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爲了更加地瞭解清楚京城內的情況,又不能完全不相信。
少不了其中會有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夏飛有些着急地問道:“小姐,難道你就不擔心世子嗎?他可是要被處決了啊!”
冬風搖了搖頭:“小姐怎麼會不擔心,但是天高皇帝遠,如今小姐身體不便,小姐就是擔心也趕不回去啊!”
“他那個人怎麼會讓自己吃虧?”方緋胭不知道是爲了說服冬風幾人還是爲了說服自己,她着重強調道:“他不讓別人陷入他的圈套就不錯了。”
她這樣的日子過得舒適而簡單,但心中卻好像總是空落落的。
以前她非常想要離開睿王府,這本來就是她所希望的那種簡簡單單的生活,可如今她卻不喜歡了。
究竟是她的心態變了,還是她身邊的人變了?
武凌墨若是真的出事,她怎麼會不擔心呢?
但武凌墨那邊沒有傳來一點消息,她尚且不知京城那邊傳遞過來的消息是真是假,她只能選擇不去相信。
她可是將武凌墨當做能夠遠超於她的那種對手,武凌墨這個人不算計別人就不錯了,他是不會反過來讓別人有算計他的機會的。
如今武凌墨要做的事情她大概可以猜出一些。
他要推翻田太后,讓田太后下臺。
將當年米衫被陷害的真相大白於天下,讓田太后再也沒有任何的顏面活着,被天下衆人謾罵,再者幫助七皇子救出米衫。
至於小皇帝,她不確定武凌墨將會如何處決他。
但是究竟他會怎麼做,她就不得而知了。
冬風和夏飛兩個丫頭都十分地信任方緋胭,方緋胭這麼說,她們也就信了。
只是阿良卻在一邊默默地思考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冬風道:“小姐,最近邊境也傳來一些事情,祁國不斷地騷擾我永臨邊境,現在已經引起公憤了,很多百姓都要求當地官員做出決策和有效的防患手段,但是那些當官的膽小怕事,從來都不管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幾個月了,也不知道朝廷那邊是否有相應的措施。”
“祁國不會善罷甘休的,”方緋胭脣角微抿,她說道:“祁國一直都想與我國爲敵,試圖犯我永臨,但是師出無名,他就不斷地暗中騷擾我永臨邊境,來引起民衆的不滿,讓我們先派兵,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地以保家衛國的名義出兵我永臨,不過這些事情並非我們能夠決定的,不管打與不打,保守還是主動出擊,這都是朝廷的決定。”
祁煥那個人在之前要和親共商兩國和平之事的時候,他眼中帶着挑釁和高傲之色。
他並未將永臨看在眼中,在他看來,永臨就是一塊他即將到嘴的肥肉而已。
他在面對着永臨先皇的時候,並沒有一點尊敬之意。
他沒有一點誠意和對永臨的尊重。
這足以說明,祁煥並不想讓兩國和平共處。
他那次來永臨也只是爲了進入永臨內部打探、查看永臨的真實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以便他們做更好的準備。
否則,他就不會有要求還身懷有孕的她來作爲刁難永臨先皇的想法了。
他就是要讓永臨爲難,下不來臺。
“砰砰……”有敲門聲響起。
方緋胭心生警惕。
她深居簡出,從未有人來找過她。
會是誰找過來?
阿良也是一臉的凝重,他說道:“夫人,讓我去瞧一瞧吧。”
方緋胭點了點頭:“你小心點,不認識的人千萬不能放進來。”
阿良應是,慢慢地走向大門口。
他通過門縫往外看,只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錦服的青年公子。
阿良看着這身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好似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是我,”就在阿良覺察到這個人是誰,準備向方緋胭稟告的時候,大門被一下子撞開。
武樂軒放在臉上的摺扇往下,慢慢地露出及其俊秀的面容來。
他看到方緋胭,臉上似乎有激動之色:“緋胭,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應該是一路不停地趕來的。
面上還有疲憊之色。
但看到方緋胭時,因爲激動臉上變得稍微紅潤了一些。
“你來做什麼?我不想看到你,出去!”方緋胭冷冷地說道。
絲毫沒有留有情面。
不過武樂軒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仍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失而復得,這是上天對我的眷顧,緋胭,你我之間的緣分是上天註定的,你就認命吧。”
“什麼是認命?”方緋胭冷聲質問道:“我方緋胭從來就不相信命運,我只相信我自己,是,我現在身體不便,是奈何你不得,但是你覺得這樣糾纏不清很有意思嗎?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武樂軒想要上前走一步。
方緋胭開口制止了他:“雖然我奈何你不得,但是你再往前走,我就不能保證你會不會被射成刺蝟了。”
武樂軒神情一頓,他往四周巡視了一番,露出驚喜的神情:“這四周是有佈置機關吧?我就知道你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我被射成刺蝟的,謝謝你的提醒,你就承認吧,雖然我曾經傷你很深,但愛之深恨之切,你對我也是深愛到骨髓,我也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任你予取予奪好嗎?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多說一個字,因爲那是我心甘情願的。”
方緋胭脣角浮現一抹冷笑;“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但是因爲它過去,那些傷害就不存在了嗎?武樂軒,請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你的事情跟我無關,我的事情也跟你無關,請你出去,並將我的大門修好,再見!”
殺身之仇和欺騙之仇如果都能夠原諒,她就真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她不是那麼賤的人。
別人狠狠地給了她一刀,她還要對別人露出一個笑臉來。
她不知道武樂軒是如何找到這裡的,但以武樂軒的能力在這一個多月內找到這裡也不成問題。
她並沒有刻意地隱藏自己的行蹤。
如果她不想讓別人找到她的話,她就不會一直在這邊居住了。
武樂軒都能夠找到這裡,那武凌墨應該也知道的吧?
