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聽着這一聲聲愛你,心裡頭的滋味,不是激動,不是喜悅,而是害怕。
“霍連城,我不知道你和霍晉誠究竟怎麼回事?但是我想說,如果你們倆是兩具魂魄,我愛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霍連城眼底得光澤瞬息間黯淡無光,一顆心像是被活生生地挖出來,痛得難受。
“你在拒絕我?”
“對!”顧傾城肯定地回答,“我和你一樣,沒有辦法自己欺騙自己,我愛的人一直是霍晉誠。”
“我兒時的晉哥哥,揹我過橋的晉哥哥,那個逗我開心的晉哥哥,我把他忘了那麼多年,直到我快要死的時候纔想起來。”
顧傾城凝視着霍連城,“三年了,我回來了,我看見他爲我傷心爲我難過,一聲又一聲伊伊。”
“而我看見你,一聲又一聲賤人!聽得令我寒心。”
霍連城一直看着女人,聽着她的訴說,他的心愈發冰涼。
“伊人,我愛你,這是我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了這麼多遍我愛你,我是真心求你看在你我曾經的夫妻情誼,我們重新在一起。”
顧傾城苦澀一笑,“你在裝聾作啞。”
“我沒有。”霍連城伸手抓住了顧傾城的手,“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殺了霍晉誠,可我殺不了他在我身體的意念。”
顧傾城輕笑一聲,“你不會自己殺了自己的。”
霍連城沉默了片刻,“不如你白天陪他,晚上來陪我,好嗎?不要逃離我。”
“你說什麼?”顧傾城聲音拔高了。
霍連城凝視着女人,“給我一次晚上的機會!”
“你不覺得荒唐嗎?”
霍連城深吸一口氣,“如果齊聚十二奇香,我和霍晉誠會消失一個,如果消失的人是我,那麼你這輩子再也看不見我。”
顧傾城沉默了,她知道這件事。
霍連城看着女人沉默平靜的態度,“看來你知道了?”
顧傾城依舊沉默。
霍連城厲眸狠狠一縮,雙掌握住了女人的手臂,“你是不是在心裡頭詛咒我死,你希望消失的那個人是我?”
顧傾城擡眸凝視着男人,很平靜地開口,
“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死,但是軀體只有一個,如果只能剩下一個,我希望是他。”
“哈哈哈~~!”霍連城驟然大笑,眼睛裡盈滿了痛楚的光澤,晶瑩剔透。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希望我死!”
顧傾城望着男人,“霍連城,你不要這樣!”
霍連城停止了笑聲,一雙眼睛溼潤紅酌。
“喻伊人,你們現在找到幾味奇香了?”
顧傾城想了想,如果算上雷刀手中的那一味,加上秦纖纖給的,還有陳明妙手中的奇香,一共三味奇香。
等到花舅舅煉出初雪深香,那麼就是四味奇香。
霍連城見着女人陷入深思,自嘲的口吻,
“看來找到不少了,等霍晉誠齊聚了奇香,就可以先發制人,讓我徹底消失在這個人世間,就像一縷幽魂。”
霍連城凝視着顧傾城,“就算我變成幽魂,我不會忘記你,喻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