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之大,直直把沐寒簫的臉打的凹陷下去,頭部重重的撞在辦公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頓時,沐寒簫的嘴裡吐出一口鮮血,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
“不在乎?放心,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夜錦深漆黑的眸子散發着冷冷的寒氣,薄脣吐出的話語,字字猝冰,殺氣十足。
會議室的氣氛,因他身上的冷凝氣息,凍結成冰。
衆人臉色蒼白的僵硬在原本的位置上,連呼吸都下意識的壓低,甚至不敢呼吸、忘記呼吸。
可怕……真的可怕……那寒冷的氣息,彷如死亡的雙手不斷靠近。
夜錦深說完,便冷冷的丟開沐寒簫,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他的步伐很快,略顯凌亂,漆黑的眼眸中,隱隱透着擔憂。
沐寒簫說的那些話語,自然讓他心思慌亂,這兩天的沐亦辰本就不對,是他不願意繼續往下查,並且心裡堅信,無論如何沐亦辰也不會做出不好的事情。
可現在,那抹信任在搖搖欲墜,生害怕夜夕夕發出一絲半點的問題。
夜錦深大步離開,然而沒走幾步,會議室的門被一道力道推開,隨即,沐亦辰高挑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會議室內。
他還是像往常一樣,穿着簡單的白襯衣,休閒西褲,整個人輕鬆隨和、陽光溫暖。
他,依舊是那個他最疼愛的弟弟,沐亦辰。
夜錦深看到沐亦辰的那一刻,心裡的擔憂莫名的放下,懸着的心落回原位。
那是一種自發的信任,彼此的熟知。
沐亦辰看到夜錦深,亦是對他投去一抹敬意的眼神,聲音如以往溫煦的叫了聲,“大哥。”
之後,他便走進會議室,看着狼狽不堪的沐寒簫,語氣不好的說,“看你的樣子,是已經受到懲罰。”
“不過,該讓大家知道的,還是得讓大家知道。”
沐亦辰說着,便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點擊屏幕,找到裡面的錄音,播放出來。
……
“想要害了他的孩子還不簡單?你以照顧夜夕夕的名分帶她出去玩,然後找個機會,順手一推、又或者發生點什麼意外,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如果你願意,我倒是很願意幫你,你帶夜夕夕去遊樂場,我對遊樂設施下手,讓夜夕夕飛出高空,意外死亡,那樣的話,誰都懷疑不到你身上,而夜錦深,不僅失去女人,還失去孩子,這就是最好的報復!”
“夜夕夕在他心裡佔有重要地位,現在親外公外婆死亡,心愛的女人、孩子又慘死,他肯定會情緒失控、難過不已,而那時候,想要對他動手,就太簡單了。”
……
“是沐寒簫派我來跟蹤你們的,說是如果你們要招出租車就順勢過來,然後開車的時候洋裝車子失控重創幾下,那夜夕夕肚子裡的孩子就保不住,他還說,如果你們不上車,我大可以製造車禍,損失他賠,也不會讓我去坐牢,而且還給了我五十萬酬金。”
“你怎麼知道那人就是沐寒簫?”
“當時一個黑衣助理上車,說我完事後還有獎勵,給了我名片,讓我事後聯繫他,助理離開後我纔看到發現名片是兩張連在一起,有一張顯示的是沐寒簫的私人名片,很有可能是助理拿的時候不小心,沒注意。”
“然後最近網絡上夜少和沐寒簫的紛爭那麼火熱,而要爭對夜夕夕,說明就是夜少的對手,所以我就覺得是沐寒簫無疑。”
“因此我很猶豫,不然一開始起車的時候就足以撞到一旁的路邊,讓車內天翻地覆,所以我也在之後被沐亦辰說服,放棄犯罪。”
“我說了這些,並且也主動認錯,也沒有造成任何實際性的傷害,警察,可否對我從輕處理?”
……
手機裡接連播放了兩段錄音,前面是沐寒簫說的話,後面是那個司機說的。
當時,沐亦辰送夜夕夕回醫院後,便覺得光靠着一份錄音無法打擊沐寒簫,要抓住沐寒簫犯罪的事實才行,因此他去了警察局,靠着轉賬記錄以及車牌號,準確的找到司機,讓他說出這對語音。
眼下,沐寒簫噁心的嘴臉被揭穿,沐亦辰心裡自然是愉悅,且有勝利感的。
他目光淡淡的看着沐寒簫,語氣很好的說道,“是不是才反應過來,我是騙你的?”
“沐寒簫,你低估了我和大哥之間的感情,並且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那麼黑暗,心中只有鬥爭?利益?”
“其實第一天晚上你找到我時,我就是不相信的,只不過我擔心直接反對你,容易讓你狗急跳牆,說不定對我動手,因此爲了自身安全,我想到兩全其美之計,在你面前演戲,爲的就是獲取這錄音。”
“好在我影帝的實力還沒有退步,在你面前演得十分真實,讓你相信我,主動蠱惑我,想要借我之手害死我大哥的女人和孩子,並且還想要害死我大哥。”
“沐寒簫啊沐寒簫,你那些離間計……真的是低級又弱智,爲了離間我和大哥,還不惜派人到錦城買通護士,也真是難爲你了。”
沐亦辰一字一句的說着,每一個都說的輕鬆、愉悅,看着沐寒簫越來越黑暗的臉,他更是滿意。
終於,靠他的能力,也幫了次大哥,替他減輕一些負擔。
沐寒簫被夜錦深那一拳打的頭暈腦脹,意識混混沌沌,甚至眼前都不是清楚的。
他只聽到沐亦辰一字一句的聲音,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們望着他,鄙夷的神態。
他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搖搖腦袋,然後目光憎恨的看着沐亦辰和夜錦深,“呵呵……果然是親兄弟啊,腦子都這麼聰明好用,既然這樣,那你們死在一起,也算是死的瞑目了,哈哈哈哈……”
沐寒簫聲音詭異,笑聲裡透着濃濃的威脅。
夜錦深狹長的眸子一眯,下意識的伸手將沐亦辰往他身邊一拉,原以爲沐寒簫是要做什麼過激的動作,卻不想,沐寒簫卻只是站在那裡,呵呵呵的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