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璽墨深深地看了一眼楊嘉祥,據他了解,他和小丫頭是青梅竹馬,對小丫頭一往情深。
這樣的人,他本不該放心的纔是。
只是接觸的越久,他就越發的欣賞他。
小姨丈說的不錯,楊嘉祥這種人,不是那種迂腐不懂變通之人。
他的心思通透,若是用得好,完全可以當心腹來用。
“六爺可是有事?”
“楊嘉祥,我能和詩情一樣,信任你嗎?”
楊嘉祥聞言一怔,想起顏詩情,他的心依舊鈍痛。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爲了她。
以前爲了她,想走功名之路,讓她遠離那個家,不再受欺負。
現在繼續走這一條路,是想給她一個看起來有靠山的孃家似得,讓六爺不會看輕了她去。
他,自然是詩情最可靠的靠山。
可六爺這話是何意?他想和詩情妹妹一樣,對自己充分信任嗎?
楚璽墨看楊嘉祥不語,便道:“楊嘉祥,你曾對我說的話,還算數嗎?”
“自然算!”
再來京城之前,楚璽墨和楊嘉祥進行了一次詳談。
在對話中,楊嘉祥表明立場,他會跟着楚璽墨,一切都是基於詩情妹妹的基礎上的。
只要楚璽墨對顏詩情好,他便義無反顧站在他這邊。
而楚璽墨則表示,他自然會對顏詩情好,只是需要他幫忙。
如今他的情況特殊,需要他配合。
“如此,最好,現在我有事交給你去做。後天,也就是年初二那天,熊大學士的嫡長孫會在匯文軒以文會友,我希望你去參加。到時候我會給你弄一個邀請函過來,我要你吸引他的注意,進而攀交上他。”
楊嘉祥聞言,知道這是楚璽墨讓他拜入熊大學士府的第一步,只要跨出這一步,他就沒有回頭路。xdw8
所以,他在問他,曾說過的話,可還算。
也就是等同於,給他一次反悔的機會。
“好!”
他不後悔,不管是爲了太子,還是詩情妹妹,他都必須站在六爺這邊。
這幾天,他聽聞太子被太子妃迷得團團轉,連早朝都不去上。
外界對太子的評價以貶義居多,那些文人學子更甚。
若不是六爺與他說了太子的不得已,他定然也會通外人一樣誤解於他。
楚璽墨和楊嘉祥又說了接下來該如何安排,話才匆匆交代了幾句,常氏便端着一碗麪進來。
“常嬸的手藝就是好,老遠就問到香味了,難怪以前詩情總是說常嬸的茶飯手藝了得。”
楚璽墨親自上前端了過來,還不忘誇獎一句常氏。
常氏有些不好意思與拘謹,聞言笑笑道:“六爺喜歡的話,以後常來,我給做!”
楚璽墨匆匆吃了幾口,便言有事就告辭走了。
常氏看着空無一物的碗,忍不住感嘆:“六爺這個王爺做的也是怪可憐的。大年夜,有府不回,連熱飯都不能吃上一口。”
楊嘉祥聽他孃的感嘆,便忍不住皺眉道:“娘,六爺不管怎麼說都是王爺,他的事,還是莫要議論爲好。這裡是京城,有句話叫隔牆有耳,你這說說沒什麼,可要在有心人眼裡,那就是大罪。”
常氏聞言嚇一跳,忙閉上嘴巴,什麼都不說,將碗筷收出去洗了後,這纔回廳堂。
“祥子,你也莫要太用功了,將身子累壞了,划不來。”
“娘,我心中有數,你別擔心。咱們現在的吃穿用度一切都是六爺出的,不管怎麼說,我都得考上一個功名才行。不然多對不起人家,你說是不?再則,我還想以後給娘你掙個誥命回來。”
兩刻鐘後,江府上書房密室中,江老爺子,白逸風和楚璽墨等人皆是聚在一起。
楚璽墨將他母妃說的話,如實說了出來,又將太子的情況說了一遍道:“眼下局勢緊張,他們怕是等不及要動手了。現在父皇的情況暫時得到控制,但想要根除是不可怕。給詩情的信件早之前發出去了,算一算等詩情回來,怎麼都要五六月。這段時間,得想個法子怎麼緩解。”
他說着,頓了頓道:“之前皇兄令我查逃犯之事,現在所有證據指向這些人皆是入了營。而那所屬兵營,則是威遠將軍府。”
江老爺子聞言,面色下沉:“威遠將軍?”
那不是舒左相曾經的門生嗎?要真是這樣,那便說逃犯之事,都是舒左相這邊的人做的?
白逸風這個大司農還有些不大明白具體是怎麼回事,那逃犯之事,他有所耳聞,但威遠將軍怎麼招人需要找逃犯的,沒道理纔是。
“據聞那個營的人,是專門挖礦的。除了南縣外,在距離淮州不願的寧福鎮也發現了鐵礦。只不過那個鐵礦原先被開挖過,後來出過幾次事故,活埋了不少人。這事在當地鬧得沸沸揚揚,但京城這邊卻一無所知。所有的事,都被人遮掩的嚴嚴實實。如今那個營的人,便都是去那邊開採。”
“你是說,之前各地修河渠用的犯人,逃跑的都是身強體壯之人,他們用那些人去開挖鐵礦?”
楚璽墨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有人鼓動了那些人逃跑,只不過都說安排好了後路,到了地方則是直接被捆綁去開採鐵礦。若是不聽話,那手腕,你想想!”
楚璽墨這段時間爲了調查這事,折損了好幾名暗衛。
可就算調查清楚又如何?父皇和皇兄現在這樣,他哪裡敢輕舉妄動。
不過他也順着這個營,摸清了威遠將軍手底下又多少人,又私自徵了多少兵力,也針對這些兵力,想好了進行瓦解的法子。
“豈有此理!”
白逸風聞言直接大怒出聲,恨不得直接衝到皇上跟前去告御狀。
可是有用嗎?皇上現在都身不由己,他能不知道那些人的事?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江老爺子真是沒辦法了,他們江府現在只能在京城中,穩住眼前的局勢,至於其他地方的,他們有心無力。
白逸風聽到這話,直接道:“江老頭你一輩子在這京城中,哪裡都去不得,也別去,省得有人盯梢。六爺這邊,忙你自己的事,老夫一輩子走南闖北慣了,離開京城也沒什麼。這樣,老夫想法子以最快的速度去洪武國接詩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