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迷濛的張開雙眼,身上的劇痛似乎比昏迷之前更甚,感覺到身上有人不停的給自己潑水。
觀察了一下四周,原來自己身處一個低窪之處,四周全是被浸溼的草木灰。
面前還擺着一張大號八仙桌,上面擺着兩盤瓜果和一頭整豬,那豬被被整個解刨開,烝煮熟擺在桌子的中間。豬後面是一個香爐,香爐上插着一把冒着青煙的線香。
而他的周圍圍滿了身穿古裝的漢子,個個手拿木桶,不停的像他身上潑水。
“龍王爺醒了!”也不知是誰發現了江濤的甦醒,激動中帶着恐懼的大喊一聲。
周圍的漢子聽到這聲大喊,如驚弓之鳥一般四散而逃。
但是沒有逃多遠,就雙膝跪地,朝江濤跪拜,口中喊道:“求龍王爺恕罪,求龍王爺恕罪……”
‘看來這是把自己當龍王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江濤哪裡還不明白。只是現在他渾身劇痛,實在無法行動,只好在原地閉目修養。
好在,江濤在重傷之前,吞了一條黃鱔精,現在感覺腹內一股強大的氣血之力傳來。在《混元真經》的運轉之下,順着經脈,遊遍四肢百骸。
按照這種速度,江濤估計,三天之內,他就可小幅度騰雲駕霧,半個月左右,身體就可以痊癒。
心神呼喚銅鏡。
江濤這次可以逃出昇天,全靠這家傳的寶貝。
江濤的修爲增加,也發現了它的不少功能,空間挪移,江濤就是利用他逃脫昇天。
只不過,現在的江濤只能勉強使用,除非距離不遠,否則還無法確切的定位。所以,隨即傳送還是很危險的,除非萬不得已,不然江濤也不想用銅鏡的這個功能。
遠處的那羣人發現江濤醒來沒多久,就又緩緩閉上眼睛,心裡不由得有些謊亂,推推搡搡之下,那個左里正又小心翼翼的上前。
來到江濤近前,彎腰作揖說道:“不知龍王爺爺下凡,有何……啊……”
只是,還沒有等左里正說完,江濤猛然睜開眼睛,嚇得他不自覺的後退兩步,差點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纔穩定身形。
“你是誰?”江濤輕語道,說話幅度稍微大一點都會感覺全身疼痛。龍三太子,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小人是這左家莊和周圍村莊的里正,龍王爺爺有什麼吩咐?小的一定照辦。”里正聽到江濤的問話,急忙回道。深怕惹惱了傳說中的龍王爺。
江濤打量着這個身穿灰色布衣的老頭,“叫你們村的人不要打擾本王休息就行了。”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江濤又繼續閉目養神。
“是,龍王爺爺!”左里正轉身就要離開,可是猶豫了一番,深吸一口氣,似乎是鼓足勇氣般的說道:“求龍王爺爺憐憫!“
“哦!”江濤不可置否的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現在都重傷未愈,拿什麼來幫別人。
見江濤這種反應,左里正也看不出龍王爺是什麼意思,只好硬着頭皮繼續說道:“龍王爺爺,此地已經大半年沒有一滴雨了,懇請龍王爺爺開恩,可憐可憐我等凡人。“
原來是求雨的啊!不過現在他動一下都困難,行雲布雨肯定不行。
“本王身子不便,半個月後,本王在幫你們施法行雨。”這夥人怎麼說也是在幫他,江濤決定傷好之後送他們一場大雨再走。還可以收一波信仰願力。
“謝謝龍王爺爺!”左里正雖然對江濤的回答不太滿意,半個月之後,田裡的莊稼估計都黃了。但還是道聲謝,慢慢退下,深怕惹怒江濤,就連半個月後的雨都沒有了。
“你都不給我們下雨算是什麼龍王爺?”
不過,這些村民裡並不都像左里正那麼懂人情世故。在江濤說幫忙半個月之後下雨的時候,後面一個穿着打扮明顯比身邊村民講究的青年人,跳出來,對江濤說道。
“那麼,龍王爺該怎麼做呢?”江濤來了興趣,在古代,還有敢頂撞神明的,真是少見的很。沒想到這小山溝裡就有一個。
那個大膽直言的青年不顧身邊同伴的阻攔,義無反顧的走出人羣,聲音激昂的說道:“你身爲龍王,就該行雲布雨,澤被一方,而不是讓此地大旱,半年都沒有下一滴雨,百姓受苦,實在有違你龍王之責任。”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以自己爲中心,感覺別人應該以他的思想做事,稍有不順,就橫加指責。
而他自己就是在爲民請命,思想聖人,正義的一方,是大大的好人。在他的思想裡,所有人就該捨己爲人。
至於別人若是不想犧牲,不願意犧牲,那就大惡人,是不顧人民需求的罪人。
“可是本王不是本地的龍王,也沒有此地的司雨之職!”江濤直接了當的說道。
“可是你既然有能力,爲什麼不現在就幫助黎民百姓,而非要等到半個月後。”青年依舊理直氣壯,好像江濤幫他們就是天經地義一般。
江濤比較討厭這種什麼事情都把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雖然他可能不是爲了自己。
但是不管是爲了什麼,這種給人感覺就像是別人欠他的一樣,使人不爽至極。
“本王做事,還需要你管?”江濤不客氣的說了一句,順便給他下了一個精神炸彈。
好在,江濤傷的是肉身,精神雖然也有影響,但是影響不大。要不然,就算兩人的修爲天差地別,江濤也沒有辦法隔空施法。
那青本來還想反駁江濤。但是隻感覺腦袋蒙了一下,又很快又恢復過來。
青年沒有想到自己的生死已經控制在江濤手中,還想繼續說着什麼。可是還沒有等他開口,就感覺頭痛欲裂,忍不住抱住腦袋,在滿是灰塵的地上打滾。
那遠處的一干村民本來對那青年說服江濤早點下雨還抱有希望。
但是,看到青年惹怒江濤的下場,全都嚇得當場下跪,磕頭不已。
江濤沒有理會衆人的舉動。而是懲罰了青年一會,就放過了他。
在他看來,眼前的青年估計是讀書讀傻了而已。江濤又不打算在這裡長待,他也不是殺人狂魔,自然不會和一個傻子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