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這之中可是有什麼蹊蹺?”君莫舞看出了自家爹爹眼中的沉思,不由得出聲問道。
“莫舞說的不錯,這事恐怕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君佑臨肯定地說道,接着,他又看向君八長老詢問道:“八長老,家族在沙堰城亦有消息渠道,每五日便會有人將西北一帶的事情向我回稟,其中悠兒身邊的消息更是不會落下。朝夕城離沙堰城萬里迢迢,連我都沒有得到子平出事的消息,朝夕城坊間又如何得知?”
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不禁紛紛沉默了。
可不是嗎,君家的消息網絡在整個玄天大陸上不說第一,至少也能位列前三,君佑臨平日裡雖然家族事務繁忙,但對於族中小輩還是看顧有加,若是君悠兒出事,他當會在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不過,沙堰城距離君家祖宅萬里迢迢,哪怕是沙堰城的黃家真的出了什麼差池,君家這裡想要得到消息,怎麼也得三五日的光景了。
君佑臨說的不錯,連他都不知曉的事情,一個市井中的普通修士又如何能夠得知?
君八長老聞言,也沉默了片刻。
三長老君若雲這時候便開口道:“八長老,您不妨將先前那人說的話與我們講講?”
說罷,八長老便將自己先前在茶樓聽到的話敘述了一遍。修士的記憶力都是極好的,哪怕八長老也不例外,愣是將先前那個白衣年輕人的話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下來。
這下,就連八長老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疑了。
先前他是心急子平和悠兒的安危,未曾深想,可眼下這麼一想,方纔在茶樓的時候可不正是那個白衣年輕人一直引導着身旁的修士聊着黃家的是非。
就好像那白衣年輕人說這一番話的目的,是故意讓他聽到一樣。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八長老想到的事情,他們自然也都想到了。
君佑臨當下便沉聲道:“若雲,八長老,你們可還記得前年在豐遠城發生的事情?”
君若雲和君八長老同時點了點頭。
當初在豐遠城悠兒見到了君佑丞的事情鬧得很大,就連老祖宗都得知了這件事情。不過最後卻是風聲大雨點小,礙於再找不到君佑丞的蹤跡而不了了之了。
但這件事情真的被君家族長放下了嗎?
顯然並沒有。
身爲君家的一族之主,君佑臨不可能能夠忍受這樣一個危機處於家族之中。君佑丞和其父假死離開家族,必定有所圖謀。何況,那父子二人雖已‘過世’,但族中可還留着個代替九長老位置的尹長老尹茹呢。
這兩年來,君佑臨對尹長老也多有提防,就好比先前君佑丞的事情,他便是刻意的對尹長老隱瞞了下來,爲了怕尹長老發現端倪,甚至連一向與九長老一家交好的七長老也被他瞞得死死的。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君佑臨暗道,那君佑丞別悠兒認出後,必定還有後手。這次他們佈局將八長老引去沙堰城,很有可能就是開始有所行動了.....
“父親,既然如此,我們倒不如將計就計,引蛇出洞。”這時,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君莫傷開口提議道。
他這句話算是說到了君佑臨的心坎裡去。因着君佑丞的蹤跡全無,他這兩年可沒少費心思,卻無一所獲。
這次的事情若真的跟君佑丞及其背後的人有關,那倒未嘗不是個機會,可以順藤摸瓜將君佑丞和他背後的勢力揪出來,也好去了君家的這塊心病。
“族長,無論如何這沙堰城我還是要去的,子平生死未卜,我這心裡實在是放不下啊。”八長老長嘆了口氣,說道。
君佑臨點點頭,他雖身爲族長,但也並非沒有感情的冷血之人,八長老一向是長老堂內最重親緣的一位,這是衆人有目共睹的,他自然不可能將八長老強留在族內,阻止他去探望悠兒和子平。
更何況,想要引蛇出洞,他們還得按照那佈局之人的路數來走。而這一步棋若要是少了八長老,也就下不成了呢。
“子平出事,於情於理你都要去沙堰城看看的,這是一顆玄靈玉參丹,可做保命之用,你且帶上吧。”說着,君佑臨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遞給了八長老。
玄靈玉參丹,這可是玄空大陸上有名的療傷聖藥,其難得程度衆所周知。以八長老如今的地位和實力,都是不可能能得到的。
這樣的丹藥哪怕是任何一個世家,都不可能保存有太多。因着這丹藥的藥效只能保存住百年,是以各大世家的存貨最多也不可能超過一手之數。
作爲療傷聖藥,玄靈玉參丹的作用自然是非同尋常的。
玄空大陸上流傳着一句話,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玄靈玉參丹都能夠將命吊住。足以見得這丹藥的珍貴。
細說起來,黃子平並非君家人,哪怕是黃子平的母親君悠兒,也不過是君家旁支的女兒,八長老這一脈還遠遠算不得嫡支。君佑臨能夠將珍貴的玄靈玉參丹拿出,已經是足夠重視黃子平了。
“多謝族長!”八長老忙上前一步,微微彎腰,神色恭敬地雙手將玉瓶接過,隨後鄭重而又小心的將藥瓶收入了自己的儲物法寶中。有了這顆丹藥在,子平至少能夠性命無憂啊。
八長老雖在長老堂內只排行第八,但他一向和族長嫡系一脈走的比較近,尋常時候更是以族長的指令馬首是瞻。這時候自然也不例外,有了丹藥在懷,他心下稍寬,便默默地等着君佑臨接下來的安排。
“莫舞,你方纔不是說近日要去遊歷一番,這便啓程吧,和你若雲姑姑一道去往沙堰城。這是家族暗令,憑藉此令可調動家族暗衛。”君佑臨低聲說道。
君莫舞鄭重的接過令牌,應了下來。
父親的安排再明白不過,八長老將計就計去試探對方的計謀,而她和若雲姑姑,則負責將對方揪出來,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