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詩情聽她還在胡扯,嘴角抽了抽,忍無可忍,伸出掌心輕拍在她的腦門上。
“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這種話其實能亂說的?你還真把我當神仙了不成?我要真是神仙,至於像現在這樣嗎?”
小娃也不惱,依舊笑眯眯道:“是是是,只要能下雨,姑娘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顏詩情見狀,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算了,我繼續睡覺,難得下雨,天氣沒那麼熱。對了,你讓人去接點水,回頭咱們做些冰塊自己用,這天怪熱的。”
因府邸是才賜下沒多久的,故而府中根本就不像其他高門大戶一樣,有冬日存下的冰塊可用。
顏詩情先前睡下時製作冰塊所需的水,素心看了直心疼。
現在好了,直接用雨水。
多接點,她回頭也能多做些冰塊。
咦,不對。
她在洪武國的時候,這冰塊的生意,可以和連府合作,那在大楚爲何不行?
這裡是缺水,夏日更是熱,可正是因爲這樣,那冰塊才能賣出好價格不是?
只是到底和誰合作比較好呢?
太子楚璽玄和皇上肯定都是不成的,他們父子倆一直被人盯着。
阿墨成日那麼忙,也沒時間倒騰這些。
那,大伯母江錢氏那?
不對,她那棵樹還不夠大,那安樂長公主呢?
嗯,她是可以的。一是身份夠,二是錢這東西多了也不燒手,相信安樂長公主也不會往外推。
想到這,顏詩情也沒了睡意。
江府中,霍依依回府後,簡單的收拾了下,這才帶着江素雅以及讓奶孃抱着的兒子,前往江老夫人的院落。
霍依依自幼有多半的時間在江府,故而江老夫人待她要較其他兒媳婦來得親厚。
待看到她人往她身後瞧了瞧,便直接道:“老三家的,先前詩情丫頭說小皇孫會與你一路,怎麼現在沒來,是被那丫頭接走了嗎?”
“回母親,懷瑾那孩子還未到,還在後頭,估摸還有幾日的樣子。”
霍依依不知道,江老夫人到底知道多少鎮國侯府的事,故而駱嬌恙還活着這事,她不敢說。
江老夫人一聽還要些時間,難免有些失望,不過看向一旁粘着她孃的江素雅道:“你這丫頭不是一早就說要去郡主府,怎麼還在這?這是回來了,還是未去?”
江素雅好久沒看到她娘了,自然有些粘她,聽到她祖母的話,便忙坐到她老人家的身邊,撒嬌道:“祖母,人家是到郡主府了,也看到了詩情姐。就是她說我娘到了,人家才趕緊回來的。”
“哦?這麼說,詩情那丫頭已經回京城了?”
江老夫人說着,望向外頭已經轉小的雨,心下了然。
莫怪乎這好好的天,突然就下起了雨,原來竟是這原因。
福星,還當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福星。
有了她,大楚的子民們都會好,當真是好啊。
三四月那會兒,她來時,京城就接連下了幾天雨,緩解了乾旱。
之後她出去接人,在回來,這中間在外一耽擱,京城就沒下過一滴水。
如今一回來,又開始下了,當真是老百姓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回祖母,詩情姐是回來了。看她那模樣,太子表兄應該是不用擔心了。”
這個是江素雅自己猜的,依她對顏詩情的瞭解,看她面色如常,想着應該是順利解決了,否則也不會直接回府。
江老夫人聽到這話,直接看向霍依依。
她知道,她們一路。
說到太子楚璽玄的身體狀況,霍依依面露微笑:“母親,玄哥兒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只需調養一段時間即可。”
江老夫人心下鬆了一口氣,隨即道:“那太子妃……”
霍依依面露不屑道:“翻不起什麼浪,現在讓人看着呢。玄哥兒這次回太子府,裡面的人需要大換血。母親讓大嫂也看看,可有什麼合適的人,回頭給玄哥兒那邊送些過去。宮裡頭和外面買的,終歸是不放心。”
太子府邸的人多數都是寒紫衣的人,也是舒左相等人的,自是不能用。
而外面買的話,誰知道有多少是有心人的。至於宮裡的,也是一樣。
江老夫人聽到這話,面帶猶豫。
現在這個府她早已不管事多年,是江錢氏當家。
而她的性子,京城中沒幾個人不知道。和她要人給太子府,怕是有些難度。
她若是願意,哪裡還用得着她這個老太婆來吩咐,怕是早就安排好了。
再則,她若是同意,那代表着寧國公府是站在了他們江府這一邊。
依照目前的情況看來,怕是不大可能。xdw8
霍依依看江老夫人的模樣,有些氣結,但又無可奈何。
她大嫂身份尊貴,莫要是說她使喚不動,便是身爲右相的大伯,都未必能行。
哎,真是愁死人。
分明是江家婦,卻整的和外人似得,分得甚是清楚。
若是她大嫂願意站出來,她那背後的寧國公府定然也是支持玄哥兒的。
如此的話,那常寧公主和舒左相等人哪裡囂張的起來啊。
皇室宗親有安樂長公主,世家這塊有寧國公府,武將這邊有阿墨和二伯等人,文臣有大伯他們,如此朝中哪裡還有那些奸佞之徒的立足之地?
靈韻園中,江錢氏站在屋檐下,望着漸漸變小的雨,掏出繡帕拭了拭眼角,對身邊的錢嬤嬤道:“素珍那孩子今日算是有進步,待與詩情多多接觸,想來治癒也只是早晚的問題。我盼這一日,早已盼了多年。”
就在剛纔,如意郡主府中傳來消息,關於江素珍見到顏詩情後的反應。
她得知後,甚是欣慰。於她看來,與初次見到的反應相比,已經好太多了。
固然是尖叫,不讓人碰觸,但還不至於到瘋魔的地步。
錢嬤嬤也一臉激動道:“是啊,如意郡主醫術高明,說不好過個一年半載就好了。都說她是福星,原先老奴還有些不以爲然,覺得不過是以訛傳訛,故意散播的消息。如今看來,倒是有幾分真。先不論她的醫術如何,便是說她到京城這下得雨,就不尋常。三四月之前那次,之後她離開,就一滴雨都未下。這不今日回來,這纔沒多久,這雨就下來了。郡主,要不與國公府那邊說一聲,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