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不計較付出的善人。
穆偉德從釋道兩派隱士手裡得到了不少好處,如今也到了要他付出代價的時候。
這十幾個世外隱士的出現,打破了穆偉德的幻想,原來這些人並不是傻,而是不屑於計較那麼多,如今因爲某人或者是某些人的惡意行徑而讓這些釋道高人們發了威,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穆偉德做的,都將事情算在了他的頭上,誰讓穆偉德現在成了這北濱市的第一號老大哪!雖然不是明面上的老大,可也是這個城市裡的第一,所以,釋道同行受襲的事情就要落到穆偉德的頭上。
不管事情是不是穆偉德做的,他都要給釋道兩派一個交代。
穆偉德一看釋道兩派來了這麼多人,馬上就換了態度,明明剛剛很是生氣,威風很足,現在卻變得滿臉堆笑,連連作揖拱手。
“各位老大,各位高人,你們這是何必哪!給小子一點面子,事情我一定給你們查個水落石出,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行不?”
大慈和尚淡淡一笑,釋道兩派也不想將穆偉德殺掉,畢竟穆偉德身後代表的是官方的力量,如果弄的太僵,對這些世外高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這次亮出這些人手也不過是證明自己這一方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不是要真正的使用,於是大慈和尚說道:“我們不想和你搞的緊張,這件事,我們只給你三天,三天之內交不出來人,我們就找你!”
大慈和尚擺擺手,瀟瀟灑灑的走了,那十幾個釋道衣服的隱士們一個個冷冷的看了看穆偉德,在穆偉德的笑顏相送下,一個個消失不見。
穆偉德笑着將這些人送走,然後回到了自己的豪華椅子上,默默的坐了許久,等到自己心裡的憤怒和害怕的感覺平靜下去之後,他這纔開始發佈命令,發動手下的人手來搜查到底是誰做的這些大事!
易龍雙手慢慢的放下,徐徐的呼出一口悶氣,一道淡淡的龍形氣息從不遠處的那個死不瞑目的道士身上飛了回來,融入到了易龍的身體裡,易龍的臉色頓時變得好看了許多。
這是這兩天內殺死的第十九個釋道兩派的隱士了,雖然對釋道兩派來說只不過是很小的損失,可是這種行爲卻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惡行。
只是今天就算釋道兩派的隱士在暗中監視,穆偉德的手下大量出動偵查,也沒有人發現這個臉色蒼白,走路都要咳嗽幾聲的病秧子就是這一次塌天大禍的主使者。
易龍嘆息一聲,對自己這種濫殺無辜的行爲也覺得深有愧疚,只是有仇不報,這心裡憋屈的慌,更何況張培培的變心刺激了易龍,讓他行事變得無所顧忌了點。
這年頭,什麼都是假的,只有強大的力量纔是真的,只有自己強大到讓人怕,自己纔是安全的。
易龍緩緩轉身,從漸漸圍攏過來的看熱鬧的無知羣衆裡慢慢離開,絲毫不顯眼。
身後那些無知羣衆對着地上死掉的道士指指點點的,似乎以爲這個道士突發心臟病之類的意外,也許是因爲這個世界太過冷漠了,看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主動上前幫忙的,就是任憑那個道士的屍體慢慢變冷。
張培培再一次的坐到了穆偉德的轎車裡,只不過這一次的轎車裡並沒有穆偉德的身影。
張培培沒有問穆偉德爲什麼今天沒有來上課,也沒有問穆偉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穆偉德和自己的關係並不好,也許只能算是普通的同學,甚至連普通同學的關係都比不上,張培培沒有心情也沒有那個空閒去關心一個對自己不真心的男人的下落。
轎車緩緩的從校門口駛過,張培培的目光無意識的看了一下窗外,一個背影一閃而過,似乎很是熟悉,張培培轉頭去看的時候,那個背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張培培向後方的人羣尋找,卻怎麼也看不到那個人的蹤影,禁不住暗自苦笑,懷疑是自己的眼睛看錯了認錯了人。
他已經消失一年了,音信全無,也許他是真的消失了,也許不是消失,只是躲了起來,想到那一天那些人在易龍的房子裡打鬥的情形,張培培就覺得心裡發寒,還是第一次知道那些人的實力竟然遠超自己,可笑自己以前還以爲自己的實力強大無比,洋洋自得的以爲除了易龍以外自己就是天下第二了,真是可笑之極。
從那一天起,張培培就低調了起來,再也不復當年的自信與驕傲,就連好朋友疏遠了自己,張培培都沒有在意,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些事情上面,甚至張培培自己都弄不清自己這一年來到底在想什麼。
幽幽一聲嘆息,張培培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大院門口,這裡有警衛站崗,不是這輛外地牌照的轎車可以進去的地方。
張培培從車子上下來,正要進院,卻發現一個大和尚忽然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正是一年前打傷易龍,造成易龍下落不明的元兇之一,大悲和尚。
大悲和尚看了看張培培,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雙手合十說道:“張施主,貧僧有禮了!”
張培培沒有說話,向旁邊走去,結果卻見到大悲和尚身子一轉,又站到了張培培的面前,嘴裡說道:“張施主,還請和貧僧走一趟,去貧僧的寺院裡盤桓幾天。”
張培培知道今天看來是無法善了了,乾脆的叫道:“來人啊,救命啊,非禮啊!”
門口站崗的警衛早就看這個大胖和尚不順眼了,一聽張培培叫的如此尖利刺耳,馬上就拉動槍栓叫道:“不許動,舉起手來!”
大悲和尚微微搖頭嘆息一聲,一揮手就將那警衛打出去十幾米遠,口鼻都流出血來,似乎受了重傷,甚至可能活不久了。
大悲和尚冷笑道:“張施主,不要以爲這些俗人能攔住老衲,我勸你還是和我走一趟的好,不要讓這些人白白送死!”
撕下了虛僞假善的面具之後,大悲和尚頓時沒了釋門弟子的和善,而是露出了惡魔一般的兇狠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