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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拉尼與愛德華心平氣和的商量一番,決定了如何處理眼下的局面。只要肯離婚,愛德華男爵倒是願意退讓聽勸,這纔是他真正的開端,其他都次要。
吸血鬼絕對武力的碾壓之勢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化作一團霧氣鑽入封死的門扉縫隙,將匪徒私兵全部打到心服口服拖到廳堂;見到這樣的情況,本地的暴民和其他私兵自然縮着脖子老老實實聽候發落。他們至今也不知道梅拉尼是吸血鬼,時至今日也沒往這方面想,只知男爵前夫人文武雙全德行兼備,很服。
怎麼說,
怎麼是。
那些本地身強力壯的私兵和暴民們,梅拉尼甚至能記得清每個人的生日、喜好,甚是瞭解,遂挑選了大部分堪用的留作今後建立守衛隊的人手;被僱來當私兵的這些匪徒,大部分都能查到罪行屬於外地通緝,自然是綁了押回去,少部分新來的、罪輕的也就原地教訓一番打發走了,這年頭當匪徒有歹毒無恥者,也有沒了活路的可憐者,今後如何,好自爲之吧;至於戰死的六人,兩邊各三人,梅拉尼作主了,將這件事按了下來。死了就算白死了吧,其中三人本就是通緝在身,另三人始終是暴動作亂不對。小地方沒有官司概念,也無處喊冤,真的是死了白死。殘廢的會想辦法治好。
你驚訝的發現,梅拉尼沒有使用吸血鬼特有的魅惑就將私兵一事擺平了,沒人怨沒花錢,很利落。
歸根結底,愛德華強搶民女絕對理虧,若是鬧大了也是罪行,不能像處理人命案這麼強壓了。需要安撫。
聽了你的建議之後,確實,這些美女們之所以心思反轉不願離去還不是因爲男爵人帥府中安逸?如果能在男爵府裡活得輕鬆,又有幾家的女兒姐妹願意深入山林裡採集、窩在家中洗衣縫補、幫忙下地幹活、睡在蚊蟲隨意進出的木屋裡?
梅拉尼抓住美女們的心思關鍵。男爵最多隻能娶一個,而且這個年代迎娶平民的貴族少之又少連娛樂閒本都少有寫,她們其實心中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反正不能白被睡,須爭一爭。她們彼此都是多年的鄰里鄰居,感情和睦,比起一人得位其他滾回家,還不如以侍女之名全部留下。工作變得比以前輕鬆、生活環境也改善了,愛德華男爵當然也會公私不分的善待她們。算是好歸處吧。
你又驚訝發現,這裡不僅強搶民女還打死了人,梅拉尼出面卻不過半小時……全部擺平了。就算這裡是小地方,處理效率也太快、太輕鬆吧?
極低聲音的,伊麗莎白附耳低語:“會長大人,如果換作是您,要處理多久?”
你沉默了,
反正……估計沒她迅速。
梅拉尼安排晚餐、善後、政務交接事宜,當你們一行人吃完飯,發現諸位的休息房間早已準備妥當了。
她爲你點上永續燈,整理牀鋪,笑道:“這有什麼,很多年的熟務罷了。男爵府邸沒有半個貼身侍女,只有些下僕忙廚房和外圍雜事。可能和我動作比人類快有關吧。”
不不,跟動作快絕對沒關係,工作又不是賽跑。
你坐在牀上準備休息了,
但梅拉尼在身後抓着自己的手肘,斜低着頭,站在門口。就站在那裡。很久之後,又問:“還有沒有其他需要?”儘管慘白的臉龐沒有緋紅,但很明顯是害羞了。這樣的舉動、這樣的暗示,恐怕唯有小少年才察覺不出。
或許是地形的緣故,也可能是雨霧持續的原因,這裡沒了海風吹拂確實比五巷海灣更加悶熱。
她坐在你的身邊,問道:“……這樣,是否會,涼快一些?”
