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鬧翻天？”裴寒臨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他們在別的地方可能會有機會，但是在我們這裡，休想！”
“裴總，我們的行政部這些年一直在收集有關本市商界的信息。最近幾個月他們發現，幾家比較大的公司都在招兵買馬，試圖擴大自己在本市及周邊地區的影響力。”
裴寒臨直起身子問：“是嗎？我問你，最近林氏集團那邊有什麼動作？”
“林氏集團在最近的行業招聘會上，和十幾位海歸的專業人才達成了招聘意向。估計在這個月低，就要和他們正式簽訂合同了。”
裴寒臨聽完，詭異地笑了笑：“這是看他們自己的蛋糕越做越大，擔心人少吃不完啊？沒關係，我們這裡也有蛋糕吃不完，也需要新人來幫助咱們消化。”
“您的意思是？”
“你們派人拿着現金和合同，到那些海歸的家裡，一個一個地談，最好全部把他們招來裴氏集團。在去之前，打聽好林氏集團給他們什麼待遇。他們給一份，咱們就給三份，甚至繼續往上加都可以。只要讓他們能夠心動。”
“裴總，這樣做本來沒什麼問題，我們公司也是急需人才的。可是林氏集團的副總林小姐，目前還在我們的技術部兼任職位。這樣明目張膽地搶林氏集團的人，是不是應該再考慮考慮？”
“合作是一回事，競爭又是一回事。商場上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我們只是從自身的利益出發去做這件事，無可厚非。這是我的決定，你們儘管去執行就好了。”裴寒臨淡淡的說道。
清晨，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溫璟心的睡夢。她拿起手機，上面顯示的來電者是“戴維”。現在還不到六點，戴維從來沒在這個時段來過電話，他想要幹什麼呢？
看着手機，溫璟心猶豫了。她在猶豫，是不是自己給了戴維“錯誤的信號”。這個“錯誤的信號”就來源於那天晚上，她“捨棄”裴寒臨“跟隨”戴維而去的選擇。溫璟心當時本來想跟戴維把當時自己的心境解釋清楚，可裴寒臨那時已經把她的心攪亂了。
心亂則語遲，溫璟心擔心因爲自己一時的語塞，而讓戴維感覺她自己對他有“偏向”與“愛慕”的意味。其實這兩天，溫璟心一直想找機會跟戴維談這件事，但她還沒有行動，戴維的電話就打來了。
帶着有點忐忑的心情，溫璟心接通了手機。在說話的最後一刻，她還在調整自己的呼吸和語速，她不希望戴維聽出她的任何心理活動。
“喂，戴維。有什麼事？”
“璟心，對不起，這麼早給你打電話。”電話那邊，戴維的語氣顯得很着急。甚至溫璟心能夠聽出來，他那急躁語氣的背後還夾雜着難以掩飾的憤怒。這幾種情緒是溫璟心之前完全始料未及的，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會讓戴維在自己耳旁變成這個樣子。
“你怎麼了戴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溫璟心追問道。
戴維做了一個深呼吸，很顯然在溫璟心耳邊他想控制
住自己，不讓自己失態：“璟心，剛剛秘書給我打電話，說我們最新的招工計劃受到了同行的阻擊。”
“原本已經在招聘會上和我們達成加盟意向的十幾位人才，幾乎都在一夜之間變了卦。他們都要去別的公司，不來我們這兒了。”
溫璟心瞪大眼睛，顯然發生這種事情她也十分驚訝：“這怎麼可能呢？據我所知咱們林氏集團對海歸羣體可是頗有吸引力的啊！我們對於他們這種高端人才的培養和挖掘，向來都是不惜本錢的，爲什麼他們會改主意呢？”
電話那頭，戴維沒有馬上回答溫璟心的疑問，而是開始止不住冷笑起來，不停地冷笑。
“戴維！別笑了！快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戴維的冷笑漸漸變成了苦笑，伴着苦笑，戴維無奈地開始了回答：“璟心，有些話原本我實在不想對你說，但，既然你是林氏集團的副總，我就有告訴你的義務……是裴氏集團。”
溫璟心的腦袋“嗡”地一下，像是要炸開了似的。她本來還在微微慶幸戴維的電話不是如自己所想，與裴寒臨有關。沒想到說來說去，還是沒能繞開那個讓她頭疼的男人。而且這一次他鬧的動靜，比溫璟心想象的要大得多得多。
“璟心，我知道，商界競爭是殘酷的、無情的、甚至是不講情面的。裴氏集團作爲我們的競爭對手，搶我們即將到手的人才，我認了！誰讓我們沒直接和人家簽約呢？”
“可是除了對手的身份，裴氏集團還是我們的合作伙伴啊！不然，我怎麼會願意讓我手下的第一良將，去到裴氏集團給他們工作呢？我自認爲這樣做足夠能表示自己的誠意了，可他裴寒臨非但不領情，還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我真的……真的不能理解和原諒他。”
