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情姐……”
香桃聞言,紅了眼眶,心下很是感動。
她知道,京城的宅子,不管再小再破,那也值不少的銀子。怕是她一輩子的月銀,都買不起一座。
“都快要成親了,還哭鼻子!”
顏詩情笑着伸手點了點香桃的鼻子。
香桃聞言破涕而笑,語氣也變成了歡喜:“詩情姐,你與姐夫,何時成親?”
“還早着,阿墨守孝要二十七個月,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才過了七個月。我打算等這邊碧雲他們完全接手後,回京一趟。懷瑾已經要兩歲了,他皇祖母,小傢伙都不知道長什麼模樣,想見一見,順帶去看看我爹孃。算起來,應該等過完年,我得去一趟洪武國。”
她說到這,停頓了一會,轉身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潤了下喉口。
“聽阿墨的意思,皇上有意想納楊露蘭爲妃,她現在還住在都亭驛中,當初算是和坎貝爾一道過來的。現在坎貝爾回去了,她便是要嫁,也得和德宣帝那邊商談一下,看是人帶回去,到時候以和親的模式,還是如何。何況她本是楊太尉府上的千金,要給我大楚皇上當妃,太尉府那邊也得有個說法才成。而且我師父到現在一直沒消息,我有些擔心她,也得找找才行。估摸等我們從洪武國回來,阿墨也該出孝了。”
香桃一聽這些話,知道不是能說的,便只是點點頭,不語。
顏詩情說的差不多,就站起身子拍了拍青木的肩膀,道:“等你們回吉峰鎮,我和阿墨也會啓程回京,這裡暫時就先交給碧雲和初一。等過完年,我得啓程去洪武國,你和桃子到時直接回這邊來。”
“是!”
青木說着,又道:“小姐,原先六爺寫信回司農院,叫人過來教百姓種那洋芋之類的,司農院那邊因江州現在河渠開通,旱地改水田的地方也多,故而現在抽不出人來。屬下與桃子在阮家坑也算是幫忙種植過,特別是桃子,她熟悉這些,屬下想自請上任,還望小姐恩准!”
香桃也趕忙道:“詩情姐,我知道你忙,在這待得時間也不會很長。在阮家坑那邊有小云姐,京城又有素心姑姑,我想不然我就留在這邊吧。我本是農家丫頭出身,自幼對這些頗爲熟稔。這駝峰鎮乃至羚羊城都還空着,我與青木大哥商談過,想留在這幫着做出一番事來。這次回去成親,我想趁機與我爹孃說說,到時接他們過來。”
顏詩情原本以爲香桃回想留在她身邊,沒想到居然想留在這。
不過也好,她雖然沒有去過洪武國,對很多事還處在一知半解的狀態,但也曾在阮家坑幫她做過不少事,該懂的,多少還是懂一些。加上有青木和碧雲還有初一在,給他們幾年時間,應該也能好起來。
何況唐銘現在已經是秀才了,到八月要參加秋闈,不管能不能考中,至少目前在這駝峰鎮來說,也算得上是個人物。
有他和王縣令的引導,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不過她不認爲顏春燕一家會過來,畢竟阮老八年歲大了,加上他們在那邊日子過得不錯,有兒有女,還有田地,沒必要千里迢迢到這來。
何況她聽說香杏那丫頭有心上人,阮家坑的。
到時怕也要嫁到阮家坑去,這就更加不可能搬走了。
“你們有這個心,那也成,到時就留在這邊吧。什麼時候想回京城,就直接回去。”yyls
她說完這話,便走了,還得回去列一張單子,到時看看買些什麼。
還有芍藥的年歲也不小了,估摸霍嬤嬤也不會容她蹉跎下去,當初答應的嫁妝,她得寫信回京,讓素心姑姑準備起來才成。
聽說,霍嬤嬤也快到了,就爲了和自己說說洪武國那邊的事。這會兒,怕是已經到平溪城了吧?
等顏詩情回房間時,楚璽墨已經靠在牀上,手中拿一本書籍還未歇下,而中間的小傢伙,這會兒已熟睡。
“回來了?”
“嗯,你先歇息,我寫張清單,免得回頭買東西丟三落四。”
楚璽墨放下手中的書籍,朝她招了招手,見她過來後,單手摟住她的腰身,往牀上帶。
“我前幾日已經讓銅杉安排妥了,你沒必要親自跑一趟。霍嬤嬤明日就到,等懷瑾生辰一過,一道回京。”
他說着,在顏詩情詫異的目光下,又繼續道:“今日收到皇兄傳來的消息,說是上個月,母妃收到一張字條,上頭寫着一個日期,是後年三月十八,你生辰那一日。母妃看着字跡熟稔,便將以往收到的那些拿出來對比了一番,確定是慈心師太所寫的。又拿去找欽天監看,得出那日是宜嫁娶,出行,求醫,治病,上樑,祈福等等,總之很好。後來又拿咱們得生辰八字去算,確定那日對你我乃至子孫後代,都極好。你可想知道如何說的?”
顏詩情一聽扯到慈心師太,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說一堆好話,便直接道:“肯定說很好,對吧?”
“那是當然,說那一日合咱們的八字,婚後定然能幸福美滿。欽天監還說你這八字看得出來,你機敏聰慧,多謀多智,姻緣易得美滿。”
“呵呵!”
對於楚璽墨這與有榮焉的模樣,顏詩情冷不住呵呵敷衍地笑了下。
對於說她是什麼福星之類的話,她都聽木了,區區批個命什麼的,說好,她還真沒感覺。
不過日子定下來了也好,三月十八,且在後年,這時間說長不長,恰好從洪武國回來,過個年就可以安心準備出嫁那種。
“那皇上呢?現在後宮空着,因熱孝還沒過,那些朝臣不會說什麼,但一過的話,肯定得提上來吧。楊露蘭她人是不錯,可終究是洪武國的人,後位怕是不會給她,那皇后的位置?”
楚璽墨搖搖頭道:“這事皇兄自有主張,那些朝臣心中多少有數,不會催的。皇兄的身子因寒紫衣傷了根本,這輩子沒子嗣,這後位有沒有人都一樣。皇兄也在與我商談這事,日後讓懷瑾繼承皇位,且還說這是當年父皇的遺言。這事,我一直未與你說,怕你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