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璽墨哪裡還顧得上他父皇此時心裡如何作想。
他出了房門後,便直接招來初一,面色凝重道:“你讓初五帶着人,即刻往榕城那邊去,務必要在父皇的人找到祁烈之前,將他們安全送出大楚界內。”yyls
初一有些莫名,不過想到永昌帝對祁烈的莫名執着,當下點點頭:“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等初一走後,楚璽墨想到祁烈現在是禿鷲在護送,略微琢磨了下,便決定先給他傳信,好叫他心裡有個準備。
祁烈是萬萬不能在大楚出事,不然就大楚目前的情況看來,無疑是雪上加霜。
其實不用回京城,他也能猜得出來,現在京城是什麼個光景。
但願他皇兄和四哥,能夠撐到他父皇回京。
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一晃已然過了十多天,直接進入九月份。
此時的淮州福寧鎮,兩軍正在對峙中。
鎮上的老百姓以往周圍各個村落的人,自從進入七月後,皆是縮在家中,不敢輕易出門。
即便是秋收之際,也只敢在夜裡摸黑的去偷偷收割。
他們既慶幸,又惶恐。
慶幸終於可以不用被人抓去挖礦,惶恐在不知道這和那什麼將軍在打的是何人。
害怕不管哪一方敗戰的話,那他們這些手無寸鐵之力的老百姓,豈不是要成爲泄恨的工具?
此時江雲桁看着眼前一個個黑圓圓的東西,目光中帶着有些質疑道:“這東西,就是番外使者說的武器?當真有那麼厲害?”
江雲桁在京城時,是聽說過番外使者有武器,且還是相當的厲害。
只是這會兒看到銀杉帶來的東西,還是難以置信。
就這麼點東西,說能打敗對方,且還敢打包票,在三五天之內?
要知道,對方明面上有三千多士兵,實際暗地裡有多少,他也是不知道。
雖然人家明面上士兵不多,且但因他們守着的是個易守難攻之地。
所有他花了那麼長時間,也是勝敗各參半,一直僵持着。
今日銀杉拿來的就這麼點東西,要是能打敗對方的話,那他這段時日這樣艱難的打,到底有何意義?
銀杉也不惱江雲桁的質疑,當下笑眯眯道:“太尉大人若是不信,等再對上時,試試不就知道了?這東西,可是屬下來時,郡主讓屬下帶來的,說是她從番外使者那厚臉皮要來的。太尉大人若是不信屬下,那也總該相信郡主吧?”
銀杉來時,可是被楚璽墨囑咐過,讓他說着黑圓子,是番外使者那裡得來的。
這次之所以會前來,那也不過是爲了斷了舒左相的臂膀,要他儘快結束這場沒必要存在的戰爭。
江雲桁一聽是顏詩情特意要來的,當下雖然質疑歸質疑,但到底也忍不住重視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姑且試試!”
他說着,手中拿着一個黑圓子,走出營帳,眯着眼,看向不遠處。
這東西居然效果如何,他總該試一試才行。
這天,整個在營地裡休息的衆多將士,突然停到一聲巨大的聲音出來,緊接着地面微微抖動,沒多久就趨於平靜。
江雲桁此時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聽不到聲音了,不過他更急切地想上前看看情況。
等到他看到一個對他來說特別大得坑時,整個人徹底愣住。
就那麼一個小小的黑圓子,效果居然這樣好?
難怪銀杉敢說那話,敢情是人家早已見識過了纔是。
想到這,江太尉頓時又來了精神。
有了這黑圓子,他怕什麼?直接叫人拎上這東西,對着威遠將軍那邊一陣亂丟,豈不是什麼問題都解決而了?
至於那些是他們大楚子民的士兵,也怨不得任何人。
想到這,江雲桁精神大振,回過頭來,對銀杉笑道:“莫怪乎你敢說得如此肯定。今日,老夫算是開了眼界!”
因了新式的武器在手,這場打了兩個多月的戰爭,在接下來的短短的五日時間內,就結束了。
江雲桁怕對方逃跑,與副將和軍師等人一番商談過後,選的是夜襲的方式。
有黑圓子在手,他根本就不怕夜裡那些人能跑到哪裡去。
一夜的轟炸聲,慘叫聲,待到天明,便已落幕。
這一切顏詩情自然不知道,她因帶着小念安走,故而速度走得並不快。
等到阮家坑時,小云和大樹的婚禮瑣事早已準備好,也顧不得什麼良辰吉日,就等着她回來,在她的見證下拜堂。
原本對小云已經成過一次親還有些介意的大樹娘,先是因着小云在辣醬坊管事的身份,消了一些。
可當見到顏詩情回來替小云主持時,心中最後的一丁點介意,也跟着消失無蹤。
對於阮家坑的人來說,顏詩情如今的身份可是了不得。
未來的王妃,自己本身還是個郡主,就算縣令,知府和縣蔚等人見了,都要彎腰行禮的。
這樣的人,願意親自回來他們阮家坑,那可是天大的榮幸。
沒看到縣蔚宋文也跟在她身後嗎?
只是等到衆人在大樹的婚禮宴席進行到一半時,看到香桃抱着一個孩子過來找顏詩情時,眼神不由自主地閃了閃。
那個小孩,是她生的?
瞧那眉眼,有些相似,估計是了。
這些年,她沒回來,其實是爲了生這孩子去了?
可是他們記得,她只是定了親,並沒有成親,那這孩子是誰的?
顏詩情也沒打算瞞着小念安的身份,因她知道阮家坑的村民,本性都是善良的。
當她低頭哄好了剛午歇醒來的小念安後,這才擡頭看向坐在同桌的幼花等人。
因顏詩情昨日纔回來,且回來後是馬車直接趕進了白府,故而就連幼花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孩子。
現在看到這孩子喊顏詩情娘時,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幼花和於氏等人在看到顏詩情望過來時,略微尷尬地低下了頭。
顏詩情見她們這般拘謹,便笑道:“各位嬸子嫂子,這是我兒子懷瑾。我和阿墨雖然沒舉辦婚禮,但也是上了皇家玉牒,按理來說,我已經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