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若惜冷淡的神色,影魅心中一顫,她不會是懷疑什麼了吧。
本來她知道白若惜跟着司南軒一起出去,所以就暗中跟隨留意,她之前偷偷跑去找了司南軒提點他要抓緊時間得到白若惜的心,結果她剛說完這個攝政王也很開竅,竟然就直接進宮來找她了,於是她就想看看他們的感情進展,再見機行事。
後來看到他們進了御花園,她擔心近身跟隨會被發現,於是便潛藏在遠處,這個時候又看到夜澤竟然也從另一邊走了進來,而且還發生了衝突。
白若惜更是動了殺機,直接將人給綁到了山洞之中。
她心中暗叫不好,她知道白若惜有多恨夜澤,恨不得處之而後快,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這一次夜澤惹惱了她,真有可能會動手宰了他。
如果她不管的話,夜澤真有可能會把她給供出來,畢竟之前她那處苦肉計,還在夜澤面前現了身。
所以這才假裝是一副出來尋找他們的樣子,她還沒有達成她的目的,還沒有完全挑撥她和尊主之間的關係,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暴露。
“小姐,是不是奴婢做錯什麼了?奴婢不該自作主張。”她這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任誰都不忍心責怪她什麼。
“你的確自作主張了。”白若惜眼神冷漠的看着她,一點不給面子的說道。
“是奴婢的錯,奴婢差點忘記這麼重要的問題,只是看着小姐和攝政王殿下聊得那麼投緣,一時高興就忘記了。”
“我和他在一起,你真的很高興麼?”看到秋水這般殷勤的樣子,她似乎敏感的感覺到,秋水近日,在她耳邊說了不少的話。
連山洞裡聽到這句話的司南軒和夜澤,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因爲他們真的也想知道,在這件事情上白若惜的態度。
“是啊,攝政王成熟穩重,對小姐也很好,而且小姐不是也很欽佩他的麼?本來……本來奴婢是覺得小姐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很不錯的,可是現在看到太子殿下竟然這樣對待小姐,不說一聲就離開,而且還讓你這樣悶悶不樂,倒不如可以有一個細心體貼的人陪着小姐。”
什麼?因爲夜鳶的離開,白若惜竟然會悶悶不樂,難道說在她的心裡,夜鳶竟然已經如此重要了嗎?
聽到這話,白若惜不免有些煩躁起來,冷冷的看着她:“我不是說過不想嫁給任何人,別再胡說八道了。”
“是。”
之前答應嫁給司南軒,那是迫不得已,如果能有機會換一種方式報答,那麼她當然不會賠上自己。
而且司南軒也是她第一個求助的人,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至於其他的幫助,她不想要,因爲欠了債總是要還的,她並不想白白接受別人的恩情和幫助。
就好像她現在和夜鳶的關係一樣,不知道爲什麼,提起夜鳶,她心情更加的陰鬱了。
“那小姐,既然攝政王已經走了,我們回去吧。”
“你先走,我想在這散散心,一會兒再回去。”夜澤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呢,等她回去殺了夜澤那個畜生再說。
“那可不行,奴婢不放心小姐,回宮的時候,奴婢可是答應過夫人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你現在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還是快點回去吧。”
她心情不好,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而且她爲什麼這麼急的催促她回去,距離用午膳的時間明明還早。爲何又在她準備要對夜澤動手這麼緊急的時刻出現?這真的是巧合嗎?
她剛剛纔卸下防備的心突然又提了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啊?這個……是奴婢問了宮裡的人啊,說看到你和攝政王殿下向這邊走來,所以就找過來了。”她什麼問題都回答的滴水不漏,從她的臉上也難以看出什麼破綻,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白若惜本來準備打發她回去,然後繼續去找夜澤算賬。這個時候,周圍突然有不少的侍衛宮女路過,看來動不了手了。
殺人這種事情動手只是一時之快,殺了也就殺了,但現在突然被意外給打斷,那隻能再尋時日,她對着山洞的方向悄悄比了個手勢,然後就離開了這裡。
還有司南軒在,相信他可以將夜澤處理好的。
“對了,小姐你不是說要去找皇上,跟他說要恩准你離開的事情麼?太子殿下再過兩日也該回宮了,要是太子殿下回來,到時候想走怕是也沒那麼容易了。”
“是啊,只是皇上那一關只怕不會那麼輕易過得了,先想想對策吧。”
她的確是要走的,離開東宮殿,跟夜鳶脫離關係,可她和夜澤的仇卻還沒有停止。
看到白若惜離開之後,假山裡司南軒終於點開了夜澤的啞穴。
夜澤也很識相的沒敢大聲呼喊,就算白若惜不在,司南軒要殺了他還是易如反掌,而且他現在身體也不能動,根本反抗不得。
“你覺得若是本王現在就殺了你,你的父皇會因爲你的關係而撕毀剛剛談判的兩國和平條約,而對本王,對玄國起兵嗎?”
