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司南軒整個人明顯已經呆若木雞,甚至完全忘記了此時身處的危險。
他抱着夜靈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着,爲什麼……她的身體會這麼冷,爲什麼她的血會流的那麼多?
她是不是……是不是要……
不,不可以!
當初他之所以狠心的拒絕,就是希望她以後能夠好好的,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給不了她幸福,所以纔不忍傷害她。
他都已經對她那麼絕情了,爲何她還會不顧生命危險擋在他的身前,難道在她的心裡,他比她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嗎?
她爲了他連命都不要,那麼他之前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不,不,她不可以就這麼離他而去,她一定要醒過來!
也許人在生死存亡面前,纔會真正的表達自己心中真正的情緒,就如同當鳳傾墨嚇白若惜的時候,她只感覺自己的心差點都痛得要死了,不知道如何說服自己才能冷靜下來。
她甚至覺得,如果鳳傾墨真的死了,那麼她也活不下去了。
所以,白若惜纔會想出同樣的辦法,想要讓司南軒認識到夜靈對於他的重要性,可是卻被夜靈拒絕了,原因就是她不想再做出欺騙司南軒的事情,既然他真的不能接受,那麼就讓他離開。
但是命運何其弄人,他們取消了這一計劃,但是事情卻還是按照原定的詭計那般發展。
沒了假刺客,卻來了真刺客,本來想着就算不談那個計劃,也可以爲夜靈和司南軒爭取一點時間讓他們好好相處,可去沒想到夜澤竟然這個時候出現,還刺傷了夜靈。
白若惜爲她檢查了傷勢之後,臉色非常的難看。
她連忙用銀針封住了她身體的幾大要穴,暫時爲她保命,不然就算她沒有立即斃命,這樣下去她的血也會流乾的。
看到司南軒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模樣,白若惜連忙的大聲喊他,讓他不要將她抱得那麼緊,這樣下去對她有害無益。
但是司南軒卻顯然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他不能放,他怎麼能放?他真的害怕這麼一放手,夜靈就真的會永遠的離開了。
他心中充滿着無盡的自責、懊悔,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人都是這樣,得到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可失去了纔會追悔莫及。
直到臉上捱了響亮的一個耳光,司南軒纔回過神來,擡起頭,便對上白若惜憤怒的目光。
“司南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已經害了她一次,難道非要她真的死了你才甘心嗎?”
他一怔,然後激動地問道:“她還活着?你快救救她!”
“救?我只能盡力,我實話告訴你,她傷的太重,很可能……”她低頭看着昏迷不醒的夜靈,接下來的話不忍心繼續說下去。
被一劍刺穿胸口,就算現在她暫時先封住了她的心脈,可是情況依然很不樂觀,剛剛她探了探她的脈象,非常微弱,她真的害怕夜靈會挺不下去了。
白若惜心中非常難過,都是她不好,原本她應該好好的待在王府之中,爲什麼突然今天非要拉她過來。
如果夜靈真的死了,連她也難辭其咎。
榮親王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他們又如何跟他交代?
夜家已經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真的再經不起任何的傷痛了。
“不!”司南軒死死地抓着夜靈的手,“你不可以出事,更不能爲我出事。夜靈,求求你醒過來!”
他還有好多的話沒有跟她說,沒有告訴他其實他一直都覺得她是個很好的女子,只是覺得那樣的自己根本配不上她。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只要她能睜開眼睛好起來,她想要什麼,他就會給她什麼。
可是,這份遲來的懺悔,還能來得及麼?而此時的夜靈,也不可能會聽得進去他的話。
看到這樣的情形,鳳傾墨當機立斷:“丫頭,你和司南軒快點帶她先走,她需要治療,這裡交給爲夫來對付。”
白若惜點了點頭,剛準備帶夜靈離開,可這個時候夜澤的人卻將他們團團包圍。
“夜鳶,你真是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這個病秧子還想來對付本王?簡直是可笑至極!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因爲這裡,就是你們今天的葬身之地!”
這個夜澤,他真是太該死了!
夜靈已經被他傷成這樣,他竟然沒有一點點的歉疚之心。
也是,像他這樣的人,根本就已經喪心病狂,他連親兄弟都殺,更不要說只是一個堂妹。
這一次,他既然敢膽大包天自己送上門來,很快他就會知道自己的下場。
白若惜站起身來冷冷的看着他:“夜澤,你可別忘了,淑妃現在還在我們的手裡,你就不管她的死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