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雅沒想到芍藥想得這般通透,聞言輕笑地點點她的頭:“就你滑頭!”
芍藥眼底含着笑意道:“可不是奴婢滑頭,是夫人自己說,我娘和詩情姑娘寄送這些東西回來,就是叫我們賣了換錢用。”
她說到這,突然想起之前楚璽墨的話,便道:“小姐,先前六爺說詩情姑娘將銀錢都換成這些,寄送回來給咱們了,那她手頭上可還有錢?咱們收了她那麼多東西,要不咱們也買些什麼寄過去給她?算了,她在那邊寄東西也不方便。倒不如叫人送些銀錢過去?銀票怕是不行,那金子銀子呢?”
小姐是詩情姑娘的乾妹妹,夫人和老爺是乾爹乾孃,詩情小姐在那邊手頭不便,那作爲乾爹乾孃的,手頭鬆泛的同時,送些銀子給去給她也是應該的。
何況夫人先前因爲那珍珠就賺了不少,等這回將這兩箱子珍珠賣出去後,夫人怕是又要賺上一大筆。
如此一來,分些給詩情姑娘,更是應該。
另外她還有個小私心,要是詩情姑娘手頭沒什麼銀錢的話,到時候日子不好過的話,她娘也會跟着吃苦。
她娘年歲大了,這跟着詩情姑娘日子艱難的話,她和爹也幫不上忙。
江素雅打小到大都很少花用,她的月銀都是自己一點一點存着的。
除了後來認識顏詩情的時候,給她送了點東西,之後又花了些銀子買楊嘉祥的東西外,其他都沒動過。
算一算,她如今也算是小富婆一個,活了快十五年了,手頭有小一千兩銀子。
不過她娘清楚她有多少銀子,時不時的還要看一下,以免她亂用,所以纔不敢娘這些銀子給楊嘉祥,而得另闢法子。
如今聽到芍藥這話,雙眸一亮。
對啊,她怎麼就沒抓到重點呢,表哥說詩情姐的銀錢都用來置辦這些東西了,那說明她沒什麼錢了。
而表哥從洪武國回來的路上肯定還得花用一些。那詩情姐的日子得多艱難啊?
她完全可以給些銀子過去的,就算娘沒有她有啊。xdw8
這樣她可以動用自己的銀子去資助楊哥哥,娘看見錢少了,也只當她是給詩情姐了。
再說那珍珠做出來的首飾,她其實心中也沒那麼多把握,一定能賣出高價的。
畢竟這種事,她還從未做過。
想通這一切的江素雅,起身道:“芍藥你說得對,我去與娘說一聲。詩情姐現在有孩子要養,又在異國他鄉,指不定日子怎麼艱難呢!”
她江府三房,就算爹在小地方做官,那手頭的銀錢也沒少過。
更不要說,她孃的嫁妝有多豐厚,這些年還賺了不少來着。
府上目前爲止,也就她一個孩子,家裡的花銷也少,孃的手頭定然有不少活動銀錢的。
詩情姐艱難的時候,她娘作爲乾孃理應幫襯。
芍藥聽到自家小姐的話,狂點頭。
她還巴不得呢,只要詩情姑娘手頭銀子多,那她孃的日子就能好過不少。
前提是他們江府三夫人願意手頭露個縫出來。
不要以爲芍藥這江素雅這是誤會什麼的,當真是她們主僕兩從未見過顏詩情怎麼賺錢。
她們只知道她的銀錢都是替人看病得來的。
那顏詩情遠在異國他鄉,又挺着一個肚子時,自然是不可能去替人看病賺錢來着。
她還有一大羣人要養,這開銷什麼的,一定不會少。
等到孩子生了,那更是沒空去替人看病了,這可是有孩子要帶呢。
雖說有小哥在,但小哥那傢伙明顯是個不靠譜的,做生意做昏了頭,整個人賊溜溜的,一心只想算計人,哪裡願意自己吃虧的?
詩情姐叫他養活,還不如詩情姐養活他來的痛快。
書房內,楚璽墨和江雲野說了一些關於在洪武國的事,兩人整整談了一個下午,方纔告一段落。
正歇會兒,打算問問那些犯人逃逸之事時,就聽門外傳來霍依依的聲音。
“老爺,墨哥兒可還在?”
江雲野眼底閃過疑惑之意,依依這是找六爺有事?
“在,可是有事?”
江雲野在書房內應了一聲的同時,也起身將門打開。
嬌妻如今挺着一個大肚子,尋常都很少這般會主動找過來,莫不是有什麼急事?
霍依依進了書房,她的身後除了自己的隨身丫頭和嬤嬤外,還有江素雅和芍藥一對主僕。
楚璽墨看她這架勢,明顯是找自己有事,忙道:“姨母找我可是有事?”
“墨哥兒,方纔姨母都糊塗了,光是注意你帶回來的東西。這不,剛纔聽素雅說起你說詩情的事,這纔回過神來。”
楚璽墨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霍依依這話到底何意。
她說情情的事?小丫頭什麼事,他怎麼不知道?
霍依依見他沒明白的模樣,忍不住道:“先前你是不是說,詩情將銀子都用來買外頭那些東西了?”
“嗯,是有這麼一回事。”
情情是將銀子都拿出來購買那些東西了,這還是趕在中秋節之前做了那麼多月餅,趁機賣出去的。
不然她手頭能活動的資金還真沒那麼多。
“瞧你這孩子說的,什麼叫怎麼了?詩情把銀子都拿出來買這些東西,你就應了?她帶着孩子,還有那麼多人要養,又遠在洪武國生活。你說說你,都那麼大人了,也不知道心疼媳婦孩子。你讓她將銀子都掏幹,那他們靠什麼活?難不成你叫她上大街就診,替人看病掙錢不成?”
楚璽墨聽到這話,瞬間有些懵逼,他什麼時候稱爲那樣的人了?
霍依依以爲他這不說話是心虛了,故而道:“墨哥兒,你說詩情那丫頭,爲了你未婚生育已經夠爲難了。後來又是因爲咱們大楚,不得不遠離家鄉,去那什麼破國家。你說說你,她這樣你還要讓她爲難。墨哥兒,你聽姨母的,趕緊叫人捎點銀錢過去。你要不方便,姨母這邊有,我這就令人先將捎一千兩過去先。”
霍依依說做就做,當下喊來婆子,叫她去取一百兩金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