“請別認爲我輕浮,只是,話都是會長大人您說的,也是您勸的。我是覺得……是不是您如果做點什麼,會幫助我儘快”
頓了頓,
“儘快放下心中的舊事。”
你將她擁之入懷。
最初見到時她簡直醜陋得難以直視,奄奄一息,卻應了麥肯娜的那句話在人才市場的雜貨堆裡「撿到寶了」。沒有那樣的獨具慧眼,怕是你也無法準確看出瀕死扭曲人形物體的真正價值。現如今,你懷裡的,是你身邊恰恰缺少的古典優雅的高貴少婦。吸血鬼是很難出現長相平庸者的種族,梅拉尼也是長得美豔,猶如詩畫。
在寂雨沼澤領當領主夫人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暴露身份呢?
“其實,五巷海灣也曾有足足五十多人的兩族吸血鬼,您可聽聞?我們大多習性深居簡出,在不死族中也算頭腦清醒的,不胡亂惹事,不魯莽捕食,模樣也跟人類極爲相似,很容易隱藏在城鎮內。包括販奴古城也曾有一族四十多人的吸血鬼。”
……沒聽過。
完全沒聽說過。
“我殺掉五巷海灣最後一位吸血鬼是在六七年前,殺掉販奴古城最後一位則是前幾年,他們被當地第三任冒險者會長擠走,來奪我的地盤。”梅拉尼手上沾的同族鮮血一點都不比人類的少,之所以等級這麼高也有吸食同族之血的緣故,“如果有幸能吸光一個高位吸血鬼的血液,很有營養的……雖然難以消化。”這附近地區沒有吸血鬼的傳聞,其實是因爲有個20級的不好惹的同族劃了地盤。
梅拉尼對有組織的聖武士集團有很深的畏懼,生怕自己鬧出什麼傳聞惹來殺身之禍,故積極處理周邊惹是生非的同族。既因爲自己營養不足,也因爲渴望遠離禍端。沒有其他吸血鬼,就沒有任務,黑暗世界裡那些吸血鬼獵人也就因爲沒有生意,很少來這附近地區。
“我啊,有的時候殺了盜賊不走運實在瞞不住了,就會將功勞推到愛德華男爵身上,彼此都有好處。”
“請再抱緊我一點。於公於私你也希望我……儘快忘掉舊事吧?”
“今夜我將自己委身於你,就是你的人了,你會保護我的,對吧?如果高等級聖武士找上門來,那便是剋星,我依靠的人只有你了……”
“終有一天,你也會娶男爵夫人甚至子爵夫人,請不要考慮我。說白了,您也只是圖個新鮮,就我這樣的……這樣的……「冷冰冰硬邦邦的身子」……不足之處我會用其他事情來回報您,我數百年也不是發呆過來的。”
靜寂之時,你發現梅拉尼在公會裡表現出的那副不卑不亢甚至有些傲慢的姿態,其實是在硬撐,剛纔在沼澤地裡的那副卑躬屈膝的卑微姿態也非做作,似乎本性就如此。恐怕是巨大的自卑感,一方面督促着她積極的處理政務、獵殺同族、想着如何要抵抗陽光,一方面又做小伏低內心消極。據說活了太久的傢伙,心態多少都會扭曲。
只不過,
捫心自問,
你爽了。
晶瑩剔透婉如玉石般的棉軟,悶夏夜這份愜意的清爽冰涼,從好幾輩之前帶來的溫柔順從守舊遵男觀念,你能感受到,擁之入懷時,她心裡只有如何去迎合你這一個念頭。你未想過,吸血鬼可以站在垂直牆壁這件事,還能有所發揮。或許,你懷裡的是座挖掘不盡的寶藏,由於被動順從,所以單看會不會挖掘。
愛德華男爵這不識貨的東西。
也不怪他。從沒吃過麪包的傢伙,怎會有什麼閒情雅緻去欣賞藝術品呢。
A,你打算趁熱打鐵誇讚她的美妙之處,以正觀念,她那份自卑完全是多餘的。
B,或者,看着20級大殺器做小伏低溫順姿態也別有一番樂趣,何必多言。
總之,「領主輔」一職待起義事件過後就能入手了。這種崗位無法用尋常方法聘用,誰沒事會去學輔助領主政務的知識?但凡會的,也是實際練出來的本事,已被他人僱着。
忽然想起了一則市井故事:一男子始終追求心儀女子而不得,某日女子家裡出現了蟑螂,嚇得她魂不附體便來向男子求救,然後發現男子打死蟑螂的背影好帥啊。後來他倆就好了,後來男的每月偷偷給死去的蟑螂祭祀,以示感激。
蟑螂大神萬福。
改天也偷偷感謝一下愛德華好了。
一點也不「硬邦邦」,而且她全程心臟砰砰吵耳響,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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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黎明,
你們準備坐馬車啓程折回,這時有點小插曲。
梅拉尼肯定是無法再次護送你們了,不過反正白天趕路要安全許多。其次,珍娜大小姐聯繫了父親,說是要多留在寂雨沼澤領幾日。本以爲她是看上了愛德華,但珍娜只是想趁機跟着梅拉尼多學學政務。作爲子爵家的千金,恐怕結局無外乎嫁給某個貴族,學些領主輔的本領傍身斷不會錯。
你、安妮特、伊麗莎白以及吃得肚子圓溜溜的蕾婭乘馬車原路折回。
安妮特居然會駕車,議長表親沒教她什麼?
