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手術的時候,的確摘下來了,生怕弄不見,所以讓慕向晚保管,但是後來,她放哪裡,他不清楚。
“晚晚?”
無疑,聽到遲牧的開口,沈少庭的內心是怔驚的,他望向墓園的那個方向,“你確定項鍊是被她拿去了嗎?”
“當初之所以沒有告訴你真相是害怕在你面前提到向晚,你剛醒過來不能受刺激,所以撒了一個謊言,對不起少庭。”
他心裡也愧疚一直瞞着他,更不知道,項鍊對於他來說,是那麼的重要。
“晚晚!是她嗎?”沈少庭手裡捏緊了那條項鍊,語氣激動,“晚晚她沒死,她真的沒死!”
要不然,墓園裡怎麼會有這條項鍊。
她剛纔來過了?
這時,沈少庭的心情,激動又難過。
一條項鍊,又重新給了他新的希望,可是,如果慕向晚真的沒死,她爲什麼要拋下他,拋下晚安,一個人離開?
“停車!”
車子開了幾米,沈少庭喊了停車,司機不知道不明爲什麼突然這麼激動,但是,還是順着他的意思停了下來。
沈少庭懷裡還抱着小晚安,站在墓園,眸光朝四處望去,卻沒有看到他熟悉想見的那個背影。
“慕向晚!”沈少庭聲音沙啞,“你出來!你出來!”
“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要離開晚安,你告訴我,告訴我啊!你沒死對嗎?這條項鍊是你留下的。”
“晚晚,我真的好想你,你出來,出來讓我見一面好不好?”
他絕望過。
即便他一直不想承認她死亡的事實,可終究,他還是抱着花來到了她的墓園。
可自從,那個微博的登錄記錄,他就開始有着強烈的慾望,覺得她還活着。
可那個,留給他的僅僅只是一個幻想而已,有時候,他又會排斥自己的固執,明明很多事實都擺在了眼前,他那麼多個兄弟看着她親眼下葬,又怎麼可能還活着。
是,這一段時間,他一直過的很迷茫,甚至有時候也會出現幻覺,在街頭的某個角落裡,看到慕向晚對着他微笑,走近看時,又不見了。
這樣折磨他,折磨的快要瘋了。
他一度以爲,是自己精神出現了問題,可是,如果她真的死了,那這條項鍊又該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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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你這樣做,對我來說,太殘忍了,你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去?你可以不要我,可以不要我,但是晚安呢?她很想你,和我一樣,每天都在想你。”
‘哇’
也不知道爲什麼,大概是因爲沈少庭吼的太大聲,小晚安聽着害怕就哭了。
嬰兒的哭聲迴盪在墓園裡。
最終,還是小晚安的哭聲拉回了他的理智。
可是,小晚安一回到別墅,就開始發燒了。
比以往都燒的厲害,沈少庭着急緊張她,又將她送去了醫院。
遲牧和茉莉替她檢查後才知道是感染了風寒,但是,小晚安生病,對於沈少庭來說無疑是致命的,他守在牀邊寸步不移。
遲牧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又去了墓園,想找他談談。
“遲牧!”
一根菸抽完之後,沈少庭開口。
“嗯?”
“你實話告訴我,當時,你確定向晚是難產死了嗎?她走之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沈少庭這話問的讓遲牧一愣。
“你也知道,我是不負責孕婦這一專業的,我當時也沒有辦法進產房,是茉莉陪着向晚的,我是等她產後才進去替她檢查的,然後……”
“所以,你證實,向晚是真的死了?”
“爲什麼突然這樣問?”
他去了趟墓園回來發現了什麼?
“向晚沒死吧!”
他冷笑了一聲,那一聲,顯得有些淒涼。
從這個角度望去,他的側臉隱約爬上哀傷。
“我今天去墓園找到那條項鍊了,你說項鍊在向晚身上,一個死去的人,不可能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遺落在墓園,她去過了吧,她一定是去過墓園了,她不想見我,不想見晚安。”
“我和她之間,似乎總是這麼可笑,就算對彼此給一百個承諾,可到最後,還是這麼滑稽,這麼可笑。”
“她大概是恨透我了吧,恨到拋下晚安一個人離開。”
“她可真會藏。”
“少庭!”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們是我的兄弟,我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和依賴你們,可是……”沈少庭回過頭,眸光嗜血,他雙手握拳,在遲牧要開口中的時候,一拳揮了過去,“得知向晚難產死的時候,我一度的在質疑自己,爲什麼還要活着,爲什麼要醒過來,如果死去的那個人是我該有多好,我甚至絕望到已經快要沒有念力活着,你懂,我每天活的苟延殘喘,一天24個小時裡,沒有一分鐘不沉浸在難過痛苦悲傷之中。可明明,這些,你都看得見,這樣眼睜睜看着我,像個傻子一樣難過,一樣絕望也不願意把真相告訴我!”
“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活該,我配不上慕向晚,我這輩子,就不該擁有她?”
“如果真是這樣,如果她想離開我,如果她已經不愛我了,我不會把她強留在我身邊,可至少,要讓我知道,她還活着,至少,讓我知道,這世上,她還存在着,我愛的那個慕向晚,她還在,她並沒有死去!”
“我真後悔在離婚協議書上籤我自己的名字,這樣,又給了她一個離開我的機會,我知道,我是廢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好,誰願意跟着我?”
“這些,都不是我最痛心的,我最痛心的是,爲什麼,她連晚安都不肯見。”
“晚安一生下來就沒有媽媽,就算要懲罰我,可是,和晚安有什麼關係?她是無辜的。”
“對不起少庭!”遲牧擦去嘴角的血漬,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裡更加愧疚了,“這是向晚的決定,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
“呵,果然是這樣。”
沈少庭的雙手捂住臉,頭微微仰起,掩住佈滿悲傷的那張臉。
“當初向晚說要保住晚安的時候,我和茉莉自然是不允許她這樣做,後來,晚安是從肚子裡抱出來的,向晚沒有想要活着的慾望,後來,她做出這樣一個決定,我和茉莉同意了,答應幫她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