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個時候毀了她的閨譽,那先前做的一切,都白費功夫了。
過了半晌,舒左相揮揮手:“罷了,夜深了,你也回去吧。這事如何,明天一早,對方是何人,終究能見到!”
現在他們想那麼多也沒用,時間也晚了。
再遲,也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對方是什麼人,他們也很快能得到消息。
永昌帝的翅膀越來越硬了,也當真不怕死。
安樂長公主的人不過是請功,他就賜個從一品的郡主來攪和他的計劃。
如意郡主,好一個如意郡主。一出現,就破壞他們的計劃,當真是好得很,如意的很!
白府中,顏詩情一夜好眠,清晨在雞鳴中醒來。
她伸了個懶腰,從牀上起來穿衣到院中練功夫。
此時小娃已經回來,她見自家姑娘在鍛鍊,便也加入進去和她對打。
兩人對打的叱喝聲,很快引來白穀粒。
“詩情妹妹,原來你還會功夫呀?”
白穀粒見到顏詩情的功夫好像不弱的樣子,當下像是看稀有動物一樣的望着她。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詩情妹妹是自幼在鄉間長大的吧?
那她的功夫,是從哪裡來的?
她雖然也會一些,但也不過是跟着祖母學的皮毛功夫罷了。
顏詩情沒說話,等和小娃對打一段落後,渾身感覺暢快了不少,這才停下來笑道:“穀粒姐早!”
白穀粒還想說什麼,可緊接着又火急火燎道:“詩情妹妹,趁着天還未大亮,你快去洗漱。稍後祖母還得帶你進宮去謝恩。我這就給你做早飯去,對了,你要吃什麼?”
“穀粒姐,我不挑食!”
“好,那我看着做!”
白穀粒說完,又趕顏詩情去洗漱,自己則是匆匆忙忙往廚房跑。
小娃低聲道:“姑娘,郡主的朝服,六爺已經命人連夜趕出來了,就放在奴婢的房裡。六爺說你只管放心去,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不報真名即可。到了金鑾殿,自稱如意就成!”
自家姑娘有了誥命,還是從一品,這下地位一下子提高,再也不必畏首畏尾了。
京城中,即便是鎮國候丁北瑜,那不過是官從二品,見到他們姑娘,也是要行禮的。
“嗯!”
等到顏詩情梳洗完畢,穿上屬於郡主的朝服時,白老夫人和柳氏見到她,便率先對她行跪拜之禮。
顏詩情眸光一暗,看向身上的服裝隨即瞭然,當即上前將地上的人扶起來:“白祖母,柳嬸子無須多禮!”
白老夫人也是穿戴好了自己的誥命朝服,不過她是二品的誥命夫人。
這才大楚算是高的了,偏生在顏詩情的跟前,卻是低了一等。
雖說得知眼前這位是郡主,可看到朝服後,才覺得是真實的。
因白府沒有馬車,白老夫人這次帶着顏詩情進宮,用的是顏詩情的。
顏詩情的馬車,出自墨王府,而趕車的人,則是小娃。
這是顏詩情第一次在大白天進宮,且還是在大清晨。
等她到金鑾殿時,衆位官員也議事完畢。
其實按理來說,她被封爲郡主這事,就算進宮謝恩,多半也是去江貴妃那。
她畢竟是女子,這受封誥命什麼的,歸後宮管理。
奈何因她這事,破壞了不少人的計劃,那些人自是想見她是何方人物,便和永昌帝提出,要她到金鑾殿來謝恩。
這話,自是符合永昌帝的心思。他能醒來,仰賴的是誰,心裡門兒清。
至於安樂長公主那邊的人,爲詩情請功這事,正中他下懷。
按理來說,這事放在往常,或者是其他的女子身上,永昌帝也不過是給予個金銀財寶之類的賞賜罷了。
可他因爲知道顏詩情的能耐,想着番外的使者,想着自己和太子的病情,在想着她生小皇孫有功,這才賜下了如意郡主的封號。
眼看她隨着白老夫人步入金鑾殿,他心下激動,但面上卻是不顯,啞着嗓子,道:“來者,可是如意?”
顏詩情的禮儀,是霍嬤嬤教過的,來的路上,在馬車裡,白老夫人怕她不懂,又再次提點了一番。
眼下她進了金鑾殿,不卑不亢直至走到中間,才跪下行了禮回道:“回皇上,是如意!如意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萬歲!”
“好,好!如意擡起頭來,叫朕看看。能爲我大楚如此着想之人,想必也長得眉清目秀!”
這是永昌帝醒來第一次看清顏詩情,想到他的小皇孫,心下激動不已。
若非情況特殊,他真想叫她將小皇孫帶來,叫他看看。
他之所以叫她擡頭,不過是想透過她的五官,在想想墨哥兒的五官,從中拼湊出小皇孫的模樣。xdw8
原先他得到的,不過是個小小一團的嬰孩畫冊。想來他的小皇孫現在模樣都張開了,就不知道像誰。
愛妃說,小皇孫現在都會說話了。
若是在跟前,怕是會開口叫皇祖父。
好,當真好。他大楚,總算後繼有人!
顏詩情依言擡頭看了皇上一眼,隨即低眸。
正在這時,楚璽墨站出來,再次道:“啓稟父皇,如意郡主雖說年幼,但閱歷豐富,精通數國語言。”
衆人聞言,紛紛看向顏詩情。
她居然精通數國語言?這事墨王是怎麼知道的?
還是說,她是墨王的人?
他現在開口說這話,是爲了保存她?
那番外的使者,他們昨天知道這消息後,就令人去查,得回來的消息,確有其事。
據說眼睛是什麼綠色的,紅色的,還有頭髮是什麼白色的,金色的,還說着大家都聽不懂的話。
如果這如意郡主會這語言的話,那麼這次還需要她充當翻譯,暫時來說,她還動不得。
舒左相看了看楚璽墨,又看了眼顏詩情,心下活泛開來。
這姑娘不管底氣如何,到底比他想得要強得多。
精通數國語言?
是當真精通,還是假的?
墨王現在出面,明顯是保她。如此不管真假,暫且來說,她算是安全的。
她是墨王的人,那安樂長公主那邊的人,又怎麼會爲她請功?
難不成現在安樂長公主已經站在了墨王這一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