來時是黑夜,你也睡着了,此時才注意到沿途風景不錯。大約過了中途,沿路有一家簡陋的旅館。看着地圖,心想如果錯過這裡恐怕一時再也找不到順路的落腳處了,於是你們便下車,吃點東西短暫小憩。
本是除了沿途擊退了五六個劫路的弱雞之外,一路無話。
豈料,
吃午飯到一半,又經過一輛看起來不算便宜的馬車。
四名皮甲護衛騎馬隨行,一名侍女打開車門後,走下來一位約三十多歲的男性。
是法師。你也算識人無數了,對方看起來不太像貴族或富商,但一身昂貴法袍卻極其明顯。叫人意外的是,他稍作遲疑,然後拄着法杖徑直向你走來。
伊麗莎白沒有反應,只是低頭吃着飯,而那名法師身後的護衛也沒有打算要過來的意思,貌似早已習以爲常般自顧自找地方坐下開始點餐。
這人要幹嘛?
這位法師對你微微行禮,自我介紹道:“恕我冒昧打擾,我是一名四處旅行的法師,正在四處找同行切磋比試,僅僅點到爲止。我是11級全系統精銳法師,姓名並不重要,反正我們估計也不會再次相遇了。請問,您是否有興趣與我比試一下呢?”
比試?對戰單挑嗎?
“因爲我可沒打算惹上什麼糾紛,更不準備在成就大業之前送了性命,還望您能跟我一樣,點到爲止。”說着,他將手中的法杖橫舉面前,“想必沒幾個法師願意做毫無益處的事情吧?我添個賭注,這把法杖是我親手做的,標準規格的「冰霜法杖」,以它釋放出的法術,等同於10級法師的威力,市價4140金。如果您能打贏我,這把法杖便送給您。”
他解釋道,莫傷了彼此性命,身邊的四名護衛也是這個用途。此外,他還有別的許多法杖,但只願拿四千金左右的法杖做賭注。
而你,
只需要拿出2000金左右的賭注即可,這份不平等賭局當作是無端耽誤你時間的賠罪。
“比如……”他盯着你手上的魔女防護+1戒指,“這個戒指就不錯。願不願意一戰皆可,您覺得如何?”作爲法師,時間寶貴,他只希望你儘快給個痛快話。
這,
真夠突然的,什麼人都有。大多數法師都在追求學問,他卻追求戰鬥技巧,其實法師真正優勢並不在戰鬥,不過練練單挑技巧也並非壞事。
你看向伊麗莎白,後者點點頭,暗示對方並無陰狠惡意。
你打算怎麼做?
1,回絕。來的路上你用掉了1、2、3環一個法術位,而且等級比對方低3級,會的法術比對方少了許多。
2,答應比試。「冰霜法杖」的資料是:10級威力,「寒冰風暴」1發,「寒冰法牆」2發,「寒冰錐」3發。
3,答應比試,但要換「醫療法杖」:2960金,8級威力,「治療重傷」1發,「次等復原」1發,「移除目盲耳聾」2發,「移除疾病」3發。
4,答應,但要換「照明法杖」:5150金,15級威力,「舞光」1發,「閃光」1發,「晝明」2發,「陽炎爆」3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