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會被你氣死的。”虹箏完全可以預見到被氣歪鬍子的禮部官員們,肯定會忍不住聯名上書奏夜攸蟬一本。
“怎麼?你不想去?”夜攸蟬挑挑眉,看一眼虹箏問。
“呃……”她自然是想去啊,幾千年的兇墓,也許是這世上僅存的一座,這麼罕見,她當然想要親眼目睹、親身感受一番。“別這樣,我只是想說,禮部肯定不會照辦的,而且還會使出全力阻撓咱們下墓。”虹箏哥兩好似的攬着夜攸蟬的肩膀,笑呵呵的解釋着。
夜攸蟬白了一眼虹箏,禮部會有什麼反應,她當然知道,她那樣說,只是隨口開開玩笑,沒想到虹箏竟然會翻過來調侃她。
“你們慢慢計劃吧,我先回去睡覺了。”夜攸蟬起身打着哈欠,一副下一秒就會睡着的模樣。“不對,還是先吃一頓再說吧,樞剡哥哥,你揹我。”她揉揉眼睛,有點睡眼朦朧的向煌樞剡伸出手撒嬌道。
“咦~”虹箏深感惡寒的搓搓手臂,這麼……這麼嬌滴滴的夜攸蟬,她看在眼裡,着實有種連做十天噩夢的預感。
煌樞剡無比寵溺的走到夜攸蟬身前,微微彎下腰,在夜攸蟬縱身跳上他的背時,兩手穩穩的接住夜攸蟬,然後再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讓她舒舒服服的趴在他的背上。
“墨伊先畫個兇墓的大致地圖出來,虹箏和白爵負責準備下墓所需的東西。”夜攸蟬連連打着哈欠,眼角泛着淚花,還不忘使喚虹箏他們。
“敢問你做什麼?”虹箏抽抽嘴角,這麼理所當然的使喚人,真不愧是皇后啊!
“吃飯睡覺,睡覺吃飯。”夜攸蟬很鄭重的表示,這兩件事,對她來說是無與倫比的重要。“樞剡,我想吃酸辣的,夠勁兒的那種。”她輕環着煌樞剡的頸項,將頭放在煌樞剡的肩膀上懶懶道。
“好,暗衛去通知御膳房。”煌樞剡頷首,聲音一落,暗中護衛的暗衛已經閃身消失,直奔御膳房。
“呦~你這是懷了啊。”虹箏玩味的看着夜攸蟬離開的背影調侃道。
“放心,我要是懷了,肯定讓你做乾媽。”夜攸蟬用後腦勺對着虹箏擺擺手,在說着這句話時,她明顯感覺到煌樞剡背部肌肉僵硬了一瞬,雖然調整的很快,雖然轉瞬即逝,卻仍然被夜攸蟬清晰的感受到了。
對此夜攸蟬什麼都沒說,只是微微揚起一抹脣線,都相處相伴這麼久了,她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煌樞剡對她而言幾乎沒有秘密,唯一閉口不言的那點事,恐怕和孩子有關。
說的直白一點,按照煌樞剡那麼強而有力的“戰鬥力”,再加上他們從來沒有避孕,這樣都沒懷上,只能說問題百分百出在煌樞剡身上,因爲她的身體倍兒健康。
不過針對這件事,夜攸蟬一丁點都不在意,說的自私一點,她不希望有任何人介入她和煌樞剡間,哪怕那是她和煌樞剡的孩子,她不想有人分享煌樞剡的時間和精力,也不想將自己的精力和時間分給煌樞剡以外的人。
在這點上,夜攸蟬倒是有點慶幸她身處的是神奇世界,若是在“家鄉”,不生孩子的叫丁克,會被父母冠上不孝之名,少不了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碎碎念。
她倒是能理解父親的心情,只是在這裡,人的生命很長,她和煌樞剡的生命更漫長,所以孩子……有沒有真無所謂,再者,他們不是沒有孩子,而是有好幾個。
會到琰心殿,夜攸蟬先小睡了一會兒,御膳房那邊把酸辣夠勁的各種菜品送過來時,她就很自然的被香氣四溢的味道喚醒。
“誒呀……這畫樓團隊真不錯啊,實力是越來越強了,改天給他們發個獎狀吧。”夜攸蟬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的瞬間,口水就已經氾濫成河。“我都忘了,這裡沒有獎狀,賞點什麼好呢……”
“增長一些月奉吧。”煌樞剡脫下外衫,坐到夜攸蟬身邊提議。
“也行,反正他們在皇宮也用不了多少,基本都被寄回家裡了。”夜攸蟬點點頭,表示贊同。“不過漲兩三個月就行。”時間久了,那些人就會忽視這是獎賞。
“酸辣魚看起來不錯,你多吃點。”煌樞剡夾一塊沒有魚刺魚肉,放到夜攸蟬碗裡說。
“你也吃啊。”夜攸蟬略無奈的夾一塊糖醋排骨到煌樞剡碗裡。“吃飯很多時候不是爲填飽肚子,而是爲了享受,所以你也要多多享受。”她知道煌樞剡不需要進食,不需要睡眠,但人活在世,如果不體驗體驗,多無聊啊。
“好。”煌樞剡滿眼寵溺的揚起嘴角,夾起碗裡的糖醋排骨吃了起來。
夜攸蟬一直盯着,直到煌樞剡將糖醋排骨吃乾淨,她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親親煌樞剡的臉頰已做獎勵,最後再給他夾了一隻特大號龍蝦,以及一隻看着就讓人食慾大增的螃蟹。
“你處理,咱一人一半。”夜攸蟬嘿嘿笑着,她很清楚,她若不這樣說,煌樞剡肯定只會糊弄糊弄吃幾口而已。
煌樞剡的眼神裡有些無奈,不過夜攸蟬是爲了他才這般費心思,他很喜歡這種感覺,夜攸蟬在爲他牽腸掛肚費心思的感覺。
煌樞剡在剝蝦、剝螃蟹、挑魚刺方面實力都特別強,分分鐘剝一盤子蝦和螃蟹,挑魚刺的手法更是乾淨利落,這點要完全歸功於夜攸蟬愛吃能吃,且有點懶。
“蟬蟬。”煌樞剡遞過去一盤子剝好的蝦仁,輕聲叫着夜攸蟬。“你很難過?”他知道夜攸蟬介懷與神仙客棧老闆娘的死,但到底介懷到什麼程度,他卻不知道。
他雖然更像人,更有人氣兒了,但歸根結底,他終歸不是人,有些事、有些感情,他能理解,但卻只能理解一些皮毛而已。
聞言,夜攸蟬用筷子戳了戳白嫩嫩的嚇人,眉眼間有一抹愁容滑過。
“有點難過。”夜攸蟬聲音悶悶的說。“如果是陌生人,我肯定不會這樣。”但她認識老闆娘,並且還挺欣賞那位女強人。
“這不是任何人的錯。”煌樞剡摸摸夜攸蟬的發頂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