她想到武凌墨,神色有些恍惚。
那麼久沒見了,他還好嗎?
武樂軒看到方緋胭陷在自己思緒中的表情,他脣角微勾:“你是還在想着你那便宜夫君嗎?他只是你名義上的夫君而已,你不是他的正妃,而只是他的一個小妾,他連將你扶正的能力都沒有,你還要他這樣的窩囊廢做什麼?再說,他現在已經完了。”
方緋胭目光犀利地看向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武樂軒嘆息一聲:“我出現在你的面前也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十天之後,你那心心念着的便宜夫君就要被定罪砍頭了。”
方緋胭抿了抿脣。
武樂軒看了方緋胭一下表情的變化,他頓了頓道:“是不相信嗎?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是真的,武凌墨他已經被定罪了,十天之後就要被問斬,你和你的便宜夫君就要天人永隔了呢,你的孩子的父親也將不在了。”
“一派胡言!”方緋胭看向阿良和冬風,“將這個瘋子給我扔出去!”
她一刻都不想看到他。
武樂軒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他已經沒有什麼可繼續留下來的利用了,他很乾脆地說道:“好,你不喜歡看到我,我出去就是了,我已經在附近買下了一處住宅,正好可以與你做鄰居,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我會及時給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
他說得乾脆,走地也十分地乾脆。
不久就有木匠工直接過來將被破壞掉的大門給修好。
阿良有些憤憤地將大門關住。
這都是什麼人啊這是?
簡直有病!
“小姐……”冬風看方緋胭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好,她擔心地喊了一聲。
“我沒事,”方緋胭突然一陣反胃,她捂着胸口乾嘔了幾下,好半晌才緩過神來,“若是被判十日後處斬的真的是武凌墨,他就不是武凌墨了。”
她認識的那個武凌墨,高瞻遠矚,腹黑狡詐,是不會中別人的圈套的。
冬風及時遞過來一杯水:“小姐,如今樂軒公子也成爲了康王府的世子,他在朝中也幾乎完全取代了康王以前所在的地位,如今,他的地位可是不同尋常了。”
武樂軒成爲康王府世子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康王已經不再管任何的事情,只等着頤養百年了。
“他成爲世子又如何?康王雖然是親王,但他在朝中影響力並不大,甚至還不如幾位國公侯爺的影響力大。”但是方緋胭不得不承認,武樂軒真的是一個讓人不能忽視的人物。
武樂軒在現代的時候能成爲一代絕世殺手,在古代也能混得風生雲起。
她不敢相信,若是武樂軒與武凌墨對上,那將會是怎樣驚天地泣鬼神的精彩局面。
在腹黑算計方面,方緋胭覺得武凌墨絕對佔有絕對性的優勢。
他還是來自異界修真界的人物,懂得修煉的法則,會一些防身或者出其不意的攻擊性的法術。
而武樂軒完全就是一個高科技耍地溜的高科技人員。
他懂得製造現代武器,身姿矯健,暗殺能力他敢說第一,別人不敢第二,他如果想要殺一個人,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發現破綻和端倪,也擁有現代超越古代千年的知識、視野和遠見。
他等於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這一點上,武凌墨稍微處於劣勢。
所以綜合來說,誰更勝一籌,她還真的不知道。
如果武樂軒也參與這皇權之爭中,那這事情可就更加地複雜了。
要真是說這兩個人的共性,那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狠。
他們做任何的事情都不會有同情心,只按照自己的意願和想法去做。
她寧願相信十日後的武凌墨被處斬的消息只是一個噱頭。
可即便是她這麼想着,心中也是有一些不由自主的擔心的情緒。
她不在京城,不知道京城中的具體情況。
只能每天牽掛着,聽着一些小道的消息。
她現在有些後悔離開睿王府了。
在睿王府,她至少可以時刻關注着。
“hello!”武樂軒的聲音從牆上傳來。
夏飛不可置信地瞪眼看了過去。
武樂軒居然趴在了牆壁上,露出了半個身體在上面,面帶微笑。
“走吧,有些累了,還是進去歇會吧。”方緋胭扶額,從鞦韆上站起身來,慢慢地往屋內走去。
武樂軒臉上的笑容逐漸地消失。
方緋胭在躲避他。
但他已經來了,就不會走。
只要武凌墨一死,方緋胭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她現在處於臨近產期,武凌墨又出了事,那就只有依靠他了。
他會讓她知道,他們兩個是上天註定的一對有緣人,是任何的時期都不會被拆散的。
只有他纔是最適合她、懂她的那個人。
他沒有告訴方緋胭。
武凌墨被定罪,十日後處斬是他從中作梗才導致的。
武凌墨畢竟是方緋胭名義上的夫君,即便知道這兩個人什麼都沒有,他的心中還是非常地不舒服。
他只想讓方緋胭心中只有他一個人,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其他任何的人都不能跟他搶。
他也沒有告訴方緋胭,他就是玉雪閣那個所謂的大護法。
他查過方緋胭性格出現變化的時期,正好就是他一次睡夢中突然穿越過來成爲武樂軒的那幾天。
也就是說,他和方緋胭差不多是同時期穿越而來的。
原來的武樂軒便是從玉雪閣中逃出來的大護法,他也是玉雪閣中最厲害的殺人於無形的一個頂級殺手。
但他這個人奇怪的是天生不喜歡殺人,便一直想要擺脫這樣的命運纔會從玉雪閣之中離開。
這一次,他得知安覓月刺殺方緋胭的消息之後,他就試圖重新聯繫上了玉雪閣,得知玉雪閣行動失敗,還賠上了他們的閣主和三護法。
可謂是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