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百里無憂的冷嘲熱諷,司湛北無所謂的聳聳肩,把她摟進懷裡。
最開始,百里無憂偶爾會反抗,後來大約是他身上傷口太多,會不小心傳染病毒給他。反正現在百里無憂對他的擁抱和親密動作,已經見怪不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在一座莊園停了下來。
看着懷裡已經睡着的女人,司湛北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下了車。
高明有些心疼北少的身體,可是他也知道,北少是絕對不會讓別的男人碰少奶奶的。
這個莊園,是司湛北之前買下來的。
地處瓏城西北一個郊縣,很是偏僻,四周都是荒蕪的荒無人煙,十分適合靜養。
百里無憂一覺直接睡到天亮,居然沒有做惡夢。
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北司湛北緊緊的摟在懷裡。
她剛想推開他,男人的眼睛,一下就睜開了。
“老婆,早上好。”
“好什麼好,你怎麼和我睡一起的?”
“老婆,我們之前在醫院,不是都在一間屋子?”
司湛北理所當然的挑眉。
“可是那個時候,我睡牀,你睡的沙發,司先生!”
百里無憂一字一句,小臉寫滿抗議。
哪怕心裡不恨他了,可是這麼名目張大的躺在一張牀上,百里無憂心裡,還是覺得很對不起小寶。
“但是這間屋子,沒有沙發。你讓我睡地板麼?現在天氣冷了,地上很涼的。”
司湛北幽怨的皺眉,鳳眸裡全是委屈。
“司湛北,你當我瞎嗎?這麼大的莊園,會缺房間?”
“其他房間沒有你啊,老婆。你現在的狀況,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睡覺。”
司湛北含情脈脈的看着她,肉麻的口氣,讓百里無憂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百里無憂下意識的想要脫離他的懷抱,下一秒,就感覺司湛北的身子,某處已經甦醒了。
“司湛北,你給我鬆開!”
百里無憂的聲音,瞬間大了一倍。
“老婆,你……”
“別廢話,馬上給我下牀!”
百里無憂兇巴巴的命令,讓司湛北乖乖下牀。
“你以後不準和我睡一張牀。”
“爲什麼,我們可是夫妻!”
“司湛北,我們是一對,正在辦理離婚手續的夫妻。”
百里無憂冷着臉糾正。
“所以,在沒離婚之前,我們還是夫妻,受到法律保護,對不對?”
司湛北一邊說,一邊又重新朝牀邊走了過去。
“你離我遠一點,司湛北,別過來。”
百里無憂警惕的抓緊了被子。
“老婆,你是在擔心我麼?”
司湛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神經病,誰關心你,我是討厭你!”
“是嗎,那你幹嘛推開我?如果我是你,面對自己討厭的人,應該想辦法,把病毒傳染給他的。”
司湛北說着,曖昧的朝百里無憂拋了一個媚眼。
“你以爲我是你,你想的美,我嫌棄你髒。”
百里無憂心裡抓狂,這麼不要臉的話,司湛北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
“哦,是麼?”
司湛北眼裡閃過一絲受傷,隨即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找東西。
“你別亂來,你就不能盼着我一點好,萬一我沒被傳染呢?”
百里無憂緊張道,不知道爲什麼,他眼神一動,她就感應到,他想要找刀。
艾滋病的傳染方式,有幾種最直接的傳播途徑。
除了愛的鼓掌,還有血液和傷口。
“那你怕什麼,沒被傳染,不是更沒有問題?”
司湛北不以爲然的伸手,拿起了牀頭櫃上的水果刀。
“司湛北!”
百里無憂嚇得聲音都在顫抖。
“你別亂來,我就算沒事,也怕疼的。”
女人的眼淚,幾乎就要流出。
“傻瓜,我是覺得屋子裡有這些東西,萬一不小心傷着你怎麼辦。我怎麼可能捨得,對你下手?就算真的要被你傳染,我也只會選,讓你最舒服的方式。”
一聽這話,百里無憂把腦袋都塞進了被子。
一大早,司湛北就開車,真的好嗎!
看她害羞,男人也沒有得寸進尺,轉身進了衛生間。
抱着她睡,想要清心寡慾,真的好難。
要不是知道他如果硬來,她會傷心,司湛北真的控制不住,昨晚就想要要了她。
反正正如她所說,沒傳染,皆大歡喜。
就算她真的感染了,有他陪着,應該也不會害怕了。
只是現在,她的心裡,還對他有着抗拒。
小寶的事情,他必須要查清楚,才能解開她的心結。
兩個人剛吃完早餐,司湛北接了一個電話,臉色就有些難看。
“是公司那邊出事情了嗎?”
她就坐在旁邊,聽到股票什麼的,好像是被人惡意收購了。
“嗯,有點小麻煩,不過我想高明應該會解決好。”
司湛北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反過來安慰她。
“你還是回去一趟吧。如果不適遇到棘手的事情,高明肯定也不會打擾你。”
“老婆一個人在這裡,我捨不得。”
司湛北溫柔的握住了她的手。
“我又不是小孩子,莊園這麼大,我正好可以四處逛逛。你去吧,畢竟你的股份,以後還是等等的,我可不想兒子以後跟着你吃苦受窮。”
百里無憂說完,不給司湛北拒絕的機會,直接起身走人。
聽到車子啓動的聲音,百里無憂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現在的情況,就是等待死亡的宣判。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能完全的放鬆,可是她也不想別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司湛北雖然總是笑,可是他眼底的悲傷,怎麼都藏不住的。
百里無憂漫無目的的在莊園裡四處遊蕩,其實她有點想兒子。可是卻不敢打擾兒子,怕和兒子視頻,一看到小傢伙哭的話,自己就會心軟。
哪怕知道艾滋病不是說話牽手就能傳染,百里無憂還是希望兒子離她遠遠的,這樣,纔是最安全。
走了一會兒,她有些累了,便隨便找了一個長椅坐下。
結果發現,椅子上,還刻了字。
仔細一看,上面寫着:“雪,我很想你。你和小寶,在天堂好嗎?”
落款的日期,就是在她當年出事後的三個月。
這熟悉的筆跡,難道是司湛北?
當年聽說他帶着等等,失蹤了半年,才重新回司氏接手公司。莫非這個地方,就是以前他那半年,呆過的地方?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也在這裡?