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明知道離開我之後我會死,你也還是要走嗎?”又是這樣冷漠絕情的話,他當真無法接受,不管他用怎樣的身份陪在她的身邊,她都沒有辦法接受他,在她的心裡,哪怕連他的一點點烙印都不能留下來麼?
“是!”爲了救孃親,她已經答應了墨冉的要求,所以她現在別無選擇。
就好像她明明恨不得殺了那個面具男人,把他碎屍萬段,可是爲了孃親,她還是可以不顧一切的答應嫁給他,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去管別人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本殿下對你的心意,你就完全看不出來麼?”
夜鳶待她不錯,在她心裡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可若是其他的關係看,她還沒有想過。
可看着他此時眼神中寫滿了受傷,她不禁想到,之前,在那張銀色的面具之後,似乎也有這麼一雙眼睛看着她,幾近瘋狂的質問,女人,你到底還有沒有心,你怎麼可以這麼狠?
白若惜心中一顫,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便是夜鳶絕美無雙的臉龐,他們……
不,她到底在想什麼,一定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她越發疑神疑鬼了。
“太子殿下,我知道你幫了我很多,甚至還把那麼珍貴的紫須參都給了我孃親,這份人情我記下了,在若惜的心中,一直把你當做朋友,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求,我一定會盡力的幫你。”
夜鳶是個很好的人,她也不忍心看到他有事,可是……
現在兩件事情集中到了一起,她只感覺頭都要炸了,她根本就沒得選啊。
“本殿下想要什麼,你應該知道。”
白若惜淡淡的看着他,不再說話,現在就算說了,他也未必能聽進去吧。
她不能讓他知道她和墨冉以及玄國之間的交易,現如今在夜國她還沒有完全和三皇子之間的關係斷乾淨,要是再讓他摻和進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大概一開始就是她做錯了,不應該招惹上他,不然她現在心中不至於會有這樣愧疚的感覺。愧疚這東西,她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過了。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不用,你不用說對不起,是本殿下自作多情,自作多情!”他自嘲着大笑了起來,突然眉頭一皺,捂住胸口,咳出一大口血來。
剛剛他把秦氏體內的大部分毒都逼到了自己身上,現在又受了刺激,加快了毒性發作,又遭內力反噬,白若惜怎麼可能知道他此時的身體狀況。
“你沒事吧?你這是怎麼了?”白若惜擔心的連忙上前來扶他。
從來沒想過他竟然會病的這般嚴重,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嗎?而且之前她壓根就沒有相信過他的病會因爲她而產生什麼影響,可是看到他口吐鮮血的樣子,又由不得她不信。
“不用你管,既然你根本就不關心本殿下的死活,又何須在這裡惺惺作態。”他一把推開她的手,卻差點忘了她腿上有傷,看她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他袖中的手緊緊地攢成了拳頭。
“你是我的朋友,我當然不會不管你,你放心,就算我要離開,也一定會等到你的身體徹底的好起來,這是我欠你的。”
他眼前一亮,然後質問:“只要本殿下的身體一日不好,你就會一直留在本殿下的身邊嗎?”
白若惜渾然不覺他話中的圈套,然後點了點頭:“是,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好起來的。”
至於墨染那邊,她大概要去求他一趟了,讓他跟攝政王彙報能不能先容她耽誤一段時間,讓她把這個人情給還上再跟他回玄國。
但是她當然不可能猜得透夜鳶心中的想法,那他這病,大概就永遠都好不了了。
秦氏喝了天山雪蓮調配的藥之後氣色好了很多,這天山雪蓮果然不愧是當初天澤大陸四國爭奪的寶貝,真有如此神效。
可她卻不知道,若不是因爲夜鳶給秦氏運功逼毒,哪怕這雪蓮再神也根本就醫不好秦氏。
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就算是始創這個毒的鬼醫,也沒有辦法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啊。
白若惜這份人情,怎麼還都沒有辦法還得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