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之前,得先將她的身份打聽清楚先,免得會錯意。
“行了,你先下去吧,這事我自有安排。這次你做得好,觀察的仔細,這個你先戴着玩吧!”
夏思雨說着,伸手拔下自己頭上的一根銀簪,遞給添香。xdw8
添香萬萬想不到,自己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居然惹得她家小姐心生歡喜,居然還賞賜了銀簪給她。
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添香手捧着銀簪,小心翼翼地推下後,心思卻琢磨開了。
往日也沒見她家小姐這麼大方,像她們做婢女的,一年到頭,也只有年尾之時,小姐許是會好心的賞賜她們一些東西。
不過多數都是絹花之類的頭飾,像這種銀簪,她還是頭一次拿到。
小姐今日這是怎麼辦,怎生這般反常?
難道她在打那顏姑娘的什麼主意不成?
是了,聽聞那顏姑娘手頭上的幾個鋪子都極爲賺錢,加上她醫術又好,許是小姐想明年選秀,之後嫁人,不管是嫁到哪裡,一手頭要有錢,二,身邊得要有個醫術高明之人跟着。
如此算來,小姐怕是想將她收爲己天。
只是顏姑娘是雖生了孩子,但看着年歲似乎比小姐還要小一點,怕是不會願意。
看來小姐這次怕是要落空了,那顏姑娘一看就不是那種能夠輕易被人掌控的,更不用說爲誰的僕婢了。
不說走出去如何,就是往那一站,也是屬於那種看起來高高在上的人,哪裡會是爲人奴婢的。
說實話,她看那顏詩情與小姐站在一起,她覺得顏詩情要比她家小姐更像大家閨秀。
可旁人她許不瞭解,但自家小姐的性子,她添香還是很清楚的。
小姐從來都很霸道,只是不輕易外露罷了,即便是露蘭小姐,也許是不知道。
她家小姐看上的東西,極少失手。
就不知道這次顏姑娘最後會如何,希望小姐不要意氣用事纔好。
等添香回到她和豆蔻的廂房時,就見豆蔻蔫蔫得躺在牀上,雙目無神,好似受了什麼重大的打擊似得,時不時得還淚流滿面。
“豆蔻,你這是怎麼了?你這丫頭,今日出門也不將事情辦好,虧得我跑一趟。你瞧,這是小姐賞我的。”
添香說,拿着自家小姐賞賜的銀簪,在豆蔻的眼前晃悠了一圈。
她們也有些銀首飾,但尋常時都不會輕易帶出去的。
主家賞賜的東西有限,平日裡不允許下人們置辦這些東西,更莫要說穿戴了。
因這在主家人眼裡,自己花錢置辦,那便是不安本分的意思。
只有這樣的人,纔會在主家人沒賞賜時,纔會故意穿戴成這樣,花枝招展。
故而即便身爲大丫頭的她們,也只敢將月銀偷偷攢下後,悄摸摸地去打個什麼銀耳釘啊之類的東西,然後在自己屋裡帶帶。平時去伺候小姐的時候,都只是帶着絹花之類的。
像自己打的東西,只有過年過節會帶那麼一兩天,且不能帶多了。
當然,主家人賞下的東西除外。
只不過這可能性極小,也只有那些老嬤嬤級別的,纔有可能得到。
今日她得了銀簪,那就不一樣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帶出去,這可是其他丫頭羨慕不來的事。
豆蔻聽到添香這話,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又被一抹憂傷取代。
“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且說說啊?你這平白無故的和小姐告了假,現在又這樣躺在這,可是要急死個人。”
添香與豆蔻感情極好,不是親姐妹,卻勝過親姐妹那種。
現在見她這樣,心裡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豆蔻頭移向添香,未語淚先流,她這模樣可是嚇壞了添香。
“怎麼了,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要不我去找府醫過來給你看看?”
添香說着,就要出去時,衣角就被豆蔻拉住:“不用了,我沒事!”
“當真?”
“真的,我只是這裡難受!”
豆蔻說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處又道:“添香,你說我們爲人僕婢的,是不是這輩子也只能這樣了?不能有自己喜歡的人,對嗎?這輩子該如何,得全看主家人怎麼想對不對?主家人好,會善待我們。主家人不好,只能任憑打罵,再是惡劣一些,直接打殺發賣,對麼?”
她說這話時,想到自己的主家,眸底帶着一絲絕望。
她和添香都是自幼家裡發大水時,被家人所賣的。
那時兩人才記事,被人牙子訓了一段時間後,幾經轉手纔到這府邸。
因這些緣故,兩人關係極好,基本上屬於什麼都能說那種,且還不怕對方生氣。
添香聞言一驚,很快就雙眸大睜道:“你說,你是不是有喜歡的男子了,先前你就是出去找他的?”
豆蔻將頭一轉,不敢去看添香,勁自哭了半晌才道:“喜歡又如何,原本他說等只要小姐放我走,他就娶我。可今日,就在今日。他居然告訴我他家裡已經給他定了人,只等再過一個月就成親。他家裡說,我只是一個下人,且還是一輩子的下人。如果我能在這一個月內,贖回自由身,他還能想法子和家人好好說說。可是一個月,小姐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添香,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難道我就不能有幸福,一輩子只能在這牢籠中嗎?”
她說這話時,眼底滿是悲憤。
雖說這裡吃穿不愁,特別是她們這種做大丫頭的。
但賣身契捏在別人的手中,且小姐脾氣陰晴不定,她們時時刻刻都要小心翼翼,深怕惹惱了小姐。
每當這時,她就無比羨慕外面的生活。
之前她在哪暖香閣時,看到那個叫小娃的姑娘,她和顏姑娘那親暱的主僕關係着實令人羨慕。
更別說,那小娃姑娘頭上戴的可是一根金簪,耳朵上的耳釘,也都是金子做的。
雖說都很細,也就這兩樣。但完全看得出她的主家人有多寬厚。
她曾暗暗想過,要是那個小娃姑娘眼看到了婚齡,怕是都不要她自己提起,那顏姑娘一定會還她自由身的。
因她,她又打聽了一番,聽聞那農家小炒的管事,都是顏姑娘手中放出去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