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慈父之心關心太子,若惜當然非常理解,只是我覺得奇怪的是,皇上爲何會和二孃還有這兩位妹妹一起出現在這裡呢?”
夜皇喝了一口丫鬟遞來的茶水,不知她爲何會有此一問:“難道朕不能和她們一起來麼?”
“若惜的孃親體弱多病,若惜曾去寺廟求平安福,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一位大師,他告訴若惜,想要孃親好起來必須要選一個幽靜的地方靜養,最好不要有人打擾。所以爲了孃親的身體,若惜便下令任何人不得進入芳菲苑,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必須要通報。皇上乃是九五之尊,真龍天子,身上乃是祥瑞之氣,若惜自然不敢阻攔皇上。可二孃未經通報就擅自進入芳菲苑,是不是又該給若惜做一個解釋呢?”
“你說的不錯,體虛之人的確該靜養,當初朕專門爲鳶兒修建東宮殿,不得任何人隨意進入打擾,也是這個道理。朕也是知道你的母親病得很重,感嘆你一片孝心啊。”
“孝心就不敢鞠躬了,孃親十月懷胎生養了若惜,這份養育之恩自然無以爲報,不管爲孃親做什麼事情都是應該的。”
夜皇看着趙氏、白若苓等人,臉色頓時一沉:“既然你們知道這規矩,爲何公然逾矩,到底是何居心?”
這可是當今皇上親自盤問啊,天子之威嚴,豈是她們能夠承受的,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皇上,妾身……妾身只是想要給皇上帶路啊,皇上不是在府內跟人打聽來芳菲苑的路,正好被妾身聽到,所以……所以就……”
“哦?皇上可是微服私訪來到白府,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你們是如何得知皇上要來,又是怎麼認出他的,沒想到二孃和二妹妹料事如神,竟然連皇上要來這麼大的事情都知道。”
這話自然立即激起了夜皇的疑心,他目光狐疑的看着她們,顯然也是要一個說法的。
白若苓反應最快,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皇上明鑑,那一日在宮宴之上,苓兒隨外祖父入宮,也是那一次,苓兒所幸目睹龍顏,所以陪孃親散步的時候看到皇上,便一眼就認出來了。知道皇上要來芳菲苑,於是便和孃親帶路。大娘病了好多天了,苓兒和孃親一直都很爲她擔心,所以也想順道過來看看大娘,一時情急就差點忘了!”
“那還真巧啊,二孃竟然有如此興致散步,完全不畏懼酷暑,還有二妹妹和四妹妹作陪。只是二孃也要當心身子,這午後太陽那麼毒辣,二孃應該在房間待着,或者找地方乘涼避暑。二孃怎麼說也算是我半個孃親,我當然不希望二孃會像我孃親那樣身體變得那麼孱弱,只是這一趟出來的倒是值,竟然有幸可以遇到皇上,這還真的是巧的很呢。”
她特意強調了巧這個字,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到底真的是巧合,還是有意而爲之,那就不得而知了。
夜皇沒再說話,他顯然是想要靜待事情發展的,倒是想要看看這件事情最後能處理處一個怎樣的結果出來。
“說起來,兒臣倒也有次一問,父皇來白府看望兒臣,爲何不提前派人通知一聲,兒臣也好出去接駕,就算父皇微服私訪,也不至於連兒臣都要隱瞞吧。”
“咳,這……”他當然不會說出夜澤,不想讓他們兄弟之間產生什麼記恨和隔閡,於是只好含糊其辭,“朕也只是今日閒來無事,過來看看罷了。”
“父皇,你該不會是想要搞個突然襲擊,想讓我們猝不及防,這樣你就能立即知道白府發生的事情了吧?”
果然知子莫若父,事實的確是這樣的,可他堂堂一國之君,要是就這麼承認了,他自己面子上都過不去這一關。
“胡說八道,朕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哦?那今日的巧合未免有些太多了。父皇突然閒來無事來看望兒臣,又不喜歡那些陣仗打算微服出訪,卻又那麼巧被白家二小姐撞到,又碰巧的帶了這麼一大羣人出現在房間門口打擾我們親熱,這一切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
前面那些話,白若惜不禁要爲他的分析能力豎起大拇指,聽到最後一句,又忍不住想翻白眼,夜鳶你夠了。
“好了,鳶兒你就別打啞謎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若惜也有些好奇起來,這本來單純只是她和白若苓、趙氏之間的事情,夜鳶不應該有什麼糾纏的,而且剛剛她想要藉機拆穿他們,卻又被白若苓圓了過去,現在聽到這番話,她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白若苓她們要倒大黴了。
“兒臣在過來找若惜之前,曾在院子裡碰到過一個叫阿東的家丁,或許,這個家丁可以給我們揭開一切謎團。”
聽到“阿東”這兩個字,白若苓身邊的一個婢女突然身體一顫,差點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