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媽媽心底更清楚這個大嫂的性子,順着她的話肯定了兩句,轉而話題又一轉的說,“三弟妹和我們不一樣,一心想要個兒子,沒個兒子心裡不安定做事難免失了些分寸,都是一家人大嫂能幫襯一二就幫襯一二,這樣子落在旁人眼底,也只會說你好不會說你壞,孩子們看在眼中也會學好了一二去。”
暮大伯母心說憑什麼呀,都是做人兒媳婦的這婆婆心卻偏成這樣,轉而又想到自己可比二弟妹好多了,起碼丈夫不會瞎孝順,二弟妹都想得開,自己有什麼想不開的,便說道,“你到底是讀過幾個書的,講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有些道理旁人要這麼說我還聽不進去呢。”
暮媽媽道,“那是因爲大嫂你也是個講理的人。”
暮大伯母被誇的樂開了花,又笑了兩句,面上的表情很迅速的從幸災樂禍切換成了同情,“不過你說的也是,三弟妹沒個兒子到底心不安,一心盼着生個兒子,哎,咱做女人的確實不是很容易,我還是去幫她一二好了。”
說着,越發覺得自己是個不錯的人。
暮媽媽將穿好的針線交還給她,道了一聲我一會也去,然後送着暮大伯母出屋子,扭頭就看到女兒正望着自己。
想到女兒是個聰明的,剛纔的話估計也聽進去了不少,便將人抱起來問說,“靜靜在想什麼?”
被問到了,暮以靜想到上次的教訓向門口看了一眼,沒人,纔敢開口,“奶奶對媽媽不好,三嬸老讓媽媽做活兒,媽媽不討厭她嗎?沈工在幼兒園老要欺負我,幸好二哥保護我,我可不喜歡他了。”
她以爲……
媽媽會和大伯母一樣說三嬸的壞話,可事實卻是媽媽反過來勸大伯母。
爲什麼呢?
暮媽媽本來要教訓女兒不能亂說話,可見她怪困惑的眼神心中一軟,抱上膝,也沒有因爲年紀小就忽悠過去,而是嘆了聲氣的點點她的眉心耐心教導道,“討厭也不能改變任何事啊。”
她在心底腹誹說:你老子那麼愚孝,倒也不是說不得他母親一句不是,說了他也不會發脾氣,只會對自己生悶氣。
“我問你,你覺得奶奶做錯了事,媽媽去告訴你爸爸,你爸爸會怎麼做?”
“做很多,但爸爸不會像哥哥錯做了事一樣去說他,告訴他是不對的。”
“是啊,你那老子啊,只會自己憋在心底,既不敢和我吵,也不敢同你奶奶說。”暮媽媽脫口而出的說,見女兒一臉驚訝,咳了聲又恢復了溫婉的樣子,開始說,像自言自語,“既然如此,我和他說了鬧了有什麼用,看着他憋氣的樣子更煩人。”
暮以靜想了想爸爸生悶氣的樣子,點頭,確實很煩人,知道媽媽說的都是有道理的,可還是沒辦法想像奶奶這麼煩人,妯娌這麼不講理的日子怎樣能過的這麼心平氣和。
暮媽媽又說了,“再說了,你奶奶心眼雖然偏着你三叔三嬸,但好在本心不壞,就是伶不清而已,你三嬸也是,自私愛貪小便宜,小氣,但要她殺人啊放火啊放一百萬給她也是不敢幹的,還記得陳巷子裡你阿香姐姐嗎?你是不是很久沒見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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