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那丫頭怕是樂意的很。
“我看可行!不過這事,怕是要公主親自與她說才成!”
“行,那就讓寧馨去。”
常寧公主打定主意後,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彷彿已經看到她和駙馬坐在那高處,被萬人景仰的畫面。
可很快,常寧公主眉頭一擰道:“駙馬,你說父親就不想最後坐在那位置上?還有大哥,這些年來,他不聲不響的,就不心動?”
不是常寧公主疑心病重,而是那個位置實在太動人心了。
待他們登上那位置後,從此可是再無父子,有的只是君臣。
便是親爹,還得叩見!
左孔聞言瞳孔一縮,有些遲疑道:“應該不至於!”
常寧公主一聽應該兩個字,也就明白了駙馬其實也沒把握。
她想了想道:“父親年歲大了,可野心卻是不小。可以說,在你我年幼時,他就在籌謀。等到本宮嫁給你後,他才與我們說這事。眼下他是想借着本宮身上也流着皇家的血脈,說推我們上去。可如果到最後,皇兄一脈徹底沒落後,我們對父親來說,也沒什麼好忌憚的,他反過來自己想坐上那位置呢?”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如果大楚皇室的氣數真的到頭了,舒府有那個能力做上那位置,父親又怎麼會不動心?
畢竟皇位掛着楚姓還是舒姓,這可完全是兩碼事。
一個是大楚的江山傳承,另一個則是舒府開創的江山。
左孔聽到這話,唰得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面色凝重地望着常寧公主。
如果說父親只有他一個兒子還好,那必然會全心全意的幫他的。
可問題,除了大哥外,他還有個嫡親的弟弟,庶出的更是好幾個。
如果父親真的如公主所想,那這皇位與他何干?
他早在和公主成親後,連姓氏都去了。更甚者,舒府的宗譜上,他可是以像嫁女兒的形式那樣,做了批註的。
他住的,也是公主府,而不是舒府。
一旦父親要坐那個位置,他和公主還真鬥不過父親。
畢竟這些年來,他們所依仗的,主要都是父親這邊。
父親登基後,以他對大哥的重視,這江山遲早是大哥的。
不,或者可以說父親還得推人出去頂罪。
那會不會到時候就將他們夫妻倆推出來,說他們夫妻倆圖謀不軌,楚姓皇室的人,都是他們害得?
左孔越想心下越是不安,臉上着面上也露出急躁之色。
常寧公主見駙馬這樣,面色也凝重了下來。
夫妻倆對視一眼後,左孔纔將心中所想的如數說出來。
常寧公主一聽他們最後坐不上那位置,還要被推出去頂罪,頓時四肢冰冷。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父親爲官那麼多年,心有多狠,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駙馬,那我們該怎麼辦?”
那個位置實在太誘人了,他們勢在必得,但不想最後卻是成了別人的墊腳石。yyls
“容我好好想想!先前說的對付如意郡主的事,且緩一緩。至於寧一已經派出去了,那就順其自然。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咱們先不出手。”
常寧公主聞言點點頭,面色凝重道:“那寧馨可還是要去說服?”
“那個不礙事,讓她去。只要我們將武器握在手裡,便是父親,怕是也要忌憚一二。但是有一點,那東西絕對不能交到父親的手中去。”
常寧公主深深地看了駙馬一眼,慎重地點點頭。
他們夫妻倆纔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不怕駙馬會叛變。
駙馬可是比她還想要那位置!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即便是父親,他們也得防着點,不然最後可能死得是他們。
鎮國侯府中,蘇子寧這幾天可以說日子過得舒坦了不少。
沒了顏詩情,沒了顏雪芝,她的寶貝女兒就是這侯府的唯一女兒,眼下那王府沒動靜,她也不心急了。
朝中局勢凌亂,也與她無關,她只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成。
至於侯爺,她也管不着了。他和舒左相那邊如何,與她什麼關係?
可她還沒舒坦一會兒,就聽到丁嬤嬤一臉凝重的過來了。
“夫人這幾日過得舒坦,許是忘了自己這位置是如何來的。”
蘇子寧原本慵懶地躺在美人榻上看賬冊,旁邊一個婢女給她喂水果,一個婢女給她捶腳。
此時看到丁嬤嬤前來,還說這話,便放下手中的賬冊,單手支在腮邊,道:“丁嬤嬤此話何意?”
丁嬤嬤是丁北瑜的奶孃,因敬重她,叫她夫人,她心裡固然是高興。
可這老婦人在侯府中的地位也不一般,現在能讓她露出這面色,還說這樣的話,怕是有什麼大事。
丁嬤嬤看了眼依舊在給蘇子寧餵食和捶腳的丫頭,手一揮道:“你們下去吧,我有事與夫人說!”
那兩個丫頭看了看蘇子寧,見她沒說話,便欠了欠身,告退。
蘇子寧見狀有些不悅,但也沒顯現出來,而是道:“嬤嬤可是能說了?”
丁嬤嬤反身關上房門後,道:“夫人,老奴自從那顏雪芝出現在府中後,便暗中令人去查她出生的地方。就在今日,據傳回來的消息,情況怕不是很樂觀。老奴原本琢磨着與侯府說,但侯爺不在府中,思來想去,還是讓夫人知道爲好。”
她說着,拿出一封厚厚的信遞給蘇子寧。
蘇子寧聞言從美人榻上起身接過,打開細細看起來。
越看越是心驚,隨即顫抖着嗓音道:“這些來源,可是當真?嬤嬤接觸的人,可是可靠?”
“千真萬確,人也可靠,是早年老奴一個老鄉的兒子,之前跟着白大司農到處忙碌。這不,今年就在那邊忙活。老奴也是這次要查那邊的事,纔想起來給聯繫上的。只是現在老奴因沒有畫像,也不敢完全肯定。老奴琢磨自己喬裝打扮一番過去確認下,若是真的,再做打算。”
蘇子寧嘴脣緊抿,焦躁不安地在房間裡來回走動。
半晌後道:“丁北睿如果還活着,那就說明這些年他一直在養精蓄銳。現在出現在那,勢必是早有準備。這次歸來,怕是復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