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哪有那麼多銀錢,就算賣了我們,也沒那麼多。”
周圍的相鄰對這顏府並不是很熟悉,頂多是之前擺攤的時候,說過幾句話,同時知道顏詩情是個大夫,看起來是個不缺錢的,僅此而已。
現在一聽單是一個房間的幾樣東西,聽着都是上好的,就得幾百兩,紛紛暗自感嘆。
別看顏家正緊就一個主子,且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可她身邊的人個個不簡單,哪裡是那麼好欺負。
這下那孟家人要慘了。
這京城,欺軟怕硬的人多了去了,這孟家人因爲人家好心,讓他們住了幾天,心思就歪了,還當真以爲人家傻,好欺負,這下,呵呵,踢到鐵板上了吧?
“那你有多少?”
小娃看了小云一眼,沉聲問道。
先把姑娘房間的牀給換了,那以前是房屋的舊主留下的,姑娘也沒換。
不過那是他們仔細收拾過的,畢竟不一樣。
現在姑娘有了孩子,加上六爺也在這,定然不行,必須換。
梳妝檯和其他的,仔細擦拭幾遍,其實也沒啥。
“二兩!”
周圍的人聽到二兩,忍不住笑了。
住在這裡的人,時間久了,除了像顏府這樣宅院的,彼此多少都瞭解一些。
這誰家如何,能拿出多少,大概有個數。
人家要孟家賠二百兩,她居然只給二兩,未免也太搞笑了些。
“開玩笑呢?二兩,你這是打發乞丐是不是?這段時間,你們一家吃住都是在我顏府,這家裡的米麪油鹽全是你們再用,這些怕是都不止二兩了吧。給你們一刻鐘時間,若是拿不出我滿意得來,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日後見你們家人一次,我就打一次,包括這隻在我府上吃的肥嘟嘟的小胖妞。”
小娃說着,指向所在一旁的珠兒。
越看越生氣,這都沒一個月的功夫,就吃胖成這樣,簡直就是一隻豬。
他們吃住都是顏府的,還砸了姑娘房間的鎖,冠冕堂皇住進去。
現在被她們趕出來了,又要什麼醫藥費,又威脅不賣給她們海水珠,真是搞笑得很。
難得發次善心,真是餵了狗了。
孟家嫂子想到小娃一腳把凳子踹成粉末,心便隱隱顫抖。
她絲毫不懷疑小娃的話,忙解下自己的荷包,又將小云收拾的包袱打開一陣摸索。
半晌後,才顫抖道:“這,這裡是十兩銀子,先給你們。”
小娃看到銀錢本身不想拿,覺得太少了,但一想,其實除了要換那張牀外,其他可以暫時先不動,便有些不情不願地伸手接過。
那牀是之前連着家裡的舊傢俱,從原先的主屋那接過來的,那會兒只花了五兩銀子。
只是一想到姑娘的房間,被這對不要臉的夫婦住了那麼久,她心裡就嘔得要命。
“十兩銀子,想換我府上那麼多傢俱?想得挺美的,還差一百九十兩!”
孟家嫂子忙搖搖頭:“沒有,沒有,這個是賠你們的。那些傢俱我們全都不要了,全都不要。”
她在那個房間住了也有十多天,可是細細打量過的。
房間的東西全是好的,她從未見過。自己這十兩,在人家那,怕是連張窗邊榻子都買不着,別說其他了。
“你知道,你們住過後,姑娘房間裡的牀肯定要換的,這十兩,你覺得能買個啥?”
孟廣橋看着那十兩銀子,心疼得直滴血。
那可是他們家要一年才能攢下來的,這一眨眼,就沒了。
之前真不該聽這婆娘的,現在什麼都沒撈着,錢倒是賠出去了。
儘管他心裡很不舒服,但在小娃面前,卻絲毫不敢說一句話。
孟家嫂子伸手在包袱裡摸了摸,半晌看向小云:“你偷了我的銀錢!”
被狗反咬一口的感覺是什麼樣?
問小云就知道。xdw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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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心中有千萬只草泥馬在奔騰。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不要臉到如此地步的。
“你還真是有富裕的很,富裕到能讓我去偷的地步?”
孟家嫂子一口咬定道:“我們家一輩子攢錢攢到現在,剛好攢了二百兩出頭,現在除了我身上的碎銀外,也就小娃姑娘手中的十兩,這不是被你偷了是什麼?大家可是都看見了,我們被你們趕出來,包袱是你收的扔出來的。不是你偷我家的銀錢,又是誰?”
小娃和小云聽她顛倒黑白,心中氣不過。可也明白,小云動手收拾包袱的那一刻,就註定吃虧了。
孟家嫂子黃口白牙的說她們偷錢了,她們卻拿不出證據來。
難道叫人進府搜查不成?
周圍的親鄰知道孟家根本沒那麼多錢,這是不想給,找的藉口。
眼看顏府的姑娘說不出話來,也無可奈何,心下卻打定主意,以後離孟家的人遠一點。
“你們孟傢什麼時候有銀錢到存了二百兩了?小云姑娘收拾包袱的時候,我可是一起幫忙的,怎麼就沒看見?你說出了身上零碎的銀錢,這包袱裡就沒有了嗎,若我是能找出來就算我的成不?”
謝陳氏覺得這一切自己有莫大的責任,明明是她說好要幫忙看着府邸的,現在卻鬧成這樣,都是她的錯。
眼下小云還被污衊,她必須站出來說句話。
孟廣橋覺得好不容易找回場子,不用給錢了,才舒坦一些。
現在一聽謝陳氏這話,就怒道:“這裡有你什麼事?一邊去!”
“鍾叔,將他們一家押送到府衙去,小娃回去和姑娘說一聲,我這就隨他們一起去衙門。我小云行得正立得端,倒要看看,誰敢污衊我。看是你們一家因今日之事坐牢和對我賠禮道歉,還是我該賠你們銀錢。相信京兆尹大人,會做出公正的評判。”
素來都是民怕官,即便是生活在京城的老百姓也一樣。
在他們看來,不管對錯,進了府衙,就是污點,要被人瞧不起的。
現在聽小云要告官,孟家嫂子再次慫了。
顏家有錢,京兆尹肯定要站在她那一邊的。
再則,她知道自己這次污衊,心虛啊,又哪裡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