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裡閃過一抹疑慮、深想。
這個女人好熟悉,好眼熟的感覺,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夜夕夕仔細的想着,黑眸忽然一亮,她想起來了!是夜錦深的手下,曾經他安排的事情的時候,她無意間看過好幾個保鏢和特種部隊,這個女人她見過。
只是……唐安少怎麼會認識夜錦深的手下?
不管怎樣,她現在首要的任務,應該是替唐安少打聽這個女孩兒的消息。
夜夕夕想着,拿出手機拍下女孩兒的照片,發送給蘇秘書。
夜錦深此時肯定在忙,她不想打擾他,而且他那樣高高在上,完全不記得任何無關的女人,問了估計也是白問。
而蘇秘書肯定對手下的人瞭如指掌,問他準沒錯。
夜夕夕把照片發過去之後,敲打文字:蘇秘書,這個女孩兒現在在哪裡?
另一邊,蘇秘書正好在前一秒關機,看着走在前面氣息冰冷、背影高大的夜錦深,他垂着的手握了握。
他相信,一定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順利發展的!
蘇秘書在心裡祈禱了下阿彌陀佛,便快速的追上去,跟在夜錦深身後。
諾大的會議室大門被推開,夜錦深高大袖修長的身姿邁入進去,他身上散發着的強盛氣質,如狂卷的海風,席捲着會議室裡的每一個人。
他冷冷一掃,便讓在座的不寒而慄。
董事們看到夜錦深,都一臉驚奇,驚訝,“夜少?”
“夜少怎麼會在這裡?”
而站在會議室最前方的沐寒簫看到夜錦深,到嘴邊的話語嚥下去,黑眸裡閃過一抹陰險、恨意,手中的筆被他硬生生的扭的變形。
他壓抑下心底的怒氣,臉上帶着淺笑,客氣的詢問,“夜大哥怎麼有空來c市?也不提前跟我說說,我好去爲夜大哥接風啊。”
“夜大哥纔到c市嗎?有沒有很累,我馬上吩咐下人爲夜大哥安排休息、用餐。”
然而,面對沐寒簫的殷勤客套,夜錦深冰冷的臉卻冷硬的沒有絲毫表情,他薄涼的脣瓣緊抿成一條線,冷冷勾開,“昨晚就到了,接風洗塵也大可不必。”
“我特意來公司,就是想澄清一些事情。”
聞言,沐寒簫的臉色一變,嘴角依舊僵硬的笑着,“夜大哥,這不是夜氏公司,似乎不用夜少來操心我們沐氏的事情,而且夜大哥這些年從來本來公司,怎麼這麼突然過來了?”
沐寒簫的話語,帶着明顯的意味,似乎在說夜錦深突然過來,別有所圖。
而在場的董事也都知道沐嚴森、陳穆最近身體不好,這麼一想,便立即明白夜錦深來的意思,十有八九是和沐寒簫搶沐家的家產。
而沐寒簫說的很對,夜錦深這麼多年不來c市,也不顧問沐氏,這個時候來,還真的是手臂長,管的寬。
然而,夜錦深面對在場人的質疑和沐寒簫的問話,嘴角冷冷勾起,聲音冷硬的道,“現在不是夜氏公司,很快就是了。”
一句話,狂妄、霸道,強盛的氣場不言而喻。
“什麼?成爲夜氏的?”
“夜少這是要收購還是繼承?太不可理喻了!”
會議室頓時鬧翻了天,董事們交頭接耳,滿臉震驚,反對。
沐寒簫更是聽得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黑眸漆黑、犀利,“夜大哥是蹭着爺爺奶奶現在身體不適,回來搶奪家產來了?”
“可是夜大哥你似乎來晚一步,奶奶已經將手中的股份和家產主動給我,還在這份遺囑繼承書上壓了手印,我纔是沐氏真正的合法繼承人。”
“呵……合法?你確定合法?”夜錦深冷聲一笑,諷刺的目光落在沐寒簫手中的遺囑上,聲音冰冷,一字一句的念道,“據我所知,外婆現在仍舊處於昏迷狀態,那既然人都沒有清醒,這手印又是如何蓋上去的?”
“我想……沐少你心知肚明。”
“還有……外婆外公突然一起病逝,這隻怕不是巧合。”
夜錦深短短的幾句話,說的在場的董事面面相覷,議論紛紛,然後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沐寒簫。
是啊,這人都沒有醒過來,怎麼蓋手印?立遺囑?
沐寒簫面對衆人的打量,臉色青白,情緒起伏波動,“夜大哥,你什麼意思?這手印是奶奶短暫的清醒時蓋在的,難不成你還以爲是趁奶奶昏迷強迫她按得?更何況,奶奶是在錦城病重,所有人都知道當天上午你和奶奶起了爭執,然後奶奶被你氣的住院,從來就沒有醒過來。”
“難道,不是你強逼着奶奶把家產傳給你,硬生生的把奶奶氣成這個樣子嗎?我特意把奶奶接回來,還遭到你秘書的反對、阻擋,如果不是心虛,你秘書又爲什麼不同意我把奶奶接回來?”
“還有,醫生檢查出來奶奶身上有不固定藥體和不明確因素,才導致奶奶無法清醒,這隻怕是你威逼不成,就對奶奶下藥,然後想僞造遺囑,搶我沐家的家產嗎?”
沐寒簫一字一句,句句鏗鏘有力,頭頭是道的分析,更是把局面給扭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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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他最有利的,是陳穆在錦城暈倒、昏迷、住院。
一時間,大家都選擇相信沐寒簫,懷疑夜錦深。
一來,夜錦深本就是沐家的外人,二來,他這些年從未涉及過沐家產業,八竿子打不着,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出現,說不是爲了財產,誰都不相信。
夜錦深倒是沒想到沐寒簫這反咬一口的本事還挺強的,不過他的面色沒有絲毫的波動,依舊是那麼冷淡、雲淡風輕的看着他,問,“那爲何現在造假的遺囑在你沐寒簫的手中?你先是說外婆短暫的清醒,後面又說外婆被我氣的住院,從來就沒有醒過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沐寒簫,在我面前耍把戲,睜着眼睛撒謊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知道我爲什麼以前一直不願意過來,現在又突然插手沐氏嗎?”
沐寒簫被夜錦深問的啞口無言,他雙拳緊握,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夜錦深黑眸漆黑、暗沉,薄涼的脣瓣抿開,冰冷的說道,“我作爲夜家的子嗣自然無權過問沐家的事情,同時也無法顧及那麼多,照顧好兩位老人,因此我希望這份責任由你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