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過念安,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道:“念安,素珍姨姨哭了,你去幫孃親和她說不哭好不好?”
小傢伙回頭看了看江素珍,又看看孃親,隨即點點頭。
等到顏詩情將他放到地上時,他便邁開小步伐朝江素珍走去。
“奶孃,你讓開,別抱着她!”
宋氏有些莫名,不過還是依言放開了人。
小念安小心翼翼地走到江素珍的身邊,伸出小短手放在江素珍的頭上。
江素珍渾身一抖,人直往後退,同時還很是抗拒的伸手去推人。
小念安本身人小,走路也不是特別穩。冷不防被推,小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當下眼眶開始泛着淚光,很是委屈地轉頭看向顏詩情。
“娘!”
顏詩情見他這模樣,心疼不已。只是看了眼江素雅,又柔聲安撫道:“念安乖,你是男子漢,莫哭,自己站起來幫孃親照顧素珍姨姨,叫她不哭好不好?”
得到孃親安撫的小念安,癟了癟嘴,很是委屈。
他扭頭看看香桃姨姨,見香桃姨姨也不說話,便從地上站起身,掏出別在胸口處的繡帕,自己擦了擦臉和髒了的小手,這才跌跌撞撞衝道江素珍身邊,更是伸出小短手將她抱住,嘴裡同時道:“姨,乖,乖!”
他說話的同時,小短手還學着香桃安撫他的模樣,不斷地拍着江素珍。
許是鼻尖溢滿奶香味,又或是累了,抑或是與她說話的是個小孩,江素珍的情緒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從緊抱着頭的雙手中,怯生生地露出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站在的是個小傢伙外,便疑惑地眨了眨眼,很快她就放下雙手到處尋找奶孃。
小念安看到人不哭了,又看見自己,這纔回過身看向顏詩情露出一抹燦爛地笑意:“娘,姨,乖!”
“念安也乖!那念安幫娘牽着素珍姨姨起來,好不好?”
顏詩情看到江素珍的情緒平緩,這才稍稍鬆口氣。
小念安得到孃親的誇讚和鼓勵,很是驕傲地挺直小胸膛,頭微微一歪,看着江素珍道:“姨,走!”
他說這話的同時,還小手扯了扯江素珍。
江素珍很是好奇地盯着他,見他扯着自己的衣袖,眉頭皺了皺眉,又繼續盯着他看。yyls
小念安扯不動人,有些急了,再次道:“姨,走,走!”
他說這話時,小手扯得越發的用盡。
一旁的宋氏見小姐居然不怕也不惱,瞪大眼眸,眼底深處溢出歡喜之意。
小姐這是接受陌生人與她接觸,也不怕了?
突然江素珍生出瘦如骨柴的手指,歪着頭好奇地點了點小念安的腮邊,又眨了眨眼。
小念安見狀,小手用力地揮了揮,試圖將她那手拍開。
江素珍仿如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似的,又摸了摸小念安的腦袋,突然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
小念安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姨姨要做什麼,當下又有些不開心的扯了扯她的手:“姨,走,走!”
江素珍想了想,伸出食指遞給小念安。
小傢伙望着眼前的手指,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又轉過頭去看孃親。
“念安幫孃親扶起素珍姨姨好不好?”
聽到扶起兩個字,小傢伙有些恍然大悟似得點點小腦袋,又看着眼前的手指,便將其握在小手中。
江素珍突然靠近他,用自己的臉蹭了蹭他,之後站起來看着只到自己小腿的念安,莫名地眨了眨眼。
顏詩情看到這,便示意香桃不要跟上,自己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念安真棒,會幫孃親安慰素珍姨姨。”
她說着,靠近江素珍,眼看伸手就要搭上她得脈搏時,江素珍眼底戒備地望着她,手更是快速地收了回去。
顏詩情心下嘆息一聲,也不逼她,只是彎腰伸手將兒子抱起來,在他的小臉上親了親。
江素珍呆呆地望着顏詩情和小念安的互動,突然眼底涌起一股叫羨慕的表情。
奶孃上前扶好她,道:“小姐,這裡是寧國公府,是你的外祖府,可還記得?”
顏詩情見她瞬間又變得木木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宋氏,這才道:“宋媽媽,這兩日你和素珍姐就住左廂吧,後天一早,咱們就走。對了,那明日一早跟小娃走的人,可都是選好了?”
“回郡主話,已經安排好了。夫人送過來的人,也分了一半跟着護送,剩餘的則是跟小姐一道走。這路上的吃食等開銷,也會讓人安排妥當!”
“已經安排好了,那就成。天色不早,宋媽媽和素珍姐姐先去歇着吧。房間老太君已經讓人收拾妥當,明日素珍姐的情緒要是好了些,還望宋媽媽帶素珍姐姐去看一下老太君。方纔老太君,唉……也是傷了心的。”
“奴婢自是會,多謝如意郡主!”
她說着,便帶着目光依舊落在小念安身上的江素珍進了屋子。
御書房中,永昌帝縱然暫時沒有生命危急,但身子骨大不如前。
楚璽墨過來時,他正在昏睡中。
“阿墨,這幾日你也累壞了,怎生不去歇着?”
正在照顧永昌帝的江貴妃聽到腳步聲,一看是小兒子,便忙起身關心道。
“回母妃,兒臣找皇兄有點事。”
楚璽墨說着,視線落在正埋頭批閱的楚璽玄,走了過去,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半個時辰。
這期間楚璽玄幾次想說話,都被他給打斷。
待楚璽墨說完後,楚璽玄這才眉心緊皺,道:“可是當真?”
“千真萬確,現在丁北睿正在阮家坑。那祁烈,也在。”
楚璽玄伸手敲了敲桌面,低頭沉吟了起來,半晌後,拉着楚璽墨到一旁道:“阿墨,他們的身份先莫要暴露。父皇也如你所言過兩日孤就讓人暗中送到姨父那。只是丁北睿這個人,你可是能把控?莫要到了最後,爲他人做嫁衣。”
楚璽墨已經認定了丁北睿就是顏詩情的親爹,自是有把握道:“皇兄放心,不會出紕漏的。只是臣弟想知道皇兄關於祁烈的身份,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