戴維的語氣裡，氣憤、傷心、無奈亂成了一鍋粥，他這樣一個有點玩世不恭的人，能被逼成這副樣子，不禁讓溫璟心有些心疼。
溫璟心遲遲沒有開口，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安慰此刻傷心透頂的戴維。她是聰明人，當然知道裴寒臨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戴維，抱歉。”
戴維從來沒有聽見過溫璟心用如此謙卑的口氣，向自己表達歉意。平常，都是自己再向她道歉，因爲事實證明做錯的總是他自己。可是這一次聽溫璟心的口吻，戴維甚至能想到她給自己低頭鞠躬的樣子。這一時之間讓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別……別這樣璟心，其實我也只是跟你發發牢騷，我……我並任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啊！你千萬不要道歉了，這事真的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雖然隔着電話，但溫璟心仍然不自覺地搖了搖頭：“別說了戴維，這事不管怎麼說，我都是逃不了干係的。”
聽溫璟心把事情點破了，戴維沉默不語。他突然有些後悔，覺得自己實在太過草率，根本不該把這件事跟溫璟心說。他能體會到溫璟心此刻自責難受的心情，他不想看到溫璟心這樣子難過。
“戴維，既然這件事情因我而起，
自然就該由我去想辦法解決。”
“不不不！璟心！你千萬別這麼說！”聽到溫璟心有些疲累的聲音，戴維真的心慌極了。：“璟心，這事都怪我！本來沒什麼了不起的，人各有志，就算那些海歸不來，咱們也會繼續招人的。在我心裡，你根本無可取代！”
溫璟心輕輕一笑，笑聲中充滿了決然的意味：“戴維，沒有人是不可替代的。事實證明，我只是一個經常做錯事的普通人。比我優秀的，實在太多太多。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都會負起我林氏集團副總的責任，我現在會去問問這件事的處理方式。”
“璟心，等等！你聽我說……”
“就這樣吧戴維，有消息我會通知你。”這是溫璟心這次通話中，留給戴維的最後一句話。接着，戴維聽到了通話的結束音。
看着手裡黑屏的電話，溫璟心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大清早，裴寒臨終於按照平時上班的時間，正常來到了辦公室。他愜意地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吩咐秘書：“去把負責昨天事務的副總找來，我有事問他。”
秘書領命而去，不多時副總到了。他屁股剛貼到沙發上，裴寒臨就開口向他發問了。
“那天早上佈置的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副總當然知道裴寒臨問的是什麼事請，所以他回答得直截了當：“您放心，一切都很順利。”
“我們已經找到了所有林氏集團在招聘會上，有意向招入的海歸人才。按照您的吩咐，每確定一個，我們高層就直接去他們的家裡，做他們的工作。可以說，絕大部分的人都對我們公司開出的待遇非常滿意，沒有怎麼猶豫就和我們簽了約。”
“絕不部分？這麼說還是有人沒答應？”裴寒臨臉色一沉，有些不悅的開口。
“有那麼兩三個自命不凡之輩，開出的條件相當高。說是‘答應我們就等於失去了一次信譽評定’。要求我們根據這個給他們很高的經濟補償，關於這一點，我們還需要您來做出決斷。”
說着，副總將那兩三份“自命不凡”的報價放到裴寒臨面前。
裴寒臨看了一眼，冷笑着把報價丟還給副總：“真是獅子大開口啊。可以，只要他們答應，這點要求無所謂。不過拿多少錢就得幹多少活，如果簽約之後他們的表現配不上他們的價錢，那就直接給他們放到‘最低標準工資’裡呆着。這一點，你要跟他們說清楚。”
“是裴總，我明白。”副總微笑着點了點頭。
裴寒臨接着說道：“這件事情完成之後，繼續關注林氏集團的動態。如果他們還有招聘計劃，那你們繼續出招。一直到他們認慫爲止。”
“裴總，咱們這樣做本來是沒什麼異議的，只是我擔心林氏集團方面的抗議，很快就會到來了。我們要提前做好報備纔是。”
“這一點你們不用管了。”裴寒臨擺擺手，示意副總可以離開了。
正在這時，秘書從門外急匆匆走了進來：“裴總，林小姐來了，要見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