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後,君莫舞先是對身後的侍女飛鳶開口吩咐道:“飛鳶,你先帶司徒道友和夏宇去客院稍作休整吧。”
迎着司徒玄略顯擔憂的神色,洛傾歌輕輕點了點頭,眼神示意他放心。司徒玄這才隨着飛鳶離開。
看着兩人方纔眼神間的互動,君莫舞不由得開口打趣道:“傾歌和司徒的感情可真好,得一良人,相伴一生,舉案齊眉,比翼雙飛。說起來我還真有些羨慕你們了。”
修仙路漫漫,哪怕那些有着雙修道侶的修士,又有幾對能夠真正的相伴一生呢?修士修爲越高,能活得壽元便越多,雙修道侶中往往很難做到真正的實力相當,到了後面,總有一人會先離開的。
而像洛傾歌和司徒玄這樣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十分相配的雙修道侶,又是何其稀少。
被打趣的臉頰有些泛紅,洛傾歌靦腆的笑了笑。
君莫舞見她臉紅,便換了個話題,她指指面前這片竹林,低聲解釋道:“此處是族中的禁地,老祖宗便居住於此處。若無他老人家的允許,哪怕是族長都不能隨意靠近此處。尋常族人更是不得靠近這竹林的方圓十里。”
饒是作爲老祖宗最寵愛的後輩,平時君莫舞要拜見老祖宗,也得事先稟報的。
見洛傾歌納悶兒,君莫舞便又接着解釋道:“我們此次是得了老祖宗的授意,才能一路暢通無阻的到此處。好了,老祖宗已經在裡面等着我們了,快隨我進去吧。”
君莫舞先向前邁出一步,隨着她的動作,這片竹林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一般,竹林中竟然出現了一條蜿蜒的小路。
“這裡的竹子都是老祖宗親手栽下的,用竹子佈陣,這陣法便只有老祖宗自己才能操控得了。”對於老祖宗的手段,君莫舞也是讚歎不已。
順着這條蜿蜒小路向竹林深處走去,不一會兒便看到了一間竹屋,比起玄空大陸第一人的這個稱號,君無憂的住處就顯得極爲簡陋了。
不過這只是看上去而已........
看到這間竹屋後,洛傾歌眼中閃過一絲訝然,這竹屋用的材質竟然是紫神竹,這是一種極爲特殊的竹子,據說這種竹子生長所處的環境十分惡劣。
她腦海中回想起關於紫神竹的記載,據說紫神竹是一種生長在暴風之海海岸的植物,常年遭受暴風之海中暴虐的雷電衝擊,每日還要遭受暴風之海中肆虐的狂風洗禮。
在這樣惡劣環境中生長出來的紫神竹,自身就十分的堅韌,要知道,暴風之海中的雷電和狂風威力不亞於尋常劫雷,在這樣環境下生長出來的紫神竹,哪怕是連劫雷的威壓都可以抵擋。
用這樣珍稀的靈植來蓋建屋子,恐怕也只有站在修真界頂端的大乘期大能才能做得出來了。
也不知君家老祖宗這些紫神竹是從何處得來的,要知道,暴風之海可並不在玄空界啊.........
“進來吧。”
剛走到竹屋門口,便聽裡面響起了一道溫和地聲音。
能在竹屋中居住的自然只有一位,便是君家老祖宗君無憂了。不過這位君家老祖的聲音倒是和洛傾歌想象中有些不同,已經活了兩萬多年的君家老祖宗,洛傾歌還以爲他的聲音會如同長恆老祖等人那樣滄桑老邁,可這君家老祖的聲音聽上去分明就像是一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
不用洛傾歌二人伸手,竹屋的門便應聲而開。
君莫舞早就習慣了老祖宗的各種手段,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見門自己打開,便示意讓洛傾歌跟上自己,一同走進去。
走進竹屋,洛傾歌才發現這裡面別有洞天。
從外面看這只是一座簡簡單單的小竹屋,可走進裡面卻發現,竹屋內部的空間比從外部看上去要大上不少。
洛傾歌眼中浮現一絲明悟,原來這竹屋也是一座玲瓏行屋啊,也不知是哪位煉器大師的手筆。又或者說,難不成這位君家老祖宗自身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煉器大師?
走進竹屋,洛傾歌更是一愣,這位活了上萬年的君家老祖宗,面容看上去也就和她爹爹洛坤和差不多年紀。想想卻也合理,這位怎麼說也是大乘期修士,能夠維持面容不老,對於他這樣修爲的大能來講,應當還是很容易的吧。
在洛傾歌打量着君無憂的時候,君無憂也在觀察着她。
看到那與洛朝夕有幾分相似的面龐,君無憂心底一顫。
君無憂端坐在案几後的蒲團上,他右手輕輕向前一指,案几前便又多出兩塊蒲團。
“坐吧。”指指前面的普通,接着君無憂又看向洛傾歌,溫聲問道:“孩子,你是朝陽的後人?”
洛傾歌依言並膝跪坐在蒲團上,隨着君無憂的問話,點點頭,略顯恭敬地說道:“洛氏傾歌見過君前輩。”
“果然。”君無憂嘴角露出寬和的笑容,接着有些感慨的說道:“孩子,你很出色,不愧是朝陽的後人。可惜朝陽和朝夕都走得太早了,若是他們在此,也定會以你爲傲。”
提起洛朝夕,君無憂的目光變得柔情了許多,似是在追憶這個讓她惦記了萬年,遺憾了萬年的女子。
洛傾歌張張嘴,不知從何說起,半響纔開口憋出一句話:“君前輩,請您節哀........”
君無憂搖搖頭,輕聲道:“朝夕是我親手害死的。”
“老祖宗。”君莫舞嗔道,每當老祖宗提起朝夕先祖時,就是這樣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可今日是老祖宗與傾歌初次相見,再板着這樣一副面孔,非得給傾歌嚇跑了.....
君無憂嘴角牽強的向上扯了扯,隨後便不再提起洛朝夕。
他神識一掃,接着說道:“傾歌丫頭,想必你也準備參加羣英會,得到進入伽羅密境的機會吧?”
洛傾歌點點頭,接着便聽君無憂說道:“金丹後期.......能在玄天有如此修爲,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