏兩秒,隨後無視掉她,看向景辰灝問:“景丞相,你知道嗎,這位廟靈山醫聖其實一直暗戀着白……”
“啊!”虹箏一驚,及時的喊了一聲,急急忙忙打斷了夜攸蟬的胡謅。“服你了!”她誰都不服,就服夜攸蟬,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能讓人相信她的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