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兒?是這小丫頭的名字?話說你一個‘外人’是怎麼知道曼兮給他留了東西的啊喂!
不對,看這個情況,莫非這風華樓樓主還是他家曼兮的妹夫不成?
“嗯?”墨何楓安置好沙華後,一擡眸便看見了面容上泛着精光的玉穆南,從鼻間單單發出一個音節,讓玉穆南一驚,“想要據爲己有?”
“不不不,我立即讓人去拿。”玉穆南滿臉笑容的擺了擺手,隨即在他的指尖冒出一抹亮光,朝着這夜空倏然飛去。
做完這一切後,玉穆南這才賊兮兮的湊上前,道:“誒,我說,樓主你……是心繫曼兮的妹妹?”說着,玉穆南那一雙眼睛打量着墨何楓,搖了搖頭。
“嘖嘖,我怎麼感覺你就和當初那個小子一樣,一點也不靠譜呢?”
聞言,墨何楓替沙華捻被角的手微微一頓,他一言不發的看着玉穆南,道:“當初……那個小子?”他揚脣輕嗤一聲:“別隨便把我與別人對比,我們之間和他們之間,是不一樣的。”
想必玉穆南所說的,便是沙華那姐姐之間的事情吧?想要套話?
“事情不一樣,你們之間給我的感覺較爲相似啊。”玉穆南哼了一聲,將雙手背在身後,“當初啊,那小子也是這樣,對對對,就是像你現在這個樣子,對我家曼兮無比呵護,讓我看了真是……心中憤怒難當。”
“……”這老頭什麼邏輯,對人好還不成了?
墨何楓撇了撇脣角,破天荒的對着玉穆南翻了個白眼,後便對着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出去說,別吵着我華兒休息。”
“好好好,小丫頭休息重要,我們出去說說曼兮的事兒,正好趁着這個空隙。”玉穆南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表示自己不會吵到她休息。
兩人走出了這屋子,在帶上那木門時,墨何楓瞥了一眼在牀榻上沙華酣睡的面容,微微一笑後便關上了門,隔絕了這內外的兩個地方。
“你想要說什麼?”既然是沙華姐姐的事情,那麼他還是聽聽吧?就算他不想聽,想必沙華也是非常想要知道的。
與其讓她與別人相處,還不如讓她從自己口中聽到不是麼?
“當初啊,那個叫即墨寒的臭小子對我家曼兮一見鍾情,那一雙眼睛恨不得天天黏在我家曼兮身上,你說說,後來那臭小子竟然還俘虜了我家曼兮的芳心,你說氣人不氣人?”
說着,玉穆南一副吹鬍子瞪眼的狀態,倒是讓墨何楓一陣默然。
他比較想要知道,從一見鍾情到俘虜芳心裡面究竟都跳過了一些什麼東西,這就是他要說的‘廢話’嗎?說了和沒說有區別?
見墨何楓沒有回答,玉穆南也沒有在意,只是一個勁的撒着氣,說了一些與主題並沒有什麼關係的話來,讓他微微擰眉,只想要回到屋子內陪着熟睡的沙華。
不過好在,這樣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便有一個黑衣人懷中抱着幾樣東西來到跳腳的玉穆南面前,恭敬道:“參見玉家主,您要的東西就在這。”
“好好好。”玉穆南立馬收起方纔的氣憤,捋了捋鬍子一本正經的接過那些東西,“你下去吧,沒有我吩咐,勿要再出來。”
“是。”說完,那個黑衣人在一個眨眼之際就消失在此地。
“這些,便是那位姐姐留下來的東西?”墨何楓挑眉,上前一步拿過他手中的木盒,沒想到在他手上竟然還有着一副畫卷,“你可曾打開看過?”
“不曾,曼兮那丫頭說,這些東西必須由那小丫頭來打開,否則任是誰都開不了。”玉穆南有些不捨的看了一眼在自己這裡存放了好幾年的木盒與畫卷,輕嘆一聲。
看來這兩樣東西,終究是不能夠再留在自己手中了啊,也讓他對曼兮少了一樣可以寄託思念的東西。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墨何楓拿着兩樣東西轉身走進了那屋子之中,沒有再理會玉穆南的去留。
“……”果真是,和那即墨寒一樣,一點都不靠譜,曼兮妹妹好歹也能算是他的孫女了吧?就這麼不敬重‘自己’的長輩?
玉穆南在碎碎念中,揹着雙手轉身離去,這大半夜的將人吵醒,還拿了曼兮留下的東西,還要讓人怎麼睡得着哦。
然而,已經坐在沙華旁邊的墨何楓纔不會管玉穆南心中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他輕輕撫着沙華的臉龐,那一雙眼眸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
視線灼熱到想要將她拆吃入腹,卻又礙於她如今的情況而不能有任何動作。
輕輕嘆息一聲,墨何楓便拿過那一副畫卷,若說木盒上有禁制他自然信,但這畫卷上有禁制,他可是不信,畢竟一幅畫,該如何下禁制?
這結果如他所料,在微微使力後,墨何楓便輕而易舉的打開那一副畫卷,然而只一眼,便讓他瞳孔微縮,眸中出現了一抹不可置信的情緒。
這怎麼可能?
驚疑不定的目光落在沙華的臉上,墨何楓倏地合上手中的畫卷,緊緊抿着脣角,面色緊繃。
他們二人之間,究竟還有多少不知道的事情被人瞞着?沙華姐姐知道,若水知道,那頭翼狼似乎也知道,還有誰知道?
魔族……魔族又爲何偏偏需要沙華的心頭血,而不去取沙華姐姐的心頭血?她們兩者都是花靈不是麼?
而沙華的姐姐,自己逃脫了魔族的追捕,卻將這些危險留給自己妹妹來解決,究竟又是何居心?
甚至還有這一幅畫!畫上的人竟然與他們有着幾分相似,但那場景,他卻是對此完全不曾有過印象,只是有一點……
這畫工一看,便就是他親手所做!
那一張薄脣緊緊抿着,墨眸之中平生第一次出現了心悸之色,這種感覺,就彷彿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都被一隻手握在掌中一般,沒有半點差錯。
墨何楓在此坐了一整個半夜,直到初晨的第一縷光芒從窗戶中投進,直到沙華髮出聲響,他才驚覺自己那僵硬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