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下去和他聊聊,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脾氣再好的人都會有脾氣,更何況若歡的脾氣並不怎麼好。
他也就沒有去強迫她。
給了她充足的空間和時間。
沈若歡見他穿着一件單衣就想往外跑,不禁提醒着他道:“外面天氣冷,你穿厚點。”
“你不說,我都忘了,家裡實在太暖和了!”
被她這麼一提醒,夏焱才連忙回到房間,羽絨服,圍巾,手套什麼的往身上裹。
沈若歡見他裹得嚴嚴實實的,懸着的心倒是放下不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種鬼天氣稍不留意就會感冒。
“有些事不急於這一時,你不用和他墨跡,快去快回。”
她不放心的跟在他的身後,再三的交代着他,生怕他會拉着冷曜在寒風中深聊。
“我知道,你回去吧!”
“早去早回。”
見他下了樓。
她這才折回房間。
站在黑暗中看着窗外。
那人依舊還站在大門外,猶如木樁般一動不動。
很快,夏焱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快速朝大門口移動。
不知道兩人都聊了些什麼,只見他倏然擡起頭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他的目光像是實質般落在她的身上,即使隔着老遠的距離,她還是能夠感受到他目光裡的銳利。
心臟猛地一縮。
身體下意識的想要逃離。
猛地朝後退了一步。
後知後覺的發現此刻的她完全隱匿在黑暗中,外面的人根本就沒辦法發現她的存在。
搞了半天。
不過是她自己嚇自己罷了。
想明白這個理以後,她再次走到窗前,隱匿在窗簾背後。
剛好看見夏焱揮手就是一拳砸在他的臉上,手指着他的鼻子憤怒的說這些什麼。
他捂着受傷的臉,回了幾句。
夏焱冷冷的盯着他看了半響,突然,轉身過“砰的”一下關上別墅的大門。
氣呼呼的上了樓。
沒有再理會他。
看到這樣的場景,沈若歡的心猛地揪成了一團。
那股一直環繞在她心間的不安。
再次浮上心頭。
環在身前的雙手緊攥成拳。
清冷的目光靜靜的注視着依舊守在她門外的男人。
片刻後,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歡歡,睡了嗎?”夏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走過去把門打開。
他看似平靜的面容下,依舊隱藏着一股憤怒,卻並沒有表露出來。
“你們談的怎麼樣?他走了嗎?”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夏焱勾脣一笑。
“被你們發現了?”
僞裝被戳穿,她並沒有覺得侷促。
反倒是一臉坦然。
“他愛站,你就讓他站着,不許揹着我去見他!”夏焱異常嚴肅的警告着她,“他現在頭腦不清,讓他吹吹風,清醒清醒也好。”
“萬一,他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沈若歡一臉的無奈。
她倒是想不管了。
可他畢竟是她的丈夫。
生氣歸生氣。
倒也沒真想讓他出事。
現在外面的天氣這麼冷,萬一,凍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
“我已經通知向軼過來接他了,至於,其他的就不該我們管了!”
“他有沒有說他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不像是做這種事情的人。
如今突然鬧這麼一出,肯定有什麼目的。
“都跟你說了,他愛站,你就讓他站就行了,管他有什麼目的,等他熬不住了,自然也就走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
夏焱臉色陡然一變,頗爲不耐煩的聲音厲聲訓斥着她。
“那我睡了。”
看着瞬間炸了毛的夏焱,沈若歡沒在繼續糾結這些問題,而是乖巧的順着他的話往下接。
“那你先去睡,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夏焱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敷衍的。
見她滿口應承了下來。
他便大刺刺的進了她的房間。
在她房間裡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一副要守着她入睡的模樣。
“哥,咱不至於的吧?”
滿頭黑線從她的頭上滑了下來。
“你說呢?”
陰惻惻的三個字,伴隨着凌厲的眼風齊齊向她壓了過來。
頓時,讓她沒了音。
乖乖的回到牀上躺了下來。
沒一會便沉沉的睡去。
夏焱見她睡熟了,這才悄悄的離開房間。
可能是心中惦記着事,她睡着沒多久,便從睡夢中醒來了。
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
她愣了一下。
一臉迷糊。
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她此刻身於何處?
半響,思緒才慢慢回籠。
之前的事再次浮上心頭,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起身朝窗外望去。
果不其然。
那人依舊還守在門外。
心中既氣惱又心疼。
思慮再三。
她穿了件長款過膝羽絨服,悄悄的溜下了樓。
爲了不吵醒夏焱,她一路都是輕手輕腳。
大門打開,一陣涼風襲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身體倒退一步,躲進屋裡,將帽子戴好了,這纔出了門。
一路迎着風疾走,吹得她渾身直哆嗦,心中對冷曜不禁又惱怒了幾分。
陰沉着面色,砰的一下打開別墅大門,沒好氣的衝着門外的冷曜吼道:“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乍一聽見她的聲音,冷曜愣怔了一下,凍得渾身僵硬的身體漸漸的轉過頭朝她看了過來。
只見她小臉被凍的通紅,一雙黑眸憤怒的瞪着他,嘴脣微微抿起。
表情異常嚴肅。
“你,你怎麼來了?”
可能是被凍了太久,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話不是太利索。
沈若歡強捺住心中對他的心疼,面上露出一抹嘲諷之色,“你費了這麼大勁,不就是想要讓我出來見你嗎?現在我如你所願,怎麼還一臉驚訝?”
“我能進去坐坐嗎?”
“不能。”
沈若歡拒絕的很爽快,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車上,“說吧,你到底想和我談什麼?談完趕緊滾蛋。”
“……”
冷曜抿着嘴看着她。
兩人目光交織,無聲的對峙着。
呼嘯的寒風,從臉頰吹過,順着衣領鑽入身體中,奇冷無比。
這樣的對峙,讓沈若歡略感不耐煩。
“沒話說嗎?”她挑眉看向他,“既然沒有,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