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對方畢竟皇上親口所賜的郡主。
誰能想到郡主會來這不起眼的小麪館吃早膳,還順帶將他們的銀錢也付了。
自然,對於郡主婢女要求要安靜的地方吃早膳,也是可以理解。
到底身份不一樣,若是大庭廣衆之下坐在那吃的話,那些人豈不是都要盯着她看?
因是明白這些,加上在衆目睽睽之下,故而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顏詩情遠離他們的視線。
待進了小麪館的後院,顏詩情發現這裡別有洞天。
這裡是一間二進院,光是院子看起來都要比前面的麪館來的大,更別說在佈置上了。
小娃進了這裡,便自顧自地帶着顏詩情來到一間敞開的房間前。
但見她伸手在門上敲了敲:“六爺,奴婢帶姑娘來了!”
“進來!”
楚璽墨地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顏詩情下意識地往後一看,卻見原本引她們進來的掌櫃,已經離開了。
顏詩情踏進房間時,正好看到楚璽墨從一堆卷軸中擡起頭來。
“小丫頭,你可是讓我好等!”
“阿墨,這裡是你的?”
不怪顏詩情會這麼問,作爲與他在洪武國生活過一段時間的顏詩情來說,她覺得這整個二進院的佈置看起來都是楚璽墨的風格。
加上她所知的,每次他回京時,一般都沒怎麼回墨王府,也不在江府,更是不在太子府那邊,唯一能解釋的通的,便是他另有住處。
不過依照眼下看來,這裡應該就是他每次悄悄回京後所住的地方吧?
楚璽墨也不瞞她,只是輕聲道:“如何?”
“不錯!誰能想到堂堂一個墨王,會住在都是平民居住的城西,還經營了一家麪館,且只住個二進院呢?”
楚璽墨聽到她說麪館時,笑道:“說起這麪館,還得虧了你。你可還記得,初次相見時,你讓我和鴻軒吃得那碗麪?”
顏詩情聽他說起這個,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她還記得,當初那面放了不少的辣醬,眼前這位還面不改色的說好吃,之後卻都進了小哥的胃裡。
當時小哥辣得跑廁所,連嘴都木了。
楚璽墨見她這樣,就知道她想了起來,道:“那是你第一次做飯給我吃。雖說是我們花了銀子,你也做的不盡人意,但後來你我的關係確定後,我就有一個想法,開一家麪館,做各種各樣的麪條,這樣日後你也不必動手,想吃什麼只管讓人去做就成。”
他說着,也不管顏詩情怎麼想,上前牽起她的手,道:“小丫頭,你的這雙手不適合泡在廚房做飯。日後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就成。若是想吃我做的,那我便去學。”
顏詩情聞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的惱怒與感動各摻一半。
惱怒於他看輕她的廚藝,她的廚藝是不好,但好歹也能入口啊。再則,她動手做燒烤不錯,特別是烤魚之類的,她自認還是了得的。
感動於,他堂堂一個墨王,居然說出願意爲她進廚去學做飯的事。
“六爺,郡主,面來了!”yyls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先前聽到的店家的聲音。
“進來!”
店家手中端着一個大木盤,木盤上放着兩碗熱騰騰的面。
顏詩情看着桌上的面,纔想起來是小娃叫她過來的,便道:“阿墨,你找我過來,不會是爲了陪你吃碗麪吧?還有,先前在店中喊我郡主的人,是你安排的?”
“嗯,先吃吧,吃完再說!”
楚璽墨早就料到顏詩情去送坎貝爾,定然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
他想要叫這小丫頭出來說點事,還得避開人。
他不過是無意開家麪館,讓鴻軒給他請了個廚子,且賣個價格要比尋常麪館略高一些,卻不曾想生意會如此火爆。
這算不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顏詩情向來早上要吃清淡的,故而那碗清湯麪自然是她的。
入口是濃香的雞湯,麪條口感爽滑勁道,雖然她不知道價格如何,但她不得不承認,這麪館生意火爆是有原因的。
這面確實好吃,比小云做得還要來得好。
待兩人吃完早膳後,小娃爲了迎合顏詩情先前說的話,便到前面,在衆目睽睽之下道:“店家,我家郡主覺得你家麪條確實做的不錯,這銀子是郡主賞你的。另外,我想和你學這手藝。放心,我不會外傳,只是做給老太君他老人家嚐嚐罷了,還請店家不吝賜教。待我學好後,郡主會重重有賞!”
這個時代的人,雖然看重手藝,這店家更是以賣麪條爲生,這手藝一般來說是不外傳的。
但看中的人是如意郡主,且還答應不外傳,她本來更是來這吃了後才讓丫頭這麼說的,如此一來,這是對店家的肯定。
在場的人也知曉這一點,看向店家的目光,紛紛露出了羨慕。
怕是經過今天,這家店在京城就得徹底火起來了。
不過也能理解,這家面雖然開了短短不到三年。但味道好,價格也還實在,不然他們也不會經常來。
如此算來,他們的眼光倒是和郡主一樣呢!
原本尾隨而來的人,原本在吃完飯後,也不急着離開,他們在等顏詩情出來。
可等來等去,居然等到一句這郡主的丫頭要和店家學手藝的事。
現在郡主在裡面還沒出來,難不成要等她的丫頭學會了再走嗎?
外頭太陽那麼曬,這裡人又多,他們繼續待下去也沒那個臉霸着座位不放,到時候勢必會引起郡主那邊的注意的。
思來想去,他們決定先出去,找個地方坐下等着,這才離去。
二進院內,楚璽墨正與顏詩情手牽着手在遊廊下消食散步。
“小丫頭,你當初說伯爵夫人那有武器,其實是說你自己有吧?那東西,可是能爲我所用?”
其實顏詩情早在讓楚璽墨見到炸藥時,就知道有這麼一天。
不過因現在是冷兵器時代,那炸藥的殺傷力對這個時代來說還是太大了。
她不想有一天會用於戰爭,故而一直也沒說,加上楚璽墨也沒提,她就當沒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