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無聲息地過去,很快就到了傍晚時分,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烈焰的暗紅色。
南桑帶着他打探出來的消息回來了,拱手道:“回世子,回夫人,確實是府中的人傳出來的,他昨日外出過一次,到處和人宣揚世子的謠言,知道今日早晨纔回來,但是那個人現已經自盡而亡。”
“死了?”方緋胭聽到南桑的聲音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揉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問道:“確定是自殺嗎?”
“屬下確定,是府中擔任掃灑工作的一位老奴,他在府中已經二十多年了,沒有什麼親人,只有他孤身一人,也不喜歡羣居。”南桑沉聲回道。
“帶我去看看。”方緋胭說道,在起身的時候感覺自己身上蓋着的一件白色的披風,愣了一下。
她認得,這是武凌墨的衣服。
“我陪你一起。”武凌墨將手中的文件放下。
“還給你,”方緋胭將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衣遞給他,語氣真誠又有一些不好彆扭,“謝謝了。”
武凌墨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你可以考慮一下用何種方法報答我。”
“……”方緋胭。
她收回自己謝謝的話。
武凌墨接過披風,直接將披風穿在了方緋胭的身上,親自幫她繫住帶子。
方緋胭覺得無比地彆扭,可有些享受這種溫暖。
她整個過程身體都是僵住的。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上方,兩人相距那麼近,放佛他一低頭就能碰觸到她。
繫好披風之後,方緋胭就立刻遠離了武凌墨三步之遠。
率先走在了前方。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
好熱。
好丟人,她都多大了,被人繫個披風還那麼害羞。
武凌墨緊隨其後,看到方緋胭的窘迫,有些寵溺又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自殺的男子居住在一片偏僻地段的一個簡陋的房間中。
這一片雜草叢生,足足有半人多高。
顯得有些陰森森的,還有陣陣冷風吹過,更增添了一種陰冷的感覺。
中間有一條被踩得凹凸不平的小路通往裡面簡陋的房屋。
通過這條路,方緋胭正要往裡面走去。
南桑率先走到前方:“世子、夫人,讓屬下走在前面。”
方緋胭點了點頭。
她擡頭看了一眼眼前的房屋。
這些房屋不知道存在多久時間了,看起來有些破敗,有些地方甚至還掉落幾塊瓦塊,與其他的青磚綠瓦的房屋完全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房屋的周圍都長滿了苔蘚。
方緋胭跟隨着南桑小心地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了躺在木板上的老者的身體,他的胸前被捅了一刀,衣服幾乎被鮮血浸染。
“他生前有聯繫過其他人嗎?”方緋胭蹲下身仔細地看了他一下身體,問。
“他向來獨來獨往,幾乎沒有人願意跟他說話,他自己的性格也較爲孤僻,不喜歡與人相處。”南桑道。
“你發現了什麼?”武凌墨雙手抱胸站在門邊,輕聲詢問。
方緋胭凝眉道:“他的確像是自殺的,可我猜不着他的目的,他是爲什麼要散佈這種不利於睿王府的謠言呢?偏偏選擇在今天,正好你去找祁牧曉的這個時候爆出這個消息,他分明是算計好了的,我覺得這位老者更像是一位隱藏在睿王府多年的奸細,否則以他在睿王府的資歷和身份,他不會知道祁牧曉的事情,並以此來誇大其詞,生事、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