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溫璟心猛然瞪大了雙眼,自從被綁架後,她第一次如此的失態,帶着有些顫抖的哭腔大聲吼着:“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狐狸男看着她這異常激動的反應只覺得好笑,於是把手放在嘴邊比了一個“噓”的姿勢,轉身關上了門。
溫璟心慌亂的跌坐在地上,手腕處的束縛已經讓她疼痛難忍,但是現在她卻無暇顧及。
我會好好像您的丈夫問好的,這句話不斷地在自己的耳朵旁迴響。
冷靜點,溫璟心,她提醒着自己,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脣,隨着腥甜的氣息瀰漫在嘴裡,溫璟心內心卻絲毫平靜不下來。
“你以後注意點,這個女人聰明的很,能別說話就別說話。”旁邊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斥責着一旁眯眼微笑的男人。
狐狸男撇過頭去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輕輕抿了抿嘴:“聰明的女人的心思是最有趣的了,你不會懂啦。”說罷從溫璟心的錢包裡掏出身份證,仔細的觀摩了觀摩:
“A那邊,應該也行動了吧。”
說罷,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
聽到敲門聲,裴寒臨擡起了頭:“請進”
進來的人是一個20歲出頭的年輕人,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與何西不同,何西給人整個人充滿活力的感覺,而面前的男人像是生活在陰影下一樣。
“需要我做什麼?”
“嗯,你看一下這個。”裴寒臨把他所覺得怪異的事情明確的寫在了一張紙上,卓言接裴寒臨給他的紙條,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擡起頭來,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起伏。
“需要我做什麼。”
裴寒臨內心輕輕嘆了一口氣,卓言如果性格不是這麼糟糕,按照做事能力來看,早就把何西擠掉了。
“這是我給你的線索,我懷疑公司內部有問題,你去把這個問題給查出來。”裴寒臨輕輕的揉着太陽穴,簡單的說道。
“去吧”
“嗯。”
“等下。”
卓言回過頭開,用沒有光澤的眼神淡淡的看着裴寒臨。
“這件事偷偷去做,最好是你一個人做,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嗯。”
隨着辦公室門的關上,裴寒臨站了起來,如果是卓言的話,自己是百分之百放心的,現在差的只是時間,不過,最重要的也只是時間。
看着牆上鐘錶不留情的走動着,裴寒臨把手用力的握成一個拳頭,這次背後的黑手看起來還不只是一般的小混混,手法老練的簡直可怕。
不過既然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沒沒達成目的之前,應該是不會對溫璟心做什麼的,自己應該鬆口氣麼?
想到這裡不由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這種混亂的思考方式,真的一點也不像自己,看着眼前堆滿的工作,想着這幾天已經很久沒有老老實實的坐在辦公桌後面幹活了。
剛剛拿起筆,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寫不進去。
煩躁。
乾脆
站起身來,離開了辦公室,隨着兜裡的震動,裴寒臨拿出了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是賀芳菲的時候,表情陰鬱了一下,但是還是接了起來。
“喂,芳菲?”
“嗯……寒臨啊。”
裴寒臨強忍着心中的煩躁,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柔和一點:“有什麼事嗎?”
“嗯……璟心怎麼樣了。”
裴寒臨心中一沉:“沒什麼事,有事我就告訴你了,先掛了,我這裡忙。”
沒等對面說話,裴寒臨便掛了電話,看着走廊的窗外,又下雪了,他打開窗戶,涼風鑽了進來,幾片雪花落在裴寒臨的黑髮上。
突如其來的冰涼讓裴寒臨腦子清醒了一下,他閉上眼睛,輕輕的深呼吸了一口氣,腦海中全都是溫璟心微笑的表情。
重新拿起手機,撥打了安米的電話。
“安米,我接下來出去一趟,公司的事情你先替我看一下,關於張氏原資料的事,也不用找了,派幾個人過去在要一份吧,方案什麼的,大不了找時間趕稿,這幾天讓各部門加一下班。”
“是。”
交代完後,裴寒臨下樓,撥通了何西的電話。
“喂,何西嗎?”
“總裁,我正好和您有事說,我們在郊區的一個破工廠裡找到了疑似溫總監的東西——”
裴寒臨心裡一震:“具體位置在哪?我現在就過去。”
“總裁您不需要過來,我們直接發照片——”
“我讓你說明白位置。”
“……”
不到兩分鐘,何西便把準確的位置通過短信的方式發到了裴寒臨的手機裡,裴寒臨想都沒想,發動了汽車。
工廠不大,裴寒臨看了一眼水管上的灰,應該已經廢棄了有些年頭了。
“其他人呢?”
