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溫博容受了很大的驚嚇,只能暫時待在月牙鎮了,楚縱歌派周氏去照顧她,準備等第二天天一亮就派人送她回去。這一天,花辭也來了,不過她沒有像前一夜去秦朗的營帳中,反而去了楚縱歌用來安置溫博容的地方。
溫博容迷迷糊糊間,看到一道黑影在自己牀前不知道在幹什麼,立時就尖叫起來,她今天受的驚嚇太多了,這次居然暈過去了。
周氏聽到溫博容的尖叫。趕緊一瞧,就看到溫博容昏迷在牀上,花辭饒有興趣的看着溫博容,手中一條小曼巴蛇湊上前去,蛇信子都快吐到溫博容臉上了。周氏趕緊跑過去,道,“花辭,你怎麼來了?這是我們的客人,你別亂來。”
花辭笑嘻嘻,道,“你們這個客人真香,怪不得這條青蚺會不惜違背命令也要嘗一嘗,現在搞得老子都忍不住了。這個美女受了點驚嚇,魂魄不穩,叫她多曬幾天太陽就好了。”說完,就出去了,腳踝上的金玲鐺發出悅耳的聲音,聽着這鈴聲,溫博容的呼吸又慢慢平息了。
早有人把花辭來的消息報告給了楚縱歌和秦朗,花辭一進主帳,就看到面容嚴肅的主帥和副帥,便道,“哎,你們好像真的去查了,一看你們的臉色老子就知道,你們是真的上當了。那玩意兒不是好東西,我來的時候就說過。”
楚縱歌倒是沒有接花辭的這個話頭,道,“你怎麼知道溫博容見到青蚺被嚇着了?我以爲你會表達一些誠意去幫我們,難道你就看了一場戲?”他現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臉最後一點儀態都不想保持了,就這麼急赤白臉的問出來了。
花辭衝楚縱歌翻了個白眼,道,“老子去的時候,那個玩意兒都已經到了,對着他的那條青蚺是又打又罵,老子當時聽了一耳朵,她在訓斥那條青蚺,說青蚺差點壞了她的大事。不過那個溫博容倒是有一些奇異之處,她是哪一派的修道之人嗎?看起來剛剛入門,不過天賦倒是很好。”
溫博容在楚縱歌和秦朗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一個蘇蘇的掩護人的身份,沒想到卻也是大有來頭之人,不過她一直沒有提過,他們也就當作沒有聽到花辭今天的話。
秦朗耐着性子道,“你今日來是有什麼指教嗎?”言外之意是沒有指教就趕緊走,別留在這兒。
花辭道,“當然有,老子剛剛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修了很多住人的角樓,還修了一個門樓,上面還有字,老子不知道你們的字怎麼念,那個玩意兒一直呆在那裡,老子現在不方便出面,你們就派個人去看看吧。”說着,就在楚縱歌面前的的潛龍山地圖上提筆圈了一
個圓圈。
楚縱歌看着那個圓圈,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他道,“這個蠱女到底是什麼人,她是怎麼成爲巳蛇部族的蠱女的?”
花辭想了想,道,“老子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她的身世和我們族長有些關係。老子就知道,那些託關係走後門進來的都沒有一個好東西!”說完,花辭就告辭走了。
可是楚縱歌和秦朗卻是更迷惑了,這個蠱女,到底是什麼人?她待着的地方真的就是白蓮寨或者白蓉寨嗎?
揭下來的幾天,秦朗和楚縱歌都沒有見過蠱女和花辭。經過治療,丘明總算是撿回了剩下的半條命,而溫博容很快就讓楚縱歌派人送回去了。周氏把花辭的話告訴溫博容,溫博容也很迷惑,她從來都沒有入過門派啊。不過花辭叫她多曬曬太陽的事她倒是做了,果然曬了幾天之後就再也沒有前幾天的頭暈了。
溫博容幫桓君尋求到了關山侯,關山侯說來年春天一定會將糧食派人送到洛國,所以溫博容的目的也達成了,這幾天就匆忙的回洛國。
不知道爲什麼溫博容總覺得背後有東西在跟着自己,怎麼甩都甩不掉,但是侍衛去查看的時候,後面什麼都沒有,溫博容只好當作是自己多心了。
待回到洛國徽州之後。溫博容發現徽州的災民已經安置好了,蘇蘇正在和容迪容希說着什麼。溫博容仔細聽了聽,原來他們正在討論蝗蟲到底應該怎麼辦。
只聽容希道,“我小時候也是因爲鬧蝗災被賣到王公貴族的府中的,當年我們村裡有個瘋子,說蝗蟲可以吃,他還演示了一下怎麼吃蝗蟲,可惜當時大家都不聽他的話,逃荒的逃荒,賣兒鬻女的賣兒鬻女,要是當時大家把蝗蟲抓了吃了,不就有活路了嗎?”
容迪道,“那蝗蟲能不能吃還兩說,我聽說有的地方蝗災鬧得厲害,蝗蟲都要吃人了!你還想吃它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蘇蘇對溫博容招了招手,道,“博容,你也來坐下說說,蝗蟲能不能吃,反正我是不知道。”
溫博容坐下之後,道,“蝗蟲應該能吃吧,我以前見鄉下的小孩子抓了蝗蟲用火烤一烤吃了,不過那些都是野地裡的蝗蟲,不成氣候,吃糧食和草徑長大的,吃了也沒有事。不過要是容迪說的吃人血肉的蝗蟲,那還是別吃了。”
溫博容和他們聊了幾句,就回去休息了,她剛剛回來還很疲憊,進了房間就開始睡覺。不知過了多久,溫博容只覺得臉上有毛茸茸的東西掃來掃去,最後,她終於不耐煩了,伸手去抓,那個東西就移開了,還有一個女聲在低笑。
聽到那個笑聲,溫博容一下就驚醒了,睡前熄滅的燈重新被點着了,照亮了在她牀前的那個綵衣女子。溫博容本能的就要尖叫,那個女子卻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溫博容的嘴,道,“別出聲,把其他人引過來就不好了。”
溫博容記得這張臉,她在宋國的時候見過,也是在半夜的時候,當時這張臉把她下了個半死。
花辭捂着溫博容的嘴,把臉埋在溫博容的頸間仔細嗅了嗅,冰冷的皮膚蹭的溫博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一邊蹭一邊道,“你是哪個派的弟子啊,身上的味道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