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聲擁抱了一會兒，直到陌然確定豆豆的心情平復了一些，纔敢把她放開。
陌然又重新點了兩杯冰淇淋，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們兩個人在包間裡呆了快一個小時了，卻只點了這麼一點兒東西，在看到服務員疑惑的眼神的時候，陌然不由得有些臉紅。
“豆豆，那你現在是徹底從凌家搬出來了？”那個男人連女兒都不認了，恐怕也不會再讓豆豆回到那裡住了吧。
“嗯，昨天我已經把放在那裡的東西都拿走了。”事實上，是被凌夫人指使家裡的傭人丟出來的，不過豆豆不想陌然太過生氣，所以沒有說。
這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陌然憤憤地想道。
凌豆豆吃着冰淇淋，腦海裡卻在思考着最近發生的事情，她總感覺她忘記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呢？爲什麼會覺得那些事情很重要？
“陌然，我總覺得凌業福對我的態度有些不對勁。”既然已經不是父女，凌豆豆就乾脆直接稱呼名字，連爸爸都不叫了。
“怎麼不對勁？”難道是豆豆想起了什麼？
凌豆豆沒有注意到陌然的神色，她只是仔細在回想這兩年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可是我就是有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原來就有，但是不強烈，可是自從上次出院了之後，這種感覺就非常明顯了。”
“那你有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凌業福之所以這樣對豆豆，是有原因的？
凌豆豆仔細去回想，終於想起了事情的源頭，“好像是從高一就開始了，那時候我一個人偷偷返回B市，在學校被凌南伊撞見不得不回家一次，我記得那次回家凌業福對我的態度還很不待見呢，語氣非常冷淡，甚至還帶着一絲厭惡。”
不再奢求父愛和家庭的溫暖的凌豆豆，此時頭腦也清明起來，以前看不明白的東西也都一目瞭然。
沒錯，那個本應該被她稱之爲父親的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是充滿着厭惡，甚至是怨恨的，可是這些，凌豆豆到此刻纔看得清楚。
“從那次之後我很久都沒有回去過，直到有一天，凌南伊突然來找我，說是凌業福讓我回去吃飯，我心中好奇所以就回去看了看。就是從那次開始，凌業福對我的態度突然好轉了很多，雖然比不上對凌南伊的，但是也幾乎和一般家庭的父女差不多了，就連凌夫人都對我溫和了許多，雖然眼中仍然有着對我的憎恨，可是已經不會在口頭上侮辱我了。”
“你是說，凌業福，甚至包括凌夫人突然之間就對你態度好了起來？”陌然不相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突然轉變對另一個人的態度，更何況凌夫人本來就對豆豆恨之入骨，又怎麼會突然間對她和顏悅色？
這些問題都是以前陌然和凌豆豆忽視的，那個時候她們以爲是因爲凌業福的原因，可是如今看來，就連凌業福這個豆豆的親生父親都對她帶着一絲憎恨，又怎麼可能要求自己的妻子善待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