“我讓他們先回去做別的事了,地上發現了疑似頭髮的東西,已經去做DNA鑑定了,希望是犯人的。”何西帶着墨鏡,從兜裡掏出一個用塑料袋包着的東西:“總裁您看,這是溫總監的東西嗎?”
裴寒臨看着這枚帶着笑臉的鈕釦,壓抑很久的火氣如同突然澆上了油一樣在心中瞬間爆炸。
他把鈕釦揣進自己的大衣兜裡,過了許久,冰冷的開口道:
“找到犯人直接動手,打死算我的。”
不等何西在開口說什麼,裴寒臨就扭頭離開了工廠,雪越下越大,刺骨的寒風颳在自己的臉上,有些睜不開眼來。
裴寒臨快步走上了停靠在一旁的汽車。
剛剛關上車門,手機就顯示他接到了新的郵件,裴寒臨想也不用想,這種古老的報信方式除了卓言還能有誰,點開之後,是幾張照片,看起來像是監控拍下的畫面,然後上面有一行簡短的文字。
有四人在文件丟失前出入過資料室,名字已經覈對。
就在裴寒臨拿起手機,放大圖片的時候,手機畫面突然切了出去,印入眼前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裴寒臨記得這個就是上午給他匿名打電話的號碼,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通。
“喂?”
“快走。”
裴寒臨望着再一次被掛斷的手機,一股濃濃的被人調戲的感覺撲面而來。
他重新在手機上打開了郵件,圖片因爲太小的原因根本看不清楚,算了,裴寒臨想到,還是先回一趟公司,順便查一下這個奇怪的電話號碼。
過了不到兩分鐘,一陣隱隱從遠處傳來的噪音再次打斷了裴寒臨的沉思。
不知怎的,裴寒臨隱隱覺得這噪音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不太對勁。和何西碰頭的這地方毗鄰市郊,雖然旁邊緊靠着一條大馬路,但平時來往車輛十分稀少。
再加上目前這條路還沒安裝好路燈,到了晚上四周漆黑一片,對開車的司機來說視線極差,天色一暗之後這裡簡直就可以形容爲“死路一條”了。
正是因爲以上的原因,讓裴寒臨覺得耳邊這陣越來越大的噪音頗爲詭異。像他這樣的老司機,只要隨便一聽,就能聽出製造這噪音的是一輛加速性能很強的轎車,甚至他還能從聲音裡辨別出這輛車的品牌和型號。
隨着發動機轟鳴之聲越靠越近,忽然之間,裴寒臨的頭皮像是過了電一樣,酥酥發麻。他下意識地將眼光投向被自己扔在旁邊的手機,腦中開始閃過那條“惡作劇”短信上的每一個字,一種不祥的預感如病毒一般迅速侵襲到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裴寒臨不再猶豫,迅速啓動車子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一陣刺眼的燈光,已經從他車子後面映照而來。
這輛氣勢洶洶的黑色轎車,如同一匹脫繮的野馬,毫無避讓地衝向裴寒臨。
裴寒臨一腳將油門踩到最底,車子伴着四個輪胎泛起的一股青煙,絕塵而去。幸虧裴寒臨車技高超,再加上他的座駕性能卓越,否則一旦被後車追上,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媽的。”裴寒臨一邊開着車,一邊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從小到大,裴寒臨已經見識過無數的大場面,可是像這樣關乎自己性命的危急時刻,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到底是誰要這樣下定決心地取他性命?
一時之間裴寒臨的腦袋像是灌滿了漿糊,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些年隨着裴氏集團地不斷擴張,在生意場上裴寒臨的確得罪了不少人。
可生意畢竟是生意,它有自己的規律和規矩。裴寒臨自認爲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按照生意場上的規矩做的,並沒有刻意地去傷害任何人。
既如此,裴寒臨怎麼也沒想到,今天自己會遭遇殺身之禍。這禍的源頭真的是由自己引起的嗎?裴寒臨懷疑,就算自己真的死了,這混蛋氣十足的問題依然找不到答案。
後視鏡裡,黑色轎車在後面仍然窮追不捨。
裴寒臨已經把自己的車提到了最高時速,他知道這樣做等於已經把自己的生命押在上帝手中,不過,如果後面的人真的是要他死的話,他沒有第二種選擇。想着附近除了工廠就是農田,到了晚上根本看不見一個人影。
裴寒臨不由背後有些發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