“當初如果不是因爲你們司家,本王會被送到玄國遭受那麼多的屈辱麼?這筆賬,本王死都不會忘記的,就算你是玄國攝政王又怎麼樣,別忘了我終究是三皇子,是父皇的兒子,骨肉親情,他絕對不會幫着你這個外人。”當初因爲夜國戰敗,他被迫送去玄國做質子,父皇那個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要是現在司南軒真的殺了他,再說出去是他先行兇傷人,那到時候事情會變成什麼樣還真的不好說。而且,他也不願意拿着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說的不錯,只是本王來夜國的時間雖然不長,可也不是完全不知曉,除了太子夜鳶,夜皇還從來沒有把你們這些兒子放在眼裡吧?”
夜澤強裝鎮定的表情一怔,驀然破功。
夜鳶,又是那個該死的夜鳶,現在只要聽到他的名字,他就會失去理智。
“你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想羞辱本王嗎?告訴你,他不過就是一個病秧子,他是絕對不可能好起來的。本王哪裡比不上他,哪裡輸給他,憑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現在落在司南軒的手裡也就算了,可是他絕對不能承受他拿着夜鳶來羞辱他。
“看來你的野心倒是不小,你想對付本王,又想殺了太子,可就憑你現在的能力,只能是一個跳樑小醜罷了。年輕人,要想成大事,可不是像你這般愚蠢無知,自作聰明的。”
他眼底的睿智和成熟簡直要把人擊潰於無形之中。
說到底,夜澤是皇室之中長大的,除了在玄國所遭受的那段時間的屈辱之外,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他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歷練,也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殘酷,就憑着今天他沒頭沒腦的衝出來對他們瞎嚷嚷,他就覺得這種人根本就不屑於成爲他的威脅。
說起來,那個太子夜鳶,自幼多病,十幾年來從未出過東宮殿一步,沒有一點點的人生閱歷。可是再想想他見過的那個夜鳶,他跟他對視的眼神,那是屬於強者的氣勢,所以他更加認定,這一切分明不簡單。
“是又怎麼樣,難道你想去告訴我父皇嗎?別忘了太子可是你的情敵,只要有他在,你想和白若惜在一起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是跟太子有關的一切,父皇他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要是本王除掉他,你就可以少一個威脅。至於那個白若惜,本王是不想放棄她,可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你想要就送你好了。對,不如你和本王來合作,一起聯手除掉太子,怎麼樣?”
說着說着,他眼底竟然就閃着精光,他可以拉攏司南軒啊,這可是一個強力的合作伙伴,如果他能站在自己這邊就好了。
“你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本王還不屑於跟你合作。”夜澤這樣的人,只會拖他的後腿還差不多,他可不想給自己惹上一個麻煩。
“你……你真是不識擡舉,到時候白若惜被夜鳶奪走,看你怎麼辦?”就憑他們剛剛在御花園的親暱舉動,就可以證明他對白若惜是有意思的,現在白若惜和夜鳶還糾纏不清,他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感情的事情本王只想光明正大,而不屑於任何陰謀手段,只有自己坦誠,那麼到時得到的感情也是真摯的,像你這樣的小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何謂正人君子。”
什麼正人君子,做好人能得到什麼,如果他不用手段,不爭不搶,豈不是什麼都得不到了嗎?
他根本就是在說風涼話,司南軒雖然還不是皇帝的身份,可事實上玄國已經是他隻手遮天的了。他根本就不會懂得他這樣的冷落和痛苦,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資格這麼說!
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周身一鬆,原來司南軒解開了禁錮他身體的穴道。
“你……你竟然放了我?”他沒想到司南軒竟然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一個對本王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的人,就算是殺了,也會髒了本王的手,趁本王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