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小念安身上包着她的衣裳,她怕是會過病氣,故而有此一說。
不,應該還有他還被蠱咬破了皮,怕會引起其他不好,加上她給小念安做的東西,都在江府,所以纔要自己現在就回去。
等到小娃走了,顏詩情狠狠踢了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一腳,面色有些不是很好的上前給祁烈號脈。
江鴻軒見狀,忙叫了影一去通知馮伯毅,自己站在廂房內盯着。
原本還盛怒中的顏詩情,在手搭上祁烈的脈搏後,心緒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只見她眉頭緊蹙,半晌放下後,呼出一口氣,又掀起祁烈的褲腳。
看看到他雙腿的情況後,忍不住嘲諷地看着他:“你還真幸運!”
“什麼意思?”
祁烈緊緊盯着她的表情,當見到她緊蹙的眉心後,心就直打鼓。
眼下聽她那話心直往下沉。
“那些人許是知道了你在除蟻蠱,這不,怕你好了,馬上又給重新下。”
“你說,我這腿……”
祁烈瞬間睜大了眼眸,眼中充滿了怒意。
這比他知道小念安差點被蠱咬還要憤怒。
他以爲剛纔那個人是要給他下,但沒得手,所以腿上的,應該是他的錯覺。
但現在聽起來似乎不是,若真的這樣的話,怕是前幾天或者昨天又被不知不覺間給下了。
“又有蟻蠱,除了原先的,又被重新下了兩隻,所以你的感覺是對的。”
顏詩情有些瞧不起祁烈了,身爲一個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下蠱,那就是無能。
對身邊的人沒有防備之心,這樣的人,難堪大用。
“那,這,可是能除了?”
“發現的早,可以。你等下,我去調一下藥。”
顏詩情說着,拿出銀針,飛快地在祁烈身上落下幾針後,回頭對江鴻軒微微搖了搖頭。
在她看來,這祁烈不知道是不是年幼的原因,總之實在太弱了。
總是要被保護,還處於弱勢,這樣下去哪裡是辦法。
他自己不強大起來,難道等着人一輩子護着他不成?
江鴻軒纔不管這些,他只要達到他們大楚需要的目的就行。
橫豎他們在這邊也不過是兩三年就回去,現在他們可以助祁烈,待他們走了以後,他會如何,那就是他自己的事。
祁烈心下又怒又怕又慶幸,他千防萬防,卻萬萬沒想到還是被下毒手了。
這到底是誰放的,除了地上這個外,是否還有其他人?
馮俊因有事,才離開了幾日,那些人馬上就對他下手了,可見是盯着他這邊的一舉一動的。
眼下外祖那邊看來也是被滲透進了,就不知道有多少細作。
幸好他覺得奇怪,過來一趟了。否則等時間久了,到時候怕是真的要站不起來,這輩子真的毀了。
等顏詩情進來後,她先用麻沸散給祁烈灌了下去,這才又在相隔不久的時間內,再一次動了手術。
江鴻軒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顏詩情在祁烈的雙腿中揪出兩隻細小的血紅色的蟻蠱,用銀針扎住後,扔進泡着藥水的瓷瓶中,在看了看其他的蠱卵,又夾了些,再重新縫合起來。
江鴻軒看着祁烈的雙腿,幾欲想吐。
他不知道一個人的雙腿變成這樣,是如何忍下來的。xdw8
光是看一眼,他就頭皮發麻,想吐。
“這次的蠱比之前要霸道不少。”
顏詩情說着,晃了晃瓷瓶。方纔她的銀針一紮下去,當下就黑了。看來這次不僅是吞吃人肉,還帶着毒性。
幸好祁烈發現的早,不然再晚上十來天,任憑她有天通本事,也沒辦法。
“小哥,給我將他抱起來。”
顏詩情說着,指了指一旁擺好的椅子旁。
待祁烈被安置好後,顏詩情拎了兩桶熱水進來,將水倒進祁烈留在這專門泡腳用的木桶中。
“將他的雙腿放下去,讓這些藥通過傷口快速的滲透進去,對他有好處。”
等做完這一切,顏詩情心繫小念安,便道:“小哥,我先回去了,這裡交給你。你後天在家吧?連家人要與我合作生意,你最好在一下比較好。”
江鴻軒知道心裡着急,便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在家的,今天這事,我會讓馮伯毅親口給個交代。”
江府
霍嬤嬤收海帶回來,聽到小念安哭得嗓子都啞了,忙心疼進屋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待看到小娃紅着眼眶,心下更爲詫異:“小娃,這是怎麼了?”
小娃被霍嬤嬤這麼一問,眼中瞬間溢滿淚水,聲音中帶着無比委屈:“嬤嬤……”
“我先去梳洗一下,換身衣裳過來。”
霍嬤嬤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娃哭,更是第一次看到小念安哭成這樣,心下急得不行。
她想安撫兩人,看想起自己還未換衣裳,故而也不敢接近小念安。
小娃看霍嬤嬤回來了,吸了吸鼻子,將小念安抱起來,走到霍嬤嬤的廂房中去。
霍嬤嬤速度很快,就着不算冷的水,三兩下梳洗好了。
“小少爺這是怎麼了,嗓子都哭啞了。”
霍嬤嬤顧不上還未擦乾頭髮,伸手抱過小念安,下意識地檢查他是不是哪裡不很舒服。
小娃看着小念安在霍嬤嬤懷中蹭了蹭,哭聲漸漸小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當下又怒氣騰昇。
“嬤嬤,今天我本來和姑娘去了濟世堂的。之後看到祁烈,他非要抱小安爺,奴婢不給,他還不高興了。後來見到姑娘想說抱一下,結果這一抱,他身上的蠱就鑽到小安爺的身上了。嬤嬤你看,這脖子還紅腫着呢。”
小娃話一落,霍嬤嬤嚇一跳,忙扒開小念安的衣裳,待見到那紅腫的地方後,又氣又惶恐:“小少爺這是中蠱了?”
“沒有,奴婢及時檢查,給捏死了。但是小安爺還是被咬了皮,加上那會兒奴婢生氣,一下子怒叫出聲,小安爺怕是也受了驚。還有姑娘檢查一遍後,也沒什麼,但是不敢給小安爺穿衣,就包着她的衣裳回來的。現在姑娘沒回來,奴婢怕小安爺是不是也過了病氣。”
霍嬤嬤看了眼哭聲漸漸停止的小念安,心下惶恐不已。
她好後悔爲什麼要選在今